嘶啞如頹頹枯敗的老樹,連聲息都好似隨時都要消散一般,裹著歲月與磨難的聲音。
所有人下意識都循聲望向瞭聲源。
隻見吳思璇和林野的房間內,正緩緩走出來一個穿著補丁破衣的老漢,因為常年的操勞,他的手背粗糙得像是松樹皮,可見一道道裂開的口子,他微微佝僂著脊背,頭發是黑摻雜著灰的顏色,看上去有些臟。
他抬起頭來,流水般的無情歲月在他那張褐色的臉上刻著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眼角更是佈滿瞭細細密密的魚尾紋,而那雙棕黑色的眼裡溢著生活鐫刻的睿智與滄桑,好似在書寫他飽經風霜的一生。
“……大爺,您怎麼會在裡面?我姐呢?”盧燦詫異地看著老漢,滿眼都是迷茫。
徐羿鳴卻抬手敲瞭一下他的腦門,“你是不是傻?連你姐都認不出瞭。”
“啥?!”盧燦大驚失色,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名老漢,“羿鳴哥,你說他就是我林野姐?”
這時老漢佝僂的背緩緩挺直起來,那雙飽含滄桑與故事的眼睛也恢復瞭清明,漾起清霜琉璃色的光彩。
一剎那,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卻好似驀然換瞭一個人,行將就木的老人在這一刻煥發瞭新生。
“姐!”盧燦震驚。
林野朝他露齒一笑,“我這妝化得不錯吧?”
她平常並不喜歡化妝,但不代表她不會這門手藝,因為一些原因,她有時候也需要易裝出行,所以其實她的化妝技術很不錯。
“小野,這妝都是你自己化的?”已經被她剛才驚人的演技給震撼過一遍的徐羿鳴再次驚訝,“你這妝已經是特效妝的程度瞭。”
這麼惟妙惟肖的老年妝雖不能算生平僅見,但絕對算得上他從業以來見過效果最逼真的妝容前十之一。
居然就出自林野之手,這個林野,到底還能給他多大的驚喜?
她就好像一座永遠也挖掘不完的寶藏,美麗、神秘,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待在她身邊。
林野點頭,“以前和一個朋友學過一點。”
“小野你真的太厲害瞭,我剛才一點也沒認出是你。”從震驚中回過瞭神,寧華興奮地沖過來把徐羿鳴往旁邊擠瞭擠,抖動著他的媒婆痣,一臉激動地問:“小野你是不是還學過口技?”
“對,和另外一個朋友學的。”林野特意換成老漢的聲音回答。
“呵。”翹著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吳思璇說道:“林野你凡爾賽上癮瞭吧?之前是多看瞭兩本書,現在變成多交瞭一個朋友瞭,以後不會說盈國女王想把王位禪讓給你,但你覺得當女王很沒意思,所以言辭拒絕瞭吧?”
看到林野扮個老漢都能出風頭,吳思璇心中的妒火和恨意越發深濃。
不就是扮瞭個醜陋不堪的老頭麼,憑什麼徐羿鳴等人就像看西洋鏡一樣稀奇地圍著林野打轉。
林野神色淡淡地瞥瞭吳思璇一眼,“我對當女王確實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