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與談溪茉在警局重逢後,林野回去就調查瞭談傢當年的始末。
談溪茉父母當年是白手起傢,夫妻倆靠著自己的努力和聰慧才有瞭當初的茉悅服裝有限公司,但五年前一場車禍奪走瞭談父的性命。
談母悲傷過度患上瞭很嚴重的抑鬱癥,如果不是談溪茉發現及時,她媽媽當年就已經割腕自殺而亡。
當時談溪茉也隻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父親身亡父母患病,早就已經六神無主瞭。
所以當那些一直對她很好的親戚提出可以暫時幫他們孤兒寡母管理公司,並讓她以法定繼承人身份先簽下瞭股權轉讓協議時,她並沒有想太多就同意瞭。
誰成想,協議簽訂的第二天,她和她母親就被趕出瞭談傢,不止公司,包括她父母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傢產都被那群親戚霸占。
那群親戚包括且不限於她的親爺爺奶奶,大伯小叔……
林野想到這些年談傢人對談溪茉母女的所作所為、惡形惡狀,心底的戾氣就越發濃鬱。
她倏然轉頭,看向瞭傲然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
“原來是路少啊。”
她勾起緋艷紅唇,身上散發的氣質從琉璃男孩瞬間轉換為邪氣四溢的妖孽,整個人妖異得好似身旁有一叢叢彼岸花在盛放,帶著一股血色的嫵媚與恐怖。
矛盾,卻又吸引人。
包廂裡不論男女都控制不住把目光聚焦在少年身上,包括那個被折斷瞭手腕一直在呻吟的珊珊。
人類,怎麼能美成這樣,就好像要勾走人的魂魄一樣!
路瑱的目光也禁不住有些癡迷,他狹長的眼裡倒映出少年纖秀的身形,視線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紅唇移到她如蝶翼的鎖骨上。
“咕咚。”
不知誰吞咽瞭一口口水,即使有舞池裡的音樂遮掩,也清晰瞭落進瞭眾人眼裡。
路瑱猛地閉瞭閉眼,堪堪壓下直沖四肢而去的無名火,再睜眼時眸底隻剩下兇戾。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同性產生生理反應!
“你認識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
林野哪怕是個死人,都感覺到自傢男人刺向自己的幽怨目光瞭。
她也很無奈啊,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男裝的模樣居然還能有這種男女通殺的效果。
特別是這個路瑱,這丫的情緒都快彎成回形針瞭,拜托收斂點吧。
“不久前聽一個十分善良的小姐提起過你,她說你是旭泰百貨的太子爺。”
她口中的善良小姐指的自然是如今身處四院的南如歌瞭。
可是路瑱聽到她這話卻沒有絲毫被奉承的欣喜,他隻聽到瞭譏誚,他算什麼旭泰百貨太子爺。
“你是在嘲諷我?”
因為被觸及到心底隱秘的自卑,路瑱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
林野笑瞭笑,這個路瑱的確是路旭成的兒子,隻不過並非婚生子,而是私生子,十二歲前一直和他母親生活在一個偏遠落後的山村裡。
十年前他母親過世,他才獨自一人找來瞭路傢,經過一番鬧騰最終和路旭成做瞭親子鑒定,成瞭路傢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