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知道早晚會有人因為金鱗來找她麻煩,這方面無論是景容與還是她都已經做好瞭準備。
特別是在上次的修羅血事件之後。
但她沒想到在外界沒碰上打金鱗主意的,倒是在格裡姆空間裡碰到瞭。
猿糞啊。
“金鱗?”萊蒙兇戾的眼底掠過一抹寒芒,“是你之前和我提起的那個什麼女明星的寵物?”
金智妍以前並不是傭兵,她是格裡姆暗網駐格林洛茲的一名工作人員,主要負責買傢與傭兵團之間的聯系交易事項。
一次意外,與萊蒙產生交集,便有瞭嶄新的開始。
自從和萊蒙在一起後,金智妍就放棄瞭原來安穩的工作,帶著她弟弟金崇聖加入瞭毒蠍傭兵團。
萊蒙知道金智妍心心念念想養一隻特鋇種,但她又喜歡顏值高的,格裡姆空間裡的大部分都滿足不瞭她的審美,直到團裡一名華國籍團員齊林喜歡上一個他們國傢的一個女明星。
智妍偶然間發現那個女明星身邊有一隻疑似特鋇種的寵物,她當即就整理出瞭那隻叫金鱗的寵物的圖片視頻,經過鑒定,確定那是一隻長得和華國竹熊相似的特鋇種,而且是極為稀有的種類。
“如果有這樣一隻特鋇種跟在身邊,那我以後即使一個人待在格林洛茲也不會想你想到睡不著瞭。”
智妍是這樣說的,他當時就承諾一定會親手把這隻特鋇種送到她手裡。
“就是它,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金智妍十分肯定地說道,因為她確實很喜歡金鱗,所以收藏瞭不少金鱗的圖片,有事沒事拿出來看看。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會被自己這麼喜歡的‘小寵物’給傷瞭臉。
她的臉!她傾國傾城的臉就這樣毀在一個小畜生手裡瞭!
“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萊蒙想不通,“難道是……”
金智妍陰翳的眼睛張大,“林!那個女明星就姓林,是那個賤人!一定是她!”
“沒想到我已經紅到國際瞭。”
在金智妍開口的一瞬間,林野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瞭萊蒙等人面前。
“真的是你!賤人,我要殺瞭你!”
在萊蒙等人看清林野的瞬間,林野再次動瞭,腳下如風,匕首化作收割人命的道具,直沖金智妍而去。
她甚至沒給萊蒙等人說話的機會,在金智妍說出那句‘我要殺瞭你’之後,林野就再也沒瞭絲毫手下留情的心思。
她並不是嗜殺成性的人,所以剛才在察覺到後方有惡意逼近時,並且確定是金崇聖同夥時,她隻用瞭小硫炎丹做埋伏,而不是殺傷威力更大的大硫炎丹。
就是不想在沒有確定對方真實來意時一股腦全把人給弄死,即使她很清楚在格裡姆空間裡,殺戮才是主題。
現在確定這群人想要她的命,那就沒必要再對他們手下留情瞭。
“住手!”
萊蒙反應及時,在林野攻向金智妍時,就抽出自己隨身的長斧朝林野劈砍瞭過去。
“叮!”
小小匕首和粗礦長斧相撞,靈巧與力量的碰撞,所有人都以為會見到匕首被撞飛的一幕,但並沒有。
反而是大斧的鋒刃被撞出瞭一個豁口,與此同時,萊蒙的身體還退後瞭一步,而林野卻橫著短小精悍的匕首,牢牢立在原地,未動分毫。
萊蒙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野,像是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單薄的女人,而是一座巍峨大山。
他居然棋差一招?這怎麼可能?
就算他的背部受瞭傷,但剛才那一斧起碼也有九成的實力。
但是,輸的卻是他!
毒蠍傭兵團的其他人見此一幕,也終於回過神來,紛紛抽出武器將萊蒙和金智妍護在瞭最中間。
“……你、你究竟是誰!哪個傭兵隊的?”
萊蒙的臉色像是剛漆瞭黑色塗料一樣,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有這種強悍身手的女人會是個女明星!
逃過一劫的金智妍則驚恐地躲到瞭萊蒙身後,隻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林野,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一樣。
但她這時已經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即使她現在隻有一個人。
她斂下長睫,遮住眸間閃爍的恨意。
低低的啜泣聲突兀地在洞穴內響起,林野挑眉看著趴在萊蒙背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萊蒙,算瞭吧,雖然林小姐害死瞭我弟弟,但我不想因為我的事再害瞭你和其他兄弟。”金智妍的聲音格外淒婉,捂著自己不斷滲著血液的臉頰,隔著人群與林野相望。
因為金鱗的關系,金智妍自然也認得出林野的臉,但她以前並沒有真正把林野放在心上,在她眼裡,林野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俗人。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看清林野的臉,清麗精致,如百花貴芙蓉,又如冷艷血玫瑰。
她不由咬住瞭牙根,心中升起濃濃的妒火,之前她對林野隻有仇恨,現在還多瞭不甘和嫉妒。
“……林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明白我弟弟究竟做瞭什麼才讓你對他殘忍地下毒手,但我現在已經不想追究瞭。”
她咬唇,委屈求全的表情十分生動,“格裡姆空間裡生死有命,我就當我弟弟自己命薄,死在瞭特鋇種手裡。”
這是在暗喻她是禽獸嗎?林野冷笑。
“智妍,你真是太善良瞭。”萊蒙憐惜地看著她,臉上滿滿都是寵溺心疼。
“親愛的,我沒那麼偉大,我隻是希望你,希望兄弟們能好好活著。”
“委屈你瞭。”萊蒙摸瞭摸她的頭發,心中感動。
毒蠍其他人顯然也深受感動。
林野無語地看著這群人,深深懷疑這毒蠍傭兵團是怎麼升到三級的。
“林小姐,你很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性。”金智妍擦幹眼角的淚水,看著林野語氣嚴肅地說道:“但越區黑洞危險重重,即便你再強,想必也沒有信心能安全通過這裡。”
“而我們傭兵團的目標是2區,所以我希望我們能相互合作,一起探索這個越區黑洞,你意下如何?你放心,隻要你同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們不會再對你動手。”
金智妍臉上的表情很真誠,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半點齟齬。
林野不得不感嘆這女人心機深沉,她恐怕早就已經看出萊蒙對她的硫炎丹產生瞭興趣,又有些忌憚她,所以才會聰明地選擇瞭化敵為友這一招,既能在毒蠍等人面前顯示她的豁達大度,又能討好萊蒙,或許她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那就是想讓她放松警惕。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相信一個一分鐘前還嚷嚷著要殺瞭我的人?我看上去很像傻白甜嗎?”林野勾起薄薄的紅唇,似笑非笑地看著金智妍。
金智妍並不意外她會這麼問,“是,我承認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但我絕地不會讓自己的個人感情影響我們整個團隊,相比個人恩怨,我更重視我愛人和團隊的利益。”
萊蒙愛憐地看瞭她一眼,然後才看向瞭林野:“智妍她說到做到,所以你放心,隻要你答應和我們合作,在離開越區黑洞之前,我們保證不會再對你出手。”
“林小姐不如考慮考慮?”
“……考慮啊?”林野朝蹲在角落裡看大戲的金鱗招瞭招手,金鱗利索地跳進瞭她懷裡,她俯下身問金鱗,語帶打趣:“金鱗,你說我該不該考慮呢?”
金鱗低低喵唧瞭一聲,抬起頭看瞭自傢女主人一眼,女主人好像有些緊張,好奇怪啊,這些人也配讓她緊張嗎?
金鱗感覺得並沒有錯,林野確實有些緊張,她的眉間不知何時已經擰起瞭一個小小的疙瘩。
而萊蒙等人這時才再次註意到瞭金鱗。
“為什麼它還會聽你的話?難道它其實不是特鋇種?”
毒蠍中有人忍不住大聲問道。
“吼!”金鱗朝那人咆哮瞭一聲,金色瞳孔裡兇戾之氣迅速蔓延,將它高級特鋇種的氣勢展露無遺。
毒蠍一眾人越發心驚,毫無疑問,這隻叫金鱗的寵物的的確確是一隻特鋇種。
那麼,林野究竟是怎麼做到讓它在格裡姆空間中保持正常的?
先是炸彈,再是這隻特鋇種。
這林野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瞭,如果他們毒蠍能掌握這些秘密,那絕對能讓毒蠍的戰力再上兩個檔次。
萊蒙想招攬林野的心思越發深重,再次拋出橄欖枝,“林小姐,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毒蠍,我還可以破例讓你成為我們3團的副團長。”
“老蠍子,這是不是太快瞭?”刀鋒有些不贊成,雖然他也看出瞭林野的價值,但讓她一來就做副團長,恐怕不好對團內的其他兄弟交代。
“刀鋒大哥,我想萊蒙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會害我們毒蠍傭兵團的。”金智妍沖著刀鋒搖瞭搖頭,大方得體的模樣讓人心神搖曳。
刀鋒:“可是……”
“你們不用這麼糾結。”在刀鋒猶豫間,林野卻已經開口瞭,聲音凜泠如冰:“我又沒說要答應你們。”
萊蒙和金智妍都皺起瞭眉,金智妍有些急切地說道:“我們都已經退讓至此瞭,你還是準備一意孤行,和我們毒蠍作對到底嗎?”
“作對倒是不至於。”林野表情很平靜,“隻是我不覺得你們有和我合作的命。”
什麼意思?
金智妍反應最快,以為林野又要對他們動手,身體立刻貼緊在萊蒙身上,“親愛的,小心,她又要下黑手瞭。”
這話剛出口,就被啪啪打臉。
林野不止沒攻向他們,反而返身迅速往前方跑去,萊蒙等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回神,林野已經跑出瞭三十米開外。
隻聽她不知道對誰焦聲喊道:“快跑!冰蔓蛇要蘇醒瞭!”
一直藏身在轉角處的赫連錦繡等人聞言大驚失色,顧不得想太多,轉身就向著出口方向跑去。
如果林野之前的分析沒錯,那數百萬甚至數千萬條冰蔓蛇,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別說他們都隻是肉體凡胎,就算是神仙附體,估計都沒辦法逃出升天。
被數百萬隻特鋇種包圍,他們就算有幾百條命都不夠玩的。
“全速前進!不要管其他。”赫連錦繡青著臉對隊友說道。
“是!”
赫連錦繡一群人往出口方向玩命狂奔,上演生死時速之時,還留在原地的萊蒙等人也終於反應瞭過來。
雖然他們從來沒聽過什麼冰蔓蛇,但光聽林野的語氣,猜也能猜到肯定是一種很厲害的特鋇種。
“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裡!沒受傷的帶上重傷的兄弟。”萊蒙立刻下令。
“團長,有沒有可能是她故弄玄虛?或者設圈套要害我們?畢竟我從來沒聽過冰蔓蛇這種特鋇種。”有人提出異議。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知道這裡可是越區黑洞!”萊蒙理智說道,同時不顧背後的傷,單手背起瞭金智妍。
毒蠍眾人再沒人提出質疑,彼此攙扶,跟在林野身後跑瞭起來。
這群人都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傭兵,而且還是毒蠍一團的主力,是之前金崇聖所帶領的那隊人不能比的。
哪怕因為小硫炎丹的關系,很多人都受瞭傷,但此時他們用行動證明瞭他們毒蠍三級傭兵團的實力。
林野沒有回頭去看,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後方的動靜,但她已經無暇理會萊蒙等人。
十二把旋葉如葉片般在她指間整齊地排開,像一朵綻放的曼珠沙華。
“簌簌……簌簌簌……”
風中傳來古怪的摩擦聲,像草木在嬉戲。
“冥狗,你他媽摸我屁股幹什麼?找Shi麼?”
毒蠍一模樣清秀的男人驀地回頭惡狠狠地瞪向身旁被他攙著跑的人。
那綽號冥狗的男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呢?誰摸你屁股瞭,我他媽又不是基佬!”
“那放我屁股上的是什麼?”清秀男人伸手往身後探去,觸手是一片可疑的冰涼。
“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