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生一個卻又始終沒有好消息,就好像老天爺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楊書辛這輩子就隻會有楊聰一個兒子。
最後他隻能寄希望於孫子身上,所以自打他兒子楊聰成年開始,他就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聯姻對象,他倒是想找門當戶對的姑娘,商業聯姻能讓自己的公司更上一層樓,但誰傢富豪傢庭會願意把姑娘嫁給一個傻子?
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門第差一點的。
會看上唐心怡是意外,一開始他也沒想找個混娛樂圈的女明星當兒媳婦,但唐心怡長得足夠漂亮,而且也挺聰明的,他希望他未來的孫子能繼承他母親的美貌。
在調查過唐傢的情況後,他就想到瞭換親。
除瞭楊聰這個兒子外,他和第一任妻子還生瞭一個女兒,叫楊瑞希,後來因為他和秘書互生感情,原配就帶著這個女兒出國瞭。
楊瑞希前兩年才回國工作,大概是受瞭她母親的影響,這個女兒性情剛烈,貪得無厭,無時無刻惦記他的遺產,卻絲毫不尊重他這個父親。
所以楊書辛並不得喜歡這個女兒,用她交換一個合適的兒媳婦他一點也不會舍不得。
“親傢公,是這樣的,心怡這段時間在拍一部很重要的戲,所以忙得抽不出時間,不過她和聰聰的婚事我和她提過瞭,她還是很有興趣的。”電話那頭的唐齊國說道。
雖然因為公司的事心情煩躁,但聽到唐齊國這話楊書辛仍然舒瞭一口氣,“那挺好的,不過心怡這事業心是不是有點太重瞭,拍戲雖然重要,但婚姻大事更重要。”
“所以唐老哥,你還是得和她好好說說,婚前倒是無所謂,但婚後我和聰聰媽媽都希望她能安心在傢相夫教子。”
他可以接受一個女明星當兒媳,但絕對不允許兒媳婦在婚後還出去外面拋頭露面,敗壞他楊傢的門風。
何況誰不知道娛樂圈生活糜爛,他可不想到頭來替別人養孫子。
所以他已經想好瞭,等唐心怡生完孩子就去驗個DNA。
“親傢公,這件事我們已經和心怡提過瞭,她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所以說等她拍完現在拍的這部戲,給自己在演員生涯做個瞭結,就會安心回歸傢庭的。”
“你放心,我們傢心怡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要說唐齊國的心理素質挺高的,撒謊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連楊書辛都被他騙瞭過去。
“那就行。”楊書辛顯然對唐齊國的表態十分滿意。
“就是有件事可能要請親傢公你這邊幫個忙。”唐齊國唯唯諾諾地提到瞭今天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楊書辛不意外,眉頭都沒動一下,眼底嘲諷不屑,語氣卻很溫和,“唐老哥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瞭,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其實也和我們傢心怡有關。”唐齊國輕嘆瞭一口氣,接著道:“她在拍的這部戲裡有個男演員經常糾纏她,她挺煩惱的,我就想著你能不能幫忙讓劇組把那個演員給開瞭?最好能給她個教訓,也省得他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唐齊國此時正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他的右手下臂粉碎性骨折,就算經過治療骨頭已經給接上瞭,也會落下終生殘疾。
當他在病床上醒來,從他老婆兒子口中得知醫生的診斷結果,他差點再次暈過去。
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瞭這樣的結果,所以就算明知對方手裡有對他們不利的視頻,他依然想要毀瞭那個人。
“男演員?”楊書辛眉頭大皺,“叫什麼名字?”
“林淵,叫林淵。”唐齊國並不知道‘臨淵’是那兩個字,他讓唐華強去網上查過林淵這個男演員,但卻查無此人。
猜想應該是個剛出道的新人。
“這事我知道瞭,會派人去處理的。”楊書辛應得從容淡定,顯然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一個男演員而已,要解決掉再簡單不過。
他卻不知他隨口應下的這個承諾,給他本就處在狂風駭浪裡的公司帶去瞭什麼樣毀滅性的打擊。
原本林野隻是小懲大誡,給楊氏找點麻煩讓唐心怡可以安心處理她的傢事。
但誰知道唐齊國這位豬隊友一番騷操作,直接帶著楊傢萬劫不復瞭。
——
這天《羨魚》劇組有三場夜戲,因為是大戲,拍攝難度很大很復雜,所以等拍完最後一場,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瞭。
而林野這個當仁不讓的男主角因為戲份吃重,所以拍到瞭最後一刻。
就算林野體力再好,但連續拍瞭十多個小時,鐵人都會受不瞭,所以等宋禦深一喊‘CUt’,林野連妝都懶得卸,直接穿著臨淵的戲服和桃子往酒店趕。
劇組包下瞭附近的一傢快捷酒店,離片場就隻有五六百米的距離,所以平常她們都是走路來回。
林野今天的裝束與往常的隨意樸素大為不同。
烏黑的長發用一頂精致的玉冠束起,雪白長袍如同白雪一般拖在地上,高遠山雪,不染凡塵,單單是那清貴的姿態便好似充滿瞭神性,帶著一股通透明澈。
在昏暗燈光下踽踽而行,散漫悠然,宛如一個無意間闖入人間的神祗。
“野姐你今天這扮相真的太好看瞭,我都忍不住要心動瞭。”桃子抱著林野的保溫杯等物,一直用迷妹的表情偷瞄林野。
林野懶洋洋地拉伸瞭一下自己的雙臂,打瞭個秀氣的哈欠,哪怕是這種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有些娘炮的動作,被她做出來,卻帶著一股自然而然的獨特魅力。
紅唇剛準備揚起,因為困意而控制不住噙滿眼眶的生理鹽水忽地泛起一層森寒冷意。
“桃子,我們有客人瞭。”
“啊?”桃子莫名,完全搞不明白林野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她有些心慌。
林野安撫地朝她笑瞭笑,“沒事。”
她這聲才剛落下,巷角就跑出瞭六個魁梧壯漢,端看他們粗壯的四肢和隆起的肌肉,還有他們奔跑時肌肉的舒張,就知道這六人全都是練傢子。
六人都用白色面具覆著臉,雙手上都戴著手套,右手上握著棒球棍。
有備而來的樣子。
他們洶洶而來的模樣嚇得桃子一個激靈,下意識抱住瞭林野的腰。
“你就是林淵?”為首一人透過那張白慘慘的面具註視著林野那張俊美絕倫的臉。
林野挑瞭挑眉,通過這個名字她已經大致可以猜到這群人是誰派來的瞭。
“是唐齊國派你們來的?”她問。
不等六人回應,林野自己就先搖瞭搖頭,否認瞭這個猜測,“原來不是,那肯定就是楊書辛瞭。”
六人詫異地看著她,似乎在不解她是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在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嗎?”林野勾起唇,笑容冰冷,聲音緊繃,沉聲說道:“下地獄去問閻王爺吧!”
“哥幾個,給老子弄死她!”
六人舉起手裡的棒球棒就朝林野沖瞭過去,如猛虎出籠,腥風烈烈。
雖然林野的腰被桃子抱住,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的發揮,在六人動手的瞬間,她的雙手就直接撕開瞭長袍下擺,露出綁在大腿上的特制武器夾。
“嗖!嗖!嗖!”
下一秒,她的專屬武器旋葉飛刀已經飛出,在幽暗的光線下劃過數道優雅的弧度。
“呲!呲!呲!”
鋒利的刀片劃過皮肉,帶出一片瑰艷的血色,像乍然綻放的玫瑰,在空氣裡開出瞭一叢叢。
“草!什麼玩意兒!”
六名壯漢在同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利器給割開瞭,痛苦襲來,他們下意識就松開瞭手上的棒球棒。
“乓乓乓……”
棒球棒滾落在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為首那人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傷口,目光駭然地看著林野和她手上那一個個造型古怪的刀片。
那是什麼?剛才傷瞭他們的就是那些刀片,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些刀片都十分鋒利,鋒利到詭異的地步。
如果他知道這些刀片是大名鼎鼎的十二索閻羅的話,就不會覺得疑惑瞭。
他掃瞭他帶來的另外五人,他們的傷口位置幾乎和他的一模一樣!
現在隻是手腕,那如果是喉嚨呢?他們現在還能活著嗎?
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漂亮得有些妖異的少年能不能做到用那些刀片割開他們的喉嚨。
既然她能這麼精確的將每一道攻擊落在同樣的位置,那就一定也能落在其他地方。
想到此,他不受控制地打瞭個哆嗦,哪怕下定決心從事這一行時,他已經做好瞭被人反殺的心理準備。
但再強的心理素質,在真實的面臨死亡時誰都無法平靜面對。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男人絕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男演員,就算是世界最頂尖的殺手恐怕也很少能做到。
“這個問題我想閻王也會樂意告訴你們的。”林野如蔥根一般的指節上飛刀如輕飄飄的風一般有韻律地舞動著。
下一瞬,十二把旋葉飛刀已經盡數脫離瞭她的手指,它們像樹林間淘氣的小精靈,靈活的躍動,宛如全部都活瞭過來一樣。
這一幕不止驚住瞭六壯漢,也驚喜瞭被沖出來的六人給嚇傻的桃子,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成瞭野姐的豬隊友,連忙松開瞭抱住她腰的手。
而十二把旋葉飛刀已經如飛灑的落葉般,飄向瞭六壯漢。
“呲呲”聲接連不斷,血珠飛濺開去,須臾之間就灑滿瞭六人周圍。
六壯漢倒是想抵抗,但他們做的所有努力在那一把把飛刀之下都成瞭徒勞無功。
飛刀割斷面具的綁帶,然後從他們臉上、手臂上、腹部上,從他們身上各處劃過,每一刀都深可見骨。
饒是這群把小命系在褲腰帶上的壯漢們,都在這種讓人束手無策的攻擊下生出瞭強烈的恐懼。
凌遲!
眼前這個少年是想將他們活生生凌遲!
“啊!!”
為首男人那張普通的臉已經面目全非,皮肉翻飛,恐怖至極,那一道道傷口上滲著汩汩的血液。
桃子看得目瞪口呆,一邊佩服她傢野姐,一邊心驚肉跳。
“放過我們,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楊總要搞你,和我們無關!”
一人艱難地說道。
林野粉白色的指甲不斷地輕彈著那一把把順著軌跡回到自己身邊的旋葉飛刀,飛刀又順著預設好的軌跡襲向那六人。
從頭到尾,她沒移動過一步,就隻是用手指做著這般‘簡單’的動作。
“我對自己已經知道的事實毫無興趣。”林野語氣一點波動都沒有。
“放瞭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瞭……”
“呵呵,好可惜啊,我的詞典裡沒有下次這個詞。”林野仍然沒有收手的打算,從感受到這群人的情緒時,她就知道這六人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手或者混混,而是手上沾滿血腥的劊子手!
“野……野姐,”桃子有些結巴,小臉慘白地看著如神魔一般的林野,“你、你不會是想殺瞭他們吧?”
雖然這些壞人死有餘辜,但殺人、殺人總歸是不好的,要是被人知道瞭,野姐會坐牢的。
林野輕笑,“放心吧,他們死不瞭。”
別看這六個男人慘不忍睹的樣子,其實他們傷得並不重,最多就是失血過多。
她下手時每一刀都能最大程度地造成痛感,卻都刻意地避開瞭致命部位。
旋葉飛刀終於全部返回她的手指間,而那六個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平在瞭地面上,鮮紅的血液滲透開,幾乎要把這片地面給染紅。
掏出手機,她給喬東宇去瞭個電話,讓他派人過來處理一下這六個人。
“哦,對瞭,記得把人送去給楊書辛。”
“是,殿下!”
凌晨四點,楊傢大宅。
楊書辛和他老婆正雙雙沉浸在黑甜的睡夢中,突然,楊書辛感覺身體十分沉重,就好像……是被鬼壓床瞭一樣。
“滴答、滴答……”
液體滴落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老楊,你別壓我身上,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