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精致,畢竟是林野臨時找材料東拼西湊出來的,她做的時候隻考慮瞭實用性,並沒有考慮美不美觀的問題。
所以機械翅膀的細節之處可見簡陋,甚至連金屬的色澤都不統一。
但沒人能否認它帶來的震撼。
一時間,諾大場館中落針可聞,原本在雪道上練習的人們都停瞭下來。
林野淡定地按瞭一下胸口綁帶上的一個按鈕。
“唰!”
展開的翅膀再次出現變化,金屬片收攏交疊,恢復成瞭之前的怪鐵盒模樣。
“洛小姐有句話說的很對,我確實不擇手段。”林野清冷的聲音從狗熊頭套中傳出,“畢竟我野良辰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擇哪個都無所謂的。”
通過耳麥聽到她這話的陳嘉儀嘴角再抽,原來不擇手段是這麼解釋的。
大佬,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洛清嘉臉色又黑瞭。
看到林野插著翅膀從天而降的那一刻她就恨得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把林野這樣的妖孽當成敵人,一次又一次和她作對,是不是錯瞭?
她真的有辦法勝過這個人坐穩洛傢繼承人之位嗎?
真的有可能從她手中搶回容哥哥嗎?
這一刻,她突然就不那麼確定瞭!
不!
她沒錯!
不是她要和林野作對,是林野要和她作對!
是林野先自甘下賤當小三搶走瞭她的未婚夫,如果沒有林野,她早就已經是容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瞭。
是林野妄圖染指洛傢繼承人的位置,如果她不回來,那洛傢的一切就會按部就班地交托到自己手上。
她還毀瞭陳傢,害她失去瞭最大的依仗。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野先挑起來的。
她隻是在被迎戰而已。
如果她不反擊,就會變得一無所有,淒慘落魄!
洛清嘉,你不能氣餒!
魔鬼再強大,也終會被光明的力量所打敗。
“所以你現在是準備自投羅網瞭嗎?”洛清嘉望著林野輕笑,說罷就已經拿著自己的貼紙往林野的狗熊頭套上貼。
“洛小姐真會做白日夢。”輕松躲開洛清嘉伸過來的手,頭套下的聲音悶悶的,但聽得出也是帶著笑意的,“就你這樣的實力,也算網?那你這網也是夠破爛的,洞眼大到都能讓成年藍鯨自由遨遊瞭。”
紅果果赤條條、絲毫不掩飾的嘲諷!
而且她最後這句話,不是他們要上車,是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林野!”洛清嘉又憤怒又羞惱,聲音尖利得要刺破防彈玻璃窗的程度,“你內涵我!你惡不惡心!”
林野疑惑不解地歪瞭歪熊頭,看著呆萌呆萌的,“內涵你心眼大很惡心嗎?那洛小姐是覺得自己心眼很小咯?嘖嘖嘖,難得見到你這麼實誠的人!”
噗!
這一刻,眾人深切地感受到瞭洛清嘉內心的崩潰,如果她有內功,肯定已經內傷吐血瞭吧?
可憐。
太可憐瞭!
大傢都忍不住同情地看向瞭洛清嘉。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和誰作對不好,非要和一個無所不能嘴巴還毒的妖孽作對?
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洛清嘉確實內傷瞭,她捂著胸口接連退後瞭好幾步,臉色蒼白仿佛承受不住打擊,隨時都會暈厥過去的模樣。
但她的心性到底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很快就恢復瞭鎮定,沉凝著臉,難掩不滿地再次質問:
“夠瞭!你有什麼臉指責我?節目組居然給你提供這麼高科技的東西?這對我們公平嗎?你戴著這種東西,除非我們都是神仙,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抓到你。”
她的語氣十分義正言辭,是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憤懣不平。
“如果節目組就是這樣區別對待的,那何必要讓我們比賽?不如一開始就明示讓你們贏不就好瞭?”
這時陳嘉儀等人已經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趕瞭,不過他一直戴著耳麥,自然聽得到洛清嘉的據理力爭。
嘴角抽搐得更厲害瞭。
洛大小姐啊,在你眼裡我們節目組究竟得有多蠢啊?
就算他們真的要捧林野,也不可能用這麼明顯的方式啊?這不是在捧人,這是在黑她啊。
不過他也理解洛清嘉的不甘,林野實在太逆天瞭,誰能想到她會在節目現場制作出這種黑科技呢?
而林野的逆天還不僅於此,在整個躲貓貓過程中,前90分鐘裡,她每分鐘都會掐點移動一次,比計時器還要準確,陳嘉儀都忍不住要懷疑她腦子裡有個鬧鐘瞭。
所以鏟雪隊前期從來就沒爆到過林野的坐標。
不是陳嘉儀看不起洛清嘉,但是事實就是,一萬個洛清嘉可能都玩不過一個林野!
“洛小姐,承認自己不如人就那麼難嗎?”林野聲音戲謔又冰冷,“隻要事情沒如你的意發展,那就必然是節目組偏心、有陰謀、幫我作弊?”
“嘖嘖,你這狹隘的想象力啊我都不忍吐槽瞭。你說同樣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受益者,你是不是太浪費祖國對你的培養瞭?還是說你天生脖子以上就是壞死瞭?”
林野嘴毒起來,不說橫掃四宇,起碼也是戰遍天下少有敵手。
“如果是後者,那我就不多說瞭,身殘志也殘確實值得大傢同情瞭。”
林野平常是寡言少語的人,很少一次性說那麼多話,但一旦她進入到懟人模式,就會激活話嘮屬性,一串串地讓聽的人應接不暇。
“不過你審美眼光還是值得肯定的,至少看出我剛才臨時拼湊出來的機械翅膀是一件高科技。”她朝臉色鐵青不自然的洛清嘉比瞭個大拇指,“真是棒棒噠!”
‘臨時拼湊’四個字解釋瞭她身上這件機械翅膀的來處。
絕不是洛清嘉口中節目組提供的!
這就有些尷尬瞭。
義正言辭瞬間就成瞭無理取鬧!
洛清嘉是真的要暈過去瞭,她從來沒這麼屈辱過!
“咳,”張海洋輕咳一聲吸引瞭大傢的註意力,也是在為洛清嘉解圍,“林老師,這一輪遊戲我們認輸瞭。”
他說著又看向袁一飛和於雲琦,“大傢沒意見吧?”
二人立刻搖瞭搖頭,這種情況下輸贏已經不重要瞭,而且林野已經用實力證明,除非她想被他們捉住,否則誰也沒本事碰到她一根毫毛。
節目組設置這個遊戲時肯定是低估瞭林野的妖孽程度,他們以為自己已經盡可能地‘封印’瞭林野的能力,但萬萬沒想到,人傢比想象中要牛叉許多。
所以他們能有什麼意見?
乖乖跪下唱征服吧。
至於洛清嘉同意與否,已經沒人關心瞭
見他們識趣,林野也沒客氣,朝他們點瞭點頭摘下瞭頭套。
“……那麼恭喜雪人隊獲得本輪遊戲的勝利,獲得一張解除劫持卡。”
解除劫持卡就是可以豁免一次pd的要求。
“接下來是午餐時間,節目組已經為大傢準備瞭豐盛的午餐,請八位嘉賓休整過後前往場館的餐飲區。”
陳嘉儀這會已經趕到,忽視現場尷尬凝滯的氣氛,說明接下來的流程。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幾名嘉賓開始往餐飲區走去。
“林野,這翅膀真的是你剛才做的嗎?”袁一飛跟上林野的腳步,難掩好奇地偷瞄著林野仍背在身後的金屬盒子。
幾人的fOllOWpd仍盡責盡職地拍攝著。
林野察覺得到袁一飛並沒有惡意,點頭道:“嗯,跟滑雪場這邊借瞭一些材料拼湊出來的,因為材料零件受限的緣故,翅膀做的不是很精致,並且存在著一定的缺陷,比如翅翼振幅頻率和雙翼協調性等等都不太好,目前的作用其實和滑翔翼差不多。”
她看得出袁一飛對這方面很有興趣,所以說的細瞭一點,“如果選用重量更輕密度更小的特殊合金和零件的話,然後再結合動力系統的話,它應該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袁一飛聽得兩眼閃閃發亮,“那你以後會完善設計嗎?寰宇有沒有可能生產用來民用?”
“是否要完善設計還要看情況,不過就算真的制作出瞭真的機械翅膀,應該也不太可能用於民用中,更大可能是會貢獻給國傢。”
別看現在這機械翅膀好像和滑翔翼差不多,隻能用來滑翔,但如果是完美的機械翅膀,飛行能力和速度絕不會像現在那麼簡單,而且必然會帶有一定的殺傷力!
所以民用的可能性不大。
倒是很適合給軍隊或者警務系統配用,可以增強軍人和警察的戰鬥力和機動性。
這麼一想,林野倒是對完善機械翅膀的產生瞭興趣。
而聽完林野的話,袁一飛明顯失望瞭。
有種男人的浪漫被當場敲碎的心痛感。
餐飲區開辟出瞭一個專門招待節目組嘉賓們的小包廂,等林野換好衣服進入包廂時,桌上已經放滿瞭琳瑯滿目的美食。
多數都是鹿城這邊的特色美食,有些是林野昨天和趙暖陽她們一起吃過的,有些沒有。
“小野,你簡直神瞭!”
看到林野,鄧九固三人全都興奮地站瞭起來,雖然他們被早早淘汰瞭,但一直通過監視器看著後續的發展,自然也知道林野的表現。
當他們看到林野縱身從二十多米高的鋼架上縱身躍下時,真的是緊張又激動!
對林野的佩服之情更是如高山仰止!
“林野姐,你那翅膀呢?”小年輕宋璽最關心的自然是那對機械翅膀,還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年輕男孩,都有一顆積極向中二的心。
“當然是拆解還原瞭,那些材料都是我跟雪場借的,得還回去。”
拆解還原比制作就簡單多瞭,林野隻花瞭十分鐘就把東西全部恢復成瞭原狀。
宋璽明亮的眼睛瞬間灰暗瞭,垂頭喪氣地坐回瞭椅子上,他現在超級後悔自己那麼早就被淘汰瞭,要是沒被淘汰,他當時就有機會親眼看到林野姐插上翅膀飛旋而下的場景瞭。
現場一定比從電視機裡更加震撼!
“人都到齊瞭沒有?可以開動瞭嗎?”
美食當前,林野無心安慰失落的少年,她更關心什麼時候能開吃。
“洛老師說她昨晚沒睡好,先回車上補眠,就不來用餐瞭。”陳嘉儀笑著解釋,然後就宣佈大傢可以開動瞭。
聽聞洛清嘉缺席午餐,大傢的反應都不大,她不來也好,省得再和林野針尖對麥芒。
愉快地解決完午餐,又稍微休息瞭半個小時左右,八名嘉賓被統一安排到瞭一輛大巴車上,離開瞭鹿城滑雪場。
再見洛清嘉,她已經恢復成瞭清雅高貴的大小姐氣場,看上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還主動和林野打瞭聲招呼。
夠能屈能伸的。
就是不知道在憋著什麼壞。
林野笑笑,兵來將擋吧。
“想必大傢都聽過鹿城十分有名的三湖一塔,一塔就是位於市中心的雪塔,是鹿城的標志性建築,待會我們會開車路過,大傢有興趣可以留意一下,而三湖就是月鈴湖、鳳凰湖和光幻湖,這三湖以特色獨有的景色而聞名。”
“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就是月鈴湖所在的小鎮大彎鎮!”
當陳嘉儀說出‘大彎鎮’時,洛清嘉放松的神情倏然繃緊,一抹慌亂在她眼底一閃而逝。
但很快就轉化為狠戾決絕。
她突然低低的驚呼瞭一聲,吸引瞭車內其他人的註意。
陳嘉儀望向她,疑惑地問:“洛老師,您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洛清嘉尷尬地擺瞭擺手,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是因為聽到大彎鎮,我的心情有些波動。”
“大彎鎮是有哪裡不對嗎?”
陳嘉儀更加疑惑瞭。
洛清嘉苦笑瞭兩聲,“其實鹿城算是我的故鄉,九歲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大彎鎮。”
“什麼?!”
除瞭早就知情的林野外,其他人都面如驚疑,紛紛好奇地看向瞭洛清嘉。
“您不是土生土長的上京人嗎?”陳嘉儀問出瞭大傢內心的疑問。
洛清嘉臉上的苦澀之意越發濃鬱,“因為我曾經被拐賣過,而收養我的那戶人傢就是鹿城大彎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