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瞭讓他活下去,他父母利用職權盜取瞭一臺休眠艙,讓他強行進入休眠,又把那臺休眠艙藏瞭起來。
直到地下城被發現,他的休眠艙也被人發現。
他才從漫長的沉睡中蘇醒。
而那枚創生玉也是他父母特意留給他的,他們還留下瞭創生玉的說明,還有旀瀾能量池的位置等信息。
所以他才知道創生玉存在的意義。
不過他最開始並不知道南書的休眠艙和他的不同,更不知道在格裡姆空間1區裡還藏著一臺旀瀾營養艙。
直到景容與那個野種的基因病突然痊愈,他才知道當年族人們竟然給南書留瞭後手。
而他呢?
因為得不到能量補充,他自小就體弱多病,甚至比低賤的人類還要孱弱。
他怎麼甘心?
憑什麼同樣是創生族後裔,南書的待遇卻比他要好,就連她生的那個野種都有後路,而他卻要承受這種本不該承受的痛苦。
他恨!
恨他偏心的族人,更恨南書那個賤人!
明明她知道格裡姆空間裡還有一臺營養艙,她不僅沒告訴他,還找瞭個卑賤的地球男人,生瞭個野男人!
作為
但他沒想到林野居然看穿瞭他的謊言,甚至分析得頭頭是道,他想反駁都找不到漏洞。
“林小姐,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瞭,你現在可以把創生玉還給我瞭吧?”
林野翻瞭個白眼,“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臉說創生玉是你的,臉皮夠厚的啊。”
創生玉就算真的是創生族的傳承,那有資格繼承它的也絕對不是陸南,而是南書。
“林野,你不要得寸進尺!”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陸南氣得脖子都粗瞭,這女人實在太難纏瞭。
他深呼吸,“林小姐,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創生玉還——”
察覺到林野鄙夷的目光,他僵硬地改口:“交給我!”
林野擺手:“你忘瞭嗎?我說瞭要和你談筆生意。”
陸南這才想起來有這一茬,被這該死的女人給氣的記性都不好瞭。
“所以到底是什麼生意?”
林野搖瞭搖手中的項鏈,“現在我手中有創生玉,而你知道它能用在什麼地方,所以要不要合作?”
創生玉既然是鑰匙,那肯定能打開某個地方,而這個信息可能隻有陸南一人知道。
所以林野這次是真心實意想要和陸南合作的。
她其實無所謂創生玉的作用,但她不得不考慮景容與和他媽媽。
如果真像陸南所說,創生族無法吸收足夠的旀瀾能量就可能早夭或者不能生育的話,那她就提前以防萬一才行。
說起來她和景容與結婚也有兩年多瞭。
他倆雖然因為工作的關系時常兩地分離,但他倆肉搏的次數可比普通恩愛夫妻還要多,畢竟他倆的體力不是常人能比的。
而且他們也沒想過避孕。
結果她的肚子別說動靜瞭,連響聲都沒有。
這要不是他們倆基因不和,就可能是他們倆中間有個人不孕不育。
現在看來,景容與的問題很大啊。
嘖,沒想到那傢夥居然是個空響炮,光響不炸,中看不中用。
林野倒不是一定要有孩子,但她親爸和她親公公肯定著急,雖然他們都是開明的人,但洛傢和景傢情況特殊,繼承人這個問題就是避不開的問題。
無論是她還是景容與,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該是他們擔起來的,他們就不會置之不顧。
當然她很清楚生包子這種事勉強不瞭,更不應該因為責任而生。
不管要不要生,現在既然已經知道瞭創生族在生育方面存在問題,而且是可以補救的,那她當然要盡全力找到辦法。
何況這還關系著她老公的壽命。
所以那個極有可能是旀瀾池的地方,她必須要找到。
“你是說我們合作打開那個地方?”陸南問。
林野頷首:“沒錯。”
“那進入那地方後呢?裡面的東西怎麼分配?”
這是很關鍵的問題。
林野當然也想過:“我們合作的內容是一起打開那個地方,至於到時候裡面的東西怎麼分配,那就隻能……”
她頓瞭頓,目光銳利,“各憑本事瞭!”
不是她不願意和陸南平均分配,一來是不知道那地方到底有什麼,萬一那裡的東西對景容與和她婆母性命攸關呢?她不能拿來冒險。
二來是她不信任陸南,以他的心性為人,就算他們有協議,估計最後也會被背刺。
與其達成合作又被反水,還不如一開始就清清楚楚互相防備。
“既然要合作,為什麼不合作到底呢?不如這樣好不好,不管裡面有什麼東西,到時候我們兩方平分?”
林野毫不猶豫拒絕:“免瞭,我不信你。”
“林小姐對我誤會有點深。”
“沒有誤會,我們從始至終都是敵人,會提出和你合作打開那個地方是因為形勢所迫,但分配問題真的沒必要,反正到最後依然是各憑本事,所以分配協議這種多此一舉的傻缺事,既浪費時間也浪費心情。”
陸南:“……”
“好!那就各憑本事。”說平均分配確實也是說說而已,族人留存下來的旀瀾能量本就不多,他自己用都不夠,怎麼可能答應分給其他人?
南書是創生皇族又如何?
那個背叛族人、背叛他的賤人根本就不配!
“這麼說你答應和我合作咯?”
現在兩塊創生玉都在這女人手裡,陸南沒理由拒絕,畢竟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從這女人手裡把創生玉奪回來。
所以合作對雙方都好。
“是,不過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兩個人過去吧?就算你同意我也不可能會答應的。”
就算再不想承認,但陸南知道自己和林野之間的武力值有差距,現在的他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單對單的結果,他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野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占他便宜,想瞭想說道:“這樣吧,我們雙方不算我們倆在內,可以分別再帶九個人,怎麼樣?”
加起來就是雙方各十人,不多也不少,就算雙方火拼起來,也不至於鬧到血流成河的地步。
而且十個敵人也在她可控范圍內,人多瞭容易生出變故,她可不想帶來的人出現死傷。
林野有自己的考量,陸南也有,在他看來林野那邊隻有十個人對他有利。
那地方的位置隻有他知道,那就意味著他可以提前設好埋伏,到時候再見機行事,他占據主導權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
“我同意。”
林野絲毫不意外,“好,那我們另外約個時間,今天肯定不合適。”
“當然,不過時間越快越好,遲則生變,林小姐覺得呢?”
看來陸南迫不及待要進入那個地方啊,林野猜測他的身體很可能撐不瞭多久瞭。
林野點頭:“好,那就後天下午19點,在地下城鳳凌區三山湖路6號會和。”
至於其他警告說明之類,相信她說瞭也是白說,這種事本來就隻能自我約束,何況他們彼此之間誰也不信誰,所以林野並沒有廢話。
直接敲定時間地點,完事。
陸南也沒對林野提的這個時間地點有異議,三山湖路他清楚,是隸屬樂特勞的勢力。
相比之下,對陸南更為有利。
“可以。”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個人都笑得如沐春風,好像剛才的爭鋒相對都是錯覺。
相當假惺惺。
合作已經敲定,林野自然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
她似笑非笑看著陸南:“那我現在可以離開瞭吧?”
陸南抽瞭抽嘴角,“……當然可以。這次請林小姐夫婦倆過來,說起來全都是誤會,現如今你也清楚創生玉對我的重要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
“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如果我們彼此坦然相對,這樣也對我們的合作更有利,你說呢?”
好一個誤會,好一個坦然相對。
這是不是叫當瞭那啥又要立那啥。
她挨得那幾鞭就這麼算瞭?
林野現在也不準備拿這件事發作,這種時候沒必要和陸南徹底撕破臉,不過嘲諷兩句是必須的。
“你雖然不是個藍星人,但顯然深諳我們藍星人的無恥套路,其實我覺得你挺適合在藍星安安穩穩過日子的。”
這麼能屈能伸,厚皮又這麼厚,在藍星肯定能過得很好。
林野真情實感地吐槽。
陸南:……
“我派人送林小姐回去。”
“不會是想派人背後對我插刀,然後搶走創生玉吧?”
陸南幹笑,“怎麼會?就算我想搶,找不到第二枚創生玉也沒用是不是?”
這句倒是實話。
林野:“你明白就好。”
“我馬上就安排人送你上去。”
至於景容與,人都跑不見瞭,就不需要他操心瞭。
林野這次沒和他作對,欣然應允。
離開地牢,林野才確定之前關她的地牢確實是在地下城。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裡,地下城依然是那個地下城,而她長大瞭。
地下城的入口設置的十分巧妙,而且需要通過五道排查崗,不僅需要通關密碼,還要經過嚴格的身份驗證。
所以要是沒有熟人引路的話,是絕對進不瞭地下城的。
地下城的出入口就是流經墨藍城的雙河。
雙河最深足有是十一米,河底淤泥堆積,除非當地出現大旱天氣,
地下城之所以會暴露在世人面前,是因為當時墨藍城接連兩年大旱,沒下一滴雨,當時不止死瞭很多人,連雙河的河床全部都暴露出來。
當地人因為大旱鬧饑荒,很多人就跑去暴露出來的河床裡撈死魚,甚至把淤泥都給挖開瞭,才會把地下城的入口給暴露出來。
而在地下城被發現後的第二天,墨藍城區域就降下瞭暴雨,這之後,墨藍城就從來沒出現過大旱天氣。
這就好像是老天爺要讓地下城現世一樣。
冥冥之中都是註定好的。
“你回去吧。”林野打發瞭陸南派來送她的人。
那人也沒說什麼,轉頭就走。
這地方離墨藍城區起碼有兩小時車程。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瞭洶湧的雙河水之外,這地方就隻有幾棵歪脖子樹。
林野當然不準備靠11路回去,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兩條腿的。
陸南這麼女表,所以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已經把她和景容與的手機和其他私人物品都還給瞭她,所以她已經聯系瞭桃子。
車到這裡還要一段時間,林野隨手折瞭一段樹枝,又擰瞭草藤做魚線,然後隨地坐下,悠哉悠哉地釣起瞭魚。
“……這樣真的釣得到魚嗎?”
柔雅如山澗清泉的女聲在身旁響起,林野翻開眼皮看瞭來人一眼。
她當然留意到有人靠近,隻是沒察覺到絲毫敵意,所以倒是沒太緊張,而且她同樣感覺不到來人的絲毫情緒波動。
就跟面對景容與時,一模一樣。
如果沒猜錯的話,來的這位應該就是她那位素未謀面的婆婆瞭。
“我們華國有句古語,叫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所以我釣的不是魚,是緣分……”林野提起手中的‘魚竿’,笑看向身旁的長發女人。
她很美,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清麗脫俗如水中婉雅綻放的紫色鳶尾,美得古典又真實。
和景容與起碼有五分相像,隻是前者多瞭柔美與婉約。
“親愛的婆婆。”
南書笑瞭笑,她笑起來似乎又美瞭三分,那真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你早就知道我會過來?”
林野點瞭點頭:“差不多吧,其實早在我和景容與被帶進地下城時,我就知道您在我們附近瞭。”
“我和容與都知道,您一直都在默默地保護著我們。”
她起身站到她身邊,“謝謝您,還有,辛苦瞭,媽媽。”
南書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擁抱自己,身體微微僵瞭僵。
這麼多年她獨自一個人撐瞭過來,沒辦法和所愛之人相守,更沒辦法守著自己的孩子,沒人知道她有多孤獨。
和他人擁抱這種事記憶中已經是很久沒有過的事瞭。
但她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