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今天早上出瞭車禍,您看您能過來簽字嗎?她的小腿骨折,沒有及時處理,導致現在發燒中,情況還挺緊急的。”護士回復道。
陸沐擎頓瞭頓,沒有直接回復,說道:“我知道瞭。”
他掛瞭電話,轉眸,看向炎景熙,欲言又止。
炎景熙大約也猜到瞭什麼,問道:“怎麼瞭?”
“藝舒上午出瞭車禍,醫院要傢屬簽字才給她動手術,而她現在又在昏迷中。”陸沐擎簡明扼要的說明。
炎景熙能看得出來陸沐擎的關心和焦急。
如果她不答應他去,顯得不近人情。
而且,如果柳藝舒因為她出瞭什麼事,陸沐擎會怪她的。
“她隻有你一個朋友在中國,你去處理吧。”炎景熙淡淡的說道。
陸沐擎伸手,壓住瞭炎景熙的後腦勺,把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承諾的說道:“等她動完手術,脫離危險期,我就趕回來。”
“嗯。”炎景熙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瞭眼中的黯淡,應道。
陸沐擎的眼眸深瞭一點,她的乖巧,她的沉默,她的大方,她的不勉強,不為難,反而像是一根線,牽連著他的心。
心裡,莫名的被抽瞭一下。
他擺過炎景熙的臉,俯身,吻再次深深的落在瞭她的額頭,十秒後才放開。
炎景熙知道,他也很為難。
一邊是答應她和楠楠出來野營,一邊是面臨朋友的生死一線,孰輕孰重?
如果是她,這個時候嘉敏出事瞭,她也會毅然決然的走的吧?
“走吧,註意安全。”炎景熙輕柔的說道。
“嗯,好,有事跟我聯系。”陸沐擎囑咐的說道。
炎景熙點頭。
陸沐擎起身,快步離開。
大人懂的,什麼是正確的決定,知道輕重緩急,但是小孩子不理解。
楠楠好不容易來野營,認識瞭新的朋友,前一秒,還覺得自己好幸福,這一秒,就像是把他丟到瞭深淵的下面。
如果來瞭,又走,給他希望又讓希望破滅。
他寧願他爸爸從來沒答應陪他來。
楠楠生氣,眼圈紅瞭,丟下筷子,朝著洗手間跑去。
“楠楠。”炎景熙看到楠楠玩洗手間跑,不好意思的朝著其他人打瞭招呼,朝著楠楠追過去。
楠楠趴在洗手間的墻上,悶著頭,哭著。
炎景熙聽著楠楠的哭聲,心裡也酸酸澀澀的。
本來,今天就是為瞭陪孩子來的,楠楠很期待今天,早上的時候,炎景熙也感覺得出楠楠的開心,陸沐擎走,他的心裡肯定會難過。
炎景熙走過去,把楠楠摟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寬慰的說道:“楠楠,不要哭,你是男子漢呢。”
楠楠抬頭,眼睛紅紅的,像是小白兔一樣,鼻子一抽一抽的。
“那女人是誰啊?爸爸因為她撇下我們。”楠楠委屈的說道。
炎景熙看他仰著脖子會酸,蹲下來,從包裡拿出餐巾紙,溫柔的擦著楠楠眼角的淚水,說道:“楠楠,你爸爸沒有撇下我們,他說會趕回來的,而且,事情有分輕重緩急,你爸爸的朋友現在躺在醫院裡面,昏迷中,需要爸爸去簽字,如果你爸爸不去,她就會有生命危險,野營這種事情,我們隻要下次再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