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志，麻煩讓下，我從窗戶塞個東西進去。”

宋月看去。

見一個中年男人手上提著包，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跑瞭過來。

宋月見狀，連忙把腦袋伸瞭回去。

楊朵，楊父聽到動靜，正要讓開。

中年男人卻直接對著兩人中間沖瞭過去。

幸好楊父反應快，拽瞭一下楊朵，拽到旁邊。

這才避免瞭楊朵被那人撞上。

那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差點撞上瞭人，沖到窗戶下面。

差點被撞上的楊朵不高興地看著那人。

楊父出聲安慰，順帶解釋，他們站在這兒本來就是占瞭位置，也沒撞上，沒事。

楊朵想瞭想，才打消瞭讓那人道歉的念頭。

中年男人對著窗戶叫瞭一聲，“閨女，東西。”

喊完。

中年男人就把手上的提包往窗戶裡塞。

宋月身後也傳來瞭女子聲音，“來瞭。”

聲音落下。

一高個，瓜子臉女生直接插到宋月面前，伸手去拽塞進來的包。

包拽進來。

空間有限。

這女生擠在宋月面前，拽包裹的動作幅度又比較大，宋月坐著，又是角落。

退不瞭。

隻能盡量避。

腦袋身子能躲，但是腳躲不瞭。

不出意外，腳被這女生踩瞭兩下。

這女生就像是沒感覺一樣，看都沒看宋月一眼，把包裹收完，就離開瞭她面前。

然後坐到瞭她正對面的位置。

宋月：“……”

中年男人在外面吼，“劉薇！閨女，到瞭那地兒記得給爸寫信啊！”

“曉得瞭！”劉薇，“我寫信給你，你記得給我寄錢啊！”

中年男人：“……”

楊朵也出聲喊，“月月！記得到瞭立馬給我寫信！”

宋月看著楊朵，“好！”

這時。

吹哨聲響起，有人拿著大喇叭喊，讓站臺上的人往後退，火車要開動瞭。

楊父拉著楊朵往後退。

楊朵紅著眼眶，眼淚花在眼裡打轉，沖著宋月擺手，“一路平安！”

宋月擺手，“好！”

劉薇也在不耐煩的沖她爸擺手。

關門聲響起。

火車開啟，緩緩朝前而去。

景象移動。

站在站臺上的楊父，楊朵，漸漸消失在宋月視線之中。

等火車駛離瞭車站。

宋月才坐瞭下來，打量起對面的劉薇。

高個，瓜子臉，單眼皮，臉上有點小雀斑。

劉薇被她看的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尷尬一笑，準備打招呼。

宋月先開瞭口，“你剛才踩瞭我兩腳，是你跟我道歉還是我踩回去？”

劉薇愣住，“……”

反應過來的她面帶歉意，“不好意思，本來說把東西放好就向你道歉的，結果忘瞭。”

“剛想起來，你又先開瞭口。”

“實在不好意思。”

嗯。

這借口找得好。

把東西放好坐在那裡到火車開動，至少五分鐘。

火車出站兩分鐘。

八分鐘都沒想起道歉。

嗯。

宋月面帶笑意，“不用不好意思，既然你記性不好，下次你踩瞭我，我直接踩回去就好瞭。”

劉薇面上一陣尷尬：“……”

宋月把話說完，收回視線，靠在椅子上，閉目。

劉薇張瞭張口想要解釋，又見宋月閉瞭眼，明顯不想搭理她。

她嘆瞭一口氣，轉頭看瞭看旁邊位置。

沒人。

前後…位置…也沒人。

劉薇站起來看。

才發現這節車廂裡除瞭她還有眼前的宋月，另外還有五個人。

這五個人離的比較遠。

劉薇又嘆瞭口氣，坐瞭下來，閑來沒事兒，目光又落在宋月身上。

見宋月閉著眼。

她隻好又把目光轉看向窗外，看沿途景色。

閉著眼的宋月沒管劉薇。

她在想這會兒渣爸應該進去瞭吧？

前有賣親生女兒的嫌疑，後有貪污鐵證，進去沒個幾年出不來，也有可能出不來。

無所謂。

反正她現在下鄉，戶口跟著走。

至於渣爸那邊會不會影響她，有拐賣案底在哪兒放著，她是受害者。

有幾個當爹的會幹出把自己親生女兒賣掉這種事情？

實在不行就登報斷絕關系吧。

無所謂。

時間還長著，這次下鄉去，不知道啥時候能回城裡。

她記得應該是明年，76知青開始陸陸續續回城瞭。

完全回城的政策下來78年。

77年十月恢復高考。

到時候她參加高考去，反正她把原主上高中的書全部扔進空間瞭。

火車搖搖晃晃，往黑省去。

…

蓉城。

宋建華回到大院。

大院裡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熱情同他打著招呼。

宋建華一臉疲憊，強擠著笑意一一回應。

等上瞭樓梯。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變得陰沉。

昨晚回來敲瞭半夜門，那賠錢貨沒給他開門，害得他昨晚跑到另外一套房子裡面睡。

那套房子裡面啥都沒有，睡著也難受…

都是那個賠錢貨，不給他開門！

一會兒那賠錢貨要是再不開門，他直接把門給砸瞭！

宋建華在心裡罵罵咧咧，到瞭屋門前。

見門上沒掛鎖，說明賠錢貨還在傢裡面。

抬手正準備敲門。

誰知。

手剛觸碰到門，還沒用力。

大門猛的朝後倒去，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宋建華還沒反應過來，屋子裡東西扔瞭一地，衣服，爛凳子…

“啊！”

宋建華反應過來，嗷瞭一嗓子，拔腿進屋，沖向自己房間。

一進去。

看到自己房間大門敞開，門都不知道去哪兒瞭…

宋建華臉色發白，心中雙腿有些發軟，顫顫的挪步進去。

一進去。

看到一地的衣服，衣櫃沒瞭，床也翻過來瞭…

宋建華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臉憋得通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氣死過去。

片刻之後。

宋建華嚎叫起來，“這是哪個遭瘟幹得！”

他一邊叫，一邊在房子裡翻找，看還有沒有錢。

宋建華在屋子裡使勁翻找時。

接到舉報信的稽查隊，公安一同上瞭門。

稽查隊，公安到瞭門口，看到洗劫一空的一地狼藉。

他們愣瞭下，出聲，“請問這裡是宋建華宋同志傢嗎？”

翻找東西的宋建華聽到外面有聲音，愣瞭下，還是轉身出去，看到穿著制服的警察。

宋建華嗷的一嗓子叫瞭起來，

“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我傢被賊娃子偷瞭！”

稽查隊掏出工作證，“宋建華同志，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貪污侵占國傢集體財物…”

公安也掏出工作證，“宋建華同志，陳蕓同志說你參與瞭拐賣親生女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