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的一番話下來，說的那幾人屁都不敢放。
旁邊有人給宋月幫腔，“你們幾個也是，看病哪兒有不給錢的道理？”
“就是。”
老知青吳蕓幸災樂禍的看瞭一眼宋月，
“宋知青，你別生氣，她們說的免費看病的醫生應該是公社裡派下來的那種赤腳醫生。”
宋月轉頭看向吳蕓，正要說話。
旁邊有嬸子替她說瞭，
“吳知青，赤腳醫生哪能一樣？人傢雖說不收錢，但是有工分拿，藥也都是醫院給的，哪會由醫生貼錢？”
“而且人傢大老遠的來給你看病，你還得管人傢吃一頓飯吧？”
李濤知青插話進來，“赤腳醫生免費看病，那也是自個兒大隊裡面的社員才給免費看。”
“其他大隊的人找過去，那還不是得給錢。”
有大爺出聲，“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看病要收錢，沒有白看的病。”
“那肯定瞭。”
一上午的上工時間，前半部分在討論村中兩件大事，後半部分在討論看病要不要給錢這回事。
至於被宋月噴的那幾個，趁著眾人討論的間隙，偷偷摸摸換到瞭最邊上，遠離宋月。
下工鐘聲響起。
宋月拎刀就走。
下午她請假不上工，就把割草的鐮刀還瞭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還遇上瞭李紅軍。
李紅軍鼻青臉腫，一手拄著根木棍，一瘸一拐…
宋月：“……”
都被打成這樣瞭，不在傢裡面躺著，還跑出來亂竄？
李紅軍看到前方宋月，嚇得一哆嗦，連連後退，“你你你你…”
“你站在哪兒別動！”
宋月腳步一頓，停瞭下來，靜看著李紅軍。
她倒要看看這人都成這樣瞭，還要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對…”
李紅軍激動說著，連連後退，往坡下面的田埂走，“別動，別過來…”
這女的，是真的克男人啊！
昨天下午被打瞭一頓，結果半夜起來撒尿，
不知道是他的債主還是他先前得罪過的，居然套麻袋把他打瞭一頓。
本來說去公社衛生院看看，結果出門就踩到狗屎…
後面還絆瞭一跤，差點沒把他牙齒給撞掉。
倒黴透瞭頂。
他還納悶怎麼這麼倒黴，直到回來遇見瞭眼前這女的。
叫宋什麼月的，他才想起昨天中午他娘跟他說的話。
絕對是這女的！這女的克他！
李紅軍上瞭田埂，一心隻想趕緊遠離宋月，腳下速度加快瞭些。
宋月見李紅軍下瞭坡，上瞭田埂，邁步繼續回知青點。
往前去瞭幾步。
身後傳來李紅軍罵聲，“臥槽！我他…”
宋月回頭看瞭一眼。
她：“……”
剛還在田埂上的李紅軍，這會兒已經躺在瞭田裡。
田裡為瞭插秧，已經蓄上瞭水。
李紅軍罵罵咧咧的從田裡爬瞭起來，渾身上下都是泥水…
本來就慘，在田裡泥中滾瞭一圈，看起來更慘瞭。
宋月搖瞭搖頭，有大路不走，往田埂小路鉆。
搞不懂。
…
回到知青點。
一進院門，濃鬱的肉香味直往鼻子裡面鉆。
看樣子是請假去公社的四人回來瞭。
嗯。
新知青裡面，今天就她一個人上工去瞭。
林和三人組，至於劉薇…自然是貼著李昕月去的。
不過。
四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還分開在做飯。
林和一個人一個鍋。
李昕月，趙子睿，劉薇一個鍋。
兩個鍋都咕嚕嚕的冒著熱水，香味飄瞭出來。
老知青們那邊也在做飯…隻是時不時的往這邊看一眼，目光裡帶著羨慕。
林和冷著一張臉，自己在燒火。
李昕月那邊是劉薇忙前忙後。
李昕月，趙子睿坐在那裡膩歪。
雙方都像她一樣，石頭堆瞭一個簡易的灶起來。
宋月：“……”
五個知青三個簡易灶，狗看瞭都得搖搖頭。
林和四人看到宋月回來，目光一下子匯聚到宋月身上。
林和收起臉上的不高興，露出笑意，正要同宋月打招呼。
劉薇搶先她一步，“宋知青，你昨晚大半夜出去瞭一趟，過瞭好久才回來，應該很累吧？
我還以為你今天早上不會去上工呢。”
林和愣住，昨晚宋月出去瞭？為什麼？
老知青們聽到這話，齊齊看瞭過去，目光匯聚在劉薇宋月身上，準備看好戲。
宋月正準備回屋拿鍋出來弄午飯吃，聽到劉薇這陰陽怪氣的話。
她腳步一頓，面帶微笑看著劉薇，
“我再累也沒有劉知青你累，大半夜的不睡覺盯著別人。”
劉薇否認，“宋知青，我可沒盯著你，我是被你吵醒的。”
“嗯。”
宋月若有所思，“你能聽到我輕手輕腳起身出去，就是聽不見陳學軍同志不耐煩的聲音，也聽不見知青點外面傳來的喊聲。”
劉薇臉色僵住。
喊聲和說話聲她都聽到瞭…隻是她故意不說而已…
為的就是想讓人往歪的地方想。
當然。
她肯定不能承認自己聽到瞭那些聲音。
劉薇張口就要否認。
宋月聲音又響起，“劉知青，你這選擇性耳聾的毛病挺嚴重的，我建議劉知青最好去城裡醫院看看。”
“畢竟劉知青你這會兒是選擇性耳聾，保不齊後面會嚴重到選擇性發失心瘋。”
“這選擇性發失心瘋可就跟亂咬人的野狗差不多瞭，劉知青你可得小心啊。”
劉薇又不是傻子，咋會聽不懂宋月這就是在拐著彎罵她是亂咬人的瘋狗。
她生氣瞪眼，“你…”
宋月幽幽打斷劉薇話，“劉知青你最好適可而止，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這會兒能跟你好好說話，沒甩磚頭砸你腦袋已經是極限。”
“要是劉知青執意想跟磚頭比一比，是你腦袋硬，還是磚頭硬，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成全你。”
劉薇默默低下瞭頭，磚頭砸腦袋誰不怕？
宋月靜看著劉薇。
劉薇被宋月看的心裡發毛，趕緊起身回瞭屋。
宋月看著劉薇進瞭屋。
她起身也進瞭屋。
劉薇正在屋裡咒罵，“不要臉的小賤…”
她一回頭看到宋月，嚇得魂都快沒瞭。
宋月反手快速門鎖上，一個箭步過去，捂住劉薇嘴，按到墻上。
她拿出一根銀針，在劉薇眼前晃著，
“你這張嘴這麼能挑事？你說我把你變成啞巴，說不出話來怎麼樣？”
劉薇眼露驚恐，喉嚨裡艱難發出聲音，“不不不不…”
宋月一針紮下，放開瞭劉薇。
劉薇疼得一張臉皺成一團。
宋月居高臨下，“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要再敢找事，我保證你第二天就成啞巴。”
“啞巴可是有苦都說不出。”
…
宋月笑看瞭劉薇一眼，轉身拿瞭鍋出去做飯。
劉薇癱坐在地上，褲子被打濕…
林和讓她別做瞭，跟他搭夥吃。
宋月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