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有點懵瞭。
這年頭行醫要看證…沒證會被舉報的話，那她豈不是被系統坑瞭？
系統：裝死中。
大隊長見宋月沒說話。
他嘆瞭一口氣，話裡有話，“畢竟啊…現在亂著呢。”
宋月：“……”
是這個理。
亂著。
這年生，親生兒子瘋起來都能捅親爸的刀，把親爹舉｜報進去。
瘋爹把兒子送進去的也不少。
牛｜鬼｜蛇｜神到處亂飛。
宋月嘆瞭一口氣，語氣幽幽的問，“叔，昨晚你為什麼不說？”
大隊長回，“那是因為陳國強他們傢我信得過，不會幹出舉報這種事情出來。”
“其他人我不能保證，所以才跟你說這個事。”
宋月：“……”
“哎。”她又嘆瞭一聲，“我早上才跟村上人說瞭…給錢我就看病。”
“！”大隊長驚得眼一瞪，“你這女娃子還真敢說，到時候你前腳把人給治好瞭，後腳給你舉報進去。”
“謝謝叔瞭~”宋月趕忙道，“以後老老實實上工，誰找我看病都不同意。”
大隊長突然來瞭這麼一句，“女娃子，話不是這樣說的，你給村裡人看病行醫還是有機會的。”
宋月一頭霧水：“？”
大隊長臉上重新露出一絲笑意，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那些話是周書記跟我說的嗎？”
“周書記的意思是，看公社裡能不能給你推薦上去，拿一個去城裡參加赤腳醫生培訓的名額。”
“你有醫學基礎，我覺得你拿下名額沒有問題。”
宋月問，“公社有幾個名額？”
“兩個。”
“有多少個人爭？”
“不多，也就十來個。”
“……”宋月問，“已經申請上去瞭？”
“還沒，得半個月後才能申請。”
宋月點瞭點頭，“行。”
不管怎麼樣。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來的強。
“多謝叔瞭，讓你操心瞭。”
她道謝時，下意識摸包裡，摸糖。
一摸。
摸瞭個空。
她不好意思道，“哎呀，出來得急都沒拿糖，隻能下次請叔吃糖瞭。”
大隊長聽到這話，來瞭氣，“你這女娃子，說的好像叔是沖著你的東西來的樣。”
“怎麼說你都叫我一聲叔瞭，該說的得跟你說。”
“行瞭，你自己註意點，我忙去瞭。”
“你下午就在知青點休息吧，聽說你上午還跑去上工瞭。”
宋月笑著說，“主要是我不知道還能請假不去上工。”
“要是知道我就請瞭。”
“不過我請瞭下午的假。”
“嗯。”大隊長點頭，“好好休息去吧。”
“記住叔的話！”
宋月拍瞭拍胸脯，“嗯，銘記於心！”
…
大隊長有事去辦，跟宋月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兩人各自離開。
宋月回知青點。
快到知青點時，看到瞭李昕月和趙子睿。
就他兩個。
沒有看到林和。
不過…
兩人好像在吵架。
宋月停瞭下來。
趙子睿聲音裡夾雜著濃濃怒意，“李昕月，你是有錢多的沒處花是吧？”
“你帶她吃香的喝辣的，把東西分享給她吃我都沒說什麼！”
“你現在居然還瞞著我私自替她修房子？”
“你…你…你…”
趙子睿越說越氣，後面的話完全說不出來瞭。
他就想不通劉薇到底對李昕月使瞭什麼法子，願意讓她這樣付出。
李昕月心中委屈，“子睿哥哥，我這樣子做還不是為瞭我們。”
“林和就因為宋月，跟我們鬧崩瞭。”
宋月：……
人在傢中坐，鍋從天上來。
李昕月：“我們三個就林和會做飯。”
“你想想，我們兩個都不會做飯，搬出去住，住的環境是好瞭，吃飯這個問題怎麼弄？”
“活生生餓死嗎？”
趙子睿問，“所以劉薇就拿這個跟你做瞭交易？讓你給她建一間房？”
李昕月點瞭點頭，“差不多吧。”
“你啊你…你…”趙子睿快要氣炸瞭，“咱們還不知道要在這待多少年，你現在讓她給你做飯，萬一她後面不給你做瞭呢？”
“不會的。”
“我們說好的，她要一直給我們做飯。”
趙子睿轉身就要走，“算瞭算瞭，跟你說不清，就這樣吧。”
“反正錢是你的，我管不瞭你。”
“我就看你到時候把帶來的錢作完後怎麼辦。”
李昕月想也不想出聲，“用完瞭，當然是寫信找我爸媽要啊。”
趙子睿氣瘋，“……”
他一甩手，轉身快步回知青點。
李昕月趕忙追瞭過去，“子睿哥哥，等等我。”
立在原地的宋月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驚訝的是多出來的那間房，居然都是李昕月出錢。
先前她想的劉薇多少出點錢。
沒想到會是這樣。
但驚訝歸驚訝，跟她沒有關系。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啥可說的。
宋月剛進知青點。
林和四人連帶老知青們出發開始下午的上工瞭。
江雪梅看到宋月，主動打招呼，“宋知青，走，一起去上工。”
宋月笑著道，“江知青，下次吧。”
“我今天下午請瞭假，休息。”
“那行。”江雪梅點頭，“下次一起。”
老知青們，林和四人走瞭。
知青點一下子變得安靜。
宋月拿水沖瞭腳，回屋上床睡覺。
睡覺之前，她忽然想到陳傢給的紅封。
又想到早上那群老大嬸說的話。
她打開紅封一看。
好傢夥…
一張大團結。
十塊！
這陳國強夠意思啊。
她打個傢具花瞭十塊錢，他給裝瞭十塊錢。
傢具還在那兒。
算不算等於她白｜嫖瞭傢具那些？
宋月胡思亂想著，睡瞭過去。
兩個小時後。
宋月醒瞭過來。
趁著人都不在，燒水洗澡。
洗完澡。
她抱著臟衣服來到村上河邊，洗衣服。
一條小河，河水緩緩流淌而下，水流不急的那種。
到的時候。
有八九歲的幾個孩子蹲在河邊，人手一根棍子，守著棍子不動。
一開始宋月以為孩子在那兒玩什麼遊戲。
直到其中一個孩子拽上來瞭一條魚。
宋月才反應過來，這群孩子是在釣魚。
她端著洗好的衣服走過去，“小朋友們，釣瞭幾條魚瞭？”
幾個孩子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