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又想到瞭什麼，“那丫頭是去新住處拿那什麼藥？”
宋淮安：“嗯。”
霍老：“有多遠？”
宋淮安：“醫院分給我的房子你說有多遠。”
霍老疑惑問，“就那套新房子？”
宋淮安點頭，“當時租那個房子是想著距離醫院近一點，沒想到出瞭事。”
“叩叩。”
房門被敲響。
霍老下意識要起身去開門，卻被宋淮安搶先瞭一步。
見大徒弟去開門瞭，霍老又坐瞭回去。
門一開。
宋月看到開門的宋淮安先打招呼，“師兄。”
宋淮安點瞭點頭作為回應。
宋月走進屋子，對著霍老道，“師父。”
霍老點瞭點頭，目光落在宋月拎著的佈袋子上，“丫頭，你手裡拿著就是那藥？”
宋月回，“嗯。”
霍老應聲，“給我瞧瞧。”
宋月走過去，從佈袋子裡面拿出藥包，遞給師父。
霍老接過藥包，隔著藥包聞瞭一下，面色一下子變得肅然，抬眼看著宋月，“丫頭，這藥哪兒來的？”
宋月見師父的模樣心知這藥有問題，嘴上回應著，“是班上同學母親的藥，藥是她父親找人配的，說是懷孕的藥。”
“懷孕的藥？”霍老面色一沉，把藥包放在桌上打開，“我看是想殺人的藥。”
霍老從裡面直接撿瞭三種不同的藥放在桌上。
他指著撿出來的藥，看著坐過來的丫頭，
“這三味藥都是有毒的，雖說給的份量極低，但隨著時間推移長期服用，藥毒性沒有及時排出身體，在身體沉淀，積少成多，毒性就來瞭。”
“這三味藥最開始發作的應該這個，這個，最後這個。”
霍老用手點瞭一下三味藥藥的順序，“最先出現的是幻想，現實與虛幻分辨不清，眼前出現的幻覺就跟真實發生過一樣。”
“舉個例子，就好比這一次我跟淮安出門，你以為丫頭你跟我們一起去瞭，還在其他地方發生瞭很多事情，你以為是真實的，其實是假的。”
“其實你根本都沒去，你就在這裡，就在省城，一切如常。”
“然後是幻聽，幻聽應該是耳邊會出現一些對你不好，不利的話，總覺得別人要害你怎麼怎麼的。”
“出現前面這兩個也相當於等於精神上面出現問題瞭。”
“幻覺，現實分辨不清楚的話，可能會出現跳樓，拿刀自殺之類的事。”
“所以算是無形殺人。”
宋月想到先前畢鳳萍的一些反常行為，又想到李以誠今下午跟她說的話，心中有瞭一個大膽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章珉國在之前就已經知道瞭外面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想把那個孩子弄死，又不想臟自己的手。
就把主意打到瞭畢鳳萍身上，故意讓畢鳳萍知道他在外面有人的事，在藥裡下毒，讓畢鳳萍變得神志不清那些…結果誰知道畢鳳平最後苗頭轉向瞭她？
不管推測成不成立。
毒都是章珉國下的，章若清說瞭，這藥是章珉國撿回來給畢鳳萍吃的。
宋月抿瞭抿唇問，“有救嗎？”
霍老道，“得看服用瞭多久。”
“三個月之內有救，超過半年難，不過應該沒有半年。”
“因為超過半年人就死瞭。”
宋月：“……”
霍老笑道，“丫頭，這藥你要不要還回去？不還回去的話師父就收瞭。”
“這種藥師父留著有其他用處。”
宋月問，“能給配解藥嗎？”
“咳。”霍老輕咳一聲，笑著道，“那得看誠意瞭。”
宋淮安端著菜從廚房裡走瞭出來，“先吃飯吧。”
“行。”
…
吃過晚飯，霍老對宋月進行瞭考核，宋月以全部回答正確而成功通過第一輪考核。
考核完，霍老又拉著宋月講瞭一些，眼瞅著夜越來越深。
霍老這才放宋月回去休息。
兩人把一路送到新大院門口，看著宋月進瞭大院，這才轉身離開回去。
圓月當空，月光灑落。
霍老，宋淮安並行而走。
此刻夜已深，路上已不見行人。
霍老看著頭頂圓月，語氣深長，“說吧。”
他聲音頓瞭下，側目看著宋淮安，“出瞭些什麼事，一件一件的說出來。”
宋淮安對上霍老視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件一件說瞭出來。
說話的間隙，兩人回瞭屋，坐瞭下來，桌上擺著花生米。
霍老嚼著花生米，聽著寶貝徒弟的話，心情很是復雜。
直到宋淮安說完，霍老還深陷在其中，久久沒回過神。
宋淮安見老頭不說話，想出聲提醒一下。
他剛張口，老頭聲音響起，“你小子先別說話，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宋淮安把到瞭嘴邊的話咽瞭下去，拿起花生，兩個拇指合在一起一捏，啪嗒一聲花生殼破開。
取出花生米，放到嘴裡，慢慢嚼。
兩人能坐在那兒，誰也沒說話，聽見開花生殼的啪嗒聲接連響起。
十幾分鐘之後。
宋淮安見老頭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起身去拿瞭兩玻璃小杯子，一瓶酒過來。
他剛把酒倒上，老頭聲音響起，“好端端的怎麼又跟京市那一大圈人扯上關系瞭？”
宋淮安不說話。
霍老看著宋淮安，“小子，你怎麼看？”
宋淮安唇瓣牽動，“動小師妹…”
他聲音頓住，抬手，食指蘸取旁邊茶水，落到桌面之上，緩緩寫出一個字。
死！
霍老伸長脖子看著，看清大徒弟寫的字，嫌棄地擺瞭擺手，
“你這小子戾氣太重，動不動都有打打殺殺。”
“殺人你小子要進去的，沒事給他投個毒什麼的，人又死瞭又查不出來，多簡單啊。”
宋淮安兩指捏起酒杯，抿瞭一口，瞇著眼附和老頭話，
“嗯，我現在就送老頭你回京市去，你去給柳傢，南傢下藥。”
霍老雙眼瞪圓，“你小子是送我去下藥嗎？你是想送我去死！”
宋淮安慢悠悠，“知道就好，南傢，柳傢沒那麼好對付，敵不動我們不動。”
霍老想到宋月，眉頭擰起，“那丫頭那邊…”
宋淮安放下酒杯，“陸傢查消息的事肯定會傳到那兩傢耳裡，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再出手瞭，至少近段時間不會有新的動作。”
霍老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端起酒杯正要喝，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等等，淮安小子有一個問題沒明白，南傢，柳傢為什麼要對宋丫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