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靜看著宋月沒說話。
“師兄……”宋月滿眼笑意的看著大師兄，故意拉長聲音，“我們過去就看一眼。”
宋淮安眉頭皺瞭皺。
宋月眼巴巴道，“看一眼就走。”
她聲音頓瞭下又快速添瞭一句，“要是沒什麼事的話。”
宋淮安：“……”
瞧著小師妹那副眼巴巴的模樣，他還是不忍心拒絕，無奈一笑應下，“好吧。”
宋月喜笑顏開。
宋淮安立馬添瞭一句，“不過小師妹先說好，看一眼就走。”
宋月重重點頭，“嗯。”
她也添瞭一句，“要是沒什麼事的話看一眼就走。”
“如果有事的話。”宋月聲音停頓，看著師兄咧嘴一笑，“嘿嘿……”
“師兄你懂的。”
宋淮安直接搖瞭搖頭，“不懂。”
他抬手看瞭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十點，沒事的話看一眼就走，有事的話最遲十二點回去。”
“！”宋月眉尾上揚，“我就知道師兄你最好瞭！”
宋淮安眼露無奈，“你這丫頭，走吧。”
宋月抬手拽上宋淮安胳膊，“師兄，走走走。”
宋淮安由著宋月拽著進瞭急診部。
兩人前腳剛進急診部，後腳就來瞭個手脫臼的小孩子，哇哇直叫。
宋淮安上手，十幾秒就給正瞭回去。
從這個手脫臼的小孩子開始，急診部陸陸續續來病人瞭，一次性來瞭好幾個。
值班的醫生忙不過來，宋月，宋淮安上手幫忙。
這一上手兩人就沒停下來，不知不覺已經到瞭凌晨一兩點，瞧著沒什麼病人瞭，宋月和宋淮安準備回瞭。
沒想到還沒出急診部大門，兩人就遇上瞭一人。
這人看到宋月兩人，立馬扯開嗓子叫嚷，“醫生，醫生，你們醫生趕緊看看我背上這人，他喝醉瞭酒，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瞭下去，然後就說胸口疼，說喘不過氣來瞭。”
“他說他快死瞭！”
“醫生同志，你們趕緊看看他這是怎麼瞭？”
“他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傢老小就等著他養活呢，可不能出事啊！”
宋月，宋淮安往男人背上背著的人一看，是個中年男人，年齡三十來歲，鼻青臉腫，滿臉都是血，具體模樣看不清。
宋淮安抬手探瞭下鼻息，呼吸有，很微弱，怕是有性命之危。
他抬頭看瞭一眼小師妹。
宋月意會，趕緊讓男人把人背進再說。
經過檢查，男人胸內骨折，且刺到瞭肺部，已經出現瞭呼吸困難現象，懷疑胸腔出血。
情況緊急，必須得上手術臺……
把能上手術臺的醫生叫來，順帶讓男人去通知病人傢屬，直接把病人往手術室送。
這場手術下來，已經是四個多小時過去。
進手術室的時候天黑著，出手術室天色已經大亮。
好的是手術成功，又成功挽救一條生命。
宋月和師兄宋淮安站在走廊盡頭，清晨的風吹在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涼意。
宋月側目看向師兄。
宋淮安有所感覺的轉頭看來。
四目相對，對方臉上都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宋月：“……”
宋淮安：“……”
宋月苦笑，“師兄不好意思，又拉著你熬瞭一夜。”
宋淮安無奈一笑，眼裡帶著寵溺，“你這丫頭，做手術這種事，就算我不在，傳達室那邊的同志也要把我叫過來。”
“這就是我們當醫生的職責，有病人來瞭就得上。”宋淮安安撫後又轉移話題，“走吧，去吃飯，吃完早飯回去休息。”
宋月點頭，“好。”
兩人轉身離開。
宋月往前去瞭兩步又想到瞭什麼，側目看著宋淮安，“師兄，要不先去查房，查完房再回去吃東西睡覺？”
宋淮安道，“先吃東西在查房，查完房交接後回去休息，這個時間還有點早，其他醫生都還沒上班。”
宋月反應過來，“我把其他人還沒上班這件事給忘瞭。”
“正常。”宋淮安一笑，“我也經常忘。”
“小師妹走吧。”
宋月：“嗯。”
兩人剛走到醫院大門處，一道熟悉身影迎面而來，熟悉聲音響起，“你們兩個往哪兒去？”
師父？
宋月，宋淮安聽到這熟悉聲音腳步一頓，抬頭一看。
看到霍老。
“師父？”宋月話脫口而出，眼裡疑惑，“你怎麼來瞭？”
霍老邁步走瞭過去，盯著宋月，咬著牙道，“你個小騙子。”
宋月：“……”
完瞭，師父生氣瞭，要跟她算賬瞭…自己昨晚可是答應瞭師父要回去休息的…
霍老目光一轉，視線又落在宋淮安身上，恨恨道，“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當師兄的，出門的時候怎麼答應我的？轉一圈就回來，結果呢？”
宋淮安神色淡淡沒什麼反應，他垂眸，視線落在老頭雙手提著的兩個籃子上。
宋月聽到師父責怪師兄，她趕緊解釋，“師父，是我的原因，跟師兄沒有關系。”
霍老冷眼看著她，“你也有錯，沒資格替他開脫。”
宋月：“……”
霍老沒好氣的各瞪瞭兩人一眼，“走。”
“回辦公室去，我一大清早給你倆熬的筒骨粥，小菜小餅。”
宋月走過去提籃子，“師父，我來拎吧。”
霍老沒拒絕，把籃子給瞭宋月，不過他隻讓宋月提一個，另外一個自然給瞭宋淮安，讓宋淮安拎。
去辦公室的路上。
宋月出聲問，“師父你沒睡覺？”
霍老瞥瞭宋月一眼，“睡瞭，我這身體可不能跟你倆比，你倆年輕，熬個幾晚上都沒問題，我都一把老骨頭瞭經不起折騰。”
宋月自動忽略掉師父話裡的陰陽怪氣，又問，“那師父你昨晚幾點睡的？”
“等你倆到十點半，沒見你倆回來我就去睡瞭。”霍老道，“十點半沒見人我就知道你倆今晚不會回來瞭，就去睡瞭。”
“然後一覺起來，我去淮安小子屋裡看瞭一眼，沒人在，被窩也是冷的，我就知道你倆真沒回來。”
“就起來給你倆做早飯瞭。”
說話的間隙，已經到瞭宋淮安辦公室。
三人各自坐下。
霍老把籃子打開，把粥，小菜，還有烙餅都拿瞭出來，順帶催促，“趕緊吃，吃完查完房就回去休息，雖然你倆年輕是年輕，可也不是這樣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