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渠在學校裡。
白蘇見到他時，他正在辦公室裡清洗茶具。
“蔣校長。”
“喲，白組長，快請坐，有失遠迎啊。”
“蔣校長，你可別這樣叫我，真別扭。”白蘇幹笑，他真的發現，這個龍淵保健組組長沒給他什麼好處，盡給他帶來麻煩。
“我可聽說華京戲劇學院聽到你去瞭，徐翔幾乎帶著全校師生出迎瞭呢。機場上，劉書記和嚴市長他們也帶著官民夾道歡迎啊。”蔣文渠依然笑著，“回到母校，卻沒有這樣的排場，確實會別扭。”
白蘇汗顏：“蔣校長，你什麼時候也會這麼擠兌人瞭？”
“當看到比我優秀太多的年輕人時，我就忍不住要擠兌他一下瞭。”這個時候開水壺叫瞭起來，蔣文渠哈哈一笑，“快請坐，水正好開瞭，可以泡茶瞭。”
未幾，茶香四溢，白蘇笑道：“這普洱好香啊。”
“當然香啊，為瞭慶祝你榮貴母校，我把老校長送給我的這一點三十年的老茶都泡瞭，這玩意可是越泡越少瞭啊。”
白蘇驚愕道：“這……我又不是什麼茶道中人，何須如此浪費啊？”
“浪費什麼啊？堂堂龍淵保健組組長，別說三十年的普洱，就是五十年的普洱，也受當得起。”蔣文渠哈哈笑道，“以前，我讓學校跟你一起創建基金會時，還有好多人說我瞎扯淡，把你這個小年輕放得那麼高。”
白蘇連連點頭：“那個時候我也很是忐忑啊……”
“可是現在，這些人都全部閉嘴瞭。”蔣文渠笑道，“二十三歲的正部級幹部，不但前無古人，後也估計沒有來者瞭。加上你一身絕頂醫術，你將成為時代的標桿。我為青宜醫科大學能出一個你這樣的學生，感到莫大的榮耀和自豪。”
蔣文渠端起瞭茶杯，目光深邃。
白蘇也端起瞭茶杯，微笑頷首，一飲而盡。
“校長，我今天過來，是想讓你開個方便之門的。”
白蘇的話，讓蔣文渠臉上的笑容更盛：“我們可都是國傢幹部，你到我這來走後門還說得這麼直接不太好吧？”
白蘇尷尬一笑：“沒辦法啊，我這個龍淵保健組組長的工作安排，都是向唐主席走的後門。”
“喲，把唐主席都搬出來為瞭？那我不讓你走也不行瞭啊。”蔣文渠說道，“讓我猜猜，是學分的事？想不上課，直接修滿學分？”
白蘇點頭道：“確實沒時間，不過那些課我一定會自己安排學好的。”
“其實你還需要學麼？中醫方面的知識，你來當教授都綽綽有餘瞭。”蔣文渠輕笑。
白蘇搖頭道：“中醫知識博大精深，我可不認為自己什麼都學回瞭。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隻不過還有不少重要的事要做，那學習的時間我也隻能自己安排，恐怕跟不上學校的課程安排。”
“要開後門可以，你也得答應我一個事。”蔣文渠笑著，給人感覺，像頭狡猾的老狽。
白蘇微笑：“請說。”
“你畢業後，你得在學校當客座教授。”蔣文渠正容道，“每年你或多或少都要安排幾場講座，如何？”
白蘇應道：“這沒問題，這是我的母校，以後如果能為母校做點事，也是我很樂意的事。”
“那就行瞭。”蔣文渠微笑，“好好把你們的課題做好，五年之後，治癌成功，你也就能博士畢業瞭。”
“謝謝蔣校長。”白蘇微笑，“你這方便之門開得是不是太大瞭一點？”
蔣文渠哈哈笑道：“你嫌大？”
“你剛不是說我們都是國傢幹部麼？”白蘇肅容，“不會違規吧？”
“放心吧！”蔣文渠笑道，“以你的身份和情況，這點特權根本不算什麼。何況，以你的能力，就算是現在授予你博士學歷，都沒人能說什麼。不過反正你也不急著要學歷，你就自己先學著唄，一步一步來。”
白蘇連連點頭：“當然，這方面不急……”
喝著茶，聊著青宜醫科大，聊著青白基金會，聊著星火燎原計劃，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不知不覺中又梳理瞭一遍基金會地方向。
在志同道合的交流中，兩人都能感覺到，感情在升華。
有些情感，不拘泥於形式，不貴賤於高低，不計較於得失……
白蘇和蔣文渠的情感可能就屬於這種。
短短幾個月，兩個人從師生變成朋友，再變成夥伴，如今儼然成為瞭莫逆的知己。
“咚咚咚……”
就在白蘇和蔣文渠相談甚歡之際，有人敲門瞭。
二人看過去，都有些錯愕。
是朱同玉。
“朱教授，有什麼事麼？”蔣文渠站瞭起來。
白蘇也站瞭起來，即便是對手，也應該給人最基本的尊重。
“聽說白組長回來瞭，我過來打個招呼，歡迎凱旋啊。”朱同玉笑得很有些熱誠，還走瞭進來，要跟白蘇握手。
不知道內情的人，會以為他們關系很好呢。
白蘇很有些尷尬，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伸手握住瞭朱同玉的手：“多謝朱教授。”
蔣文渠幹笑道：“朱教授，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朱同玉笑道：“我這是在為自己當初有眼不識金鑲玉而表示歉意來的，我要是知道白組長傢學淵源，醫術通天，我也不會跟他和燕教授搞什麼學術課題的賭約嘛，呵呵……”
“呵呵……”蔣文渠和白蘇相視一眼，也隻能呵呵瞭。
“可現在你們已經搞瞭啊，還搞得宇內皆知瞭，你現在這樣，算是什麼？”蔣文渠怪笑反問。
白蘇也是輕攤瞭攤手：“難道……你想認輸瞭？那也是好事，省得再耽擱你學中醫的時間……”
朱同玉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取消賭約，那個……輸贏就不要論瞭嘛，畢竟大傢都是一個學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啊，而且對於現代醫學來說，中西醫和平共處才是王道嘛。不管是西醫損失一個我這樣的資深教授，還是中醫損失一個像燕教授那樣的好教授，都不是世人所樂見的嘛。”
“不……西醫少一個你這樣的教授，我是樂見的。”白蘇很耿直地應道。
朱同玉臉色頓時如土：“你……你……白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蘇聳瞭聳肩：“我的意思是，賭約是不可能取消的，除非你代表西醫認輸，那麼按照約定，你將放棄你在西醫方面現在所有的成就，從頭開始學中醫。”
“我今天來是看在你成為龍淵保健組組長的份上，給你一條坡路，讓你下驢的。”朱同玉臉色冷峻，“這樣對你又沒有什麼壞處，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課題啊。”
“誰說對我沒有壞處啊？”白蘇冷笑，“這將讓沒法用中醫治癌的課題打你們西醫的臉，這麼好振興中醫的機會，我會放棄麼？”
“你……”朱同玉臉色陰沉瞭下來，“沒得商量？”
白蘇冷笑道：“你們給國民大眾洗腦，欺辱中醫的時候，你們可跟我們商量過？你們肆意排擠中醫，詆毀中醫，抹黑中醫的時候，你們可有跟我們商量過？我們好好做課題的時候，你們用卑劣的手段搞破壞，還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時候，你們可跟我商量過？”
白蘇的反問，讓朱同玉無言以對。
“現在，知道我擁有中醫治癌的能力，開始慌神瞭，就想全身而退？難道那爸是上帝？”白蘇嗤笑反問。
朱同玉色厲內荏道：“誰說我是慌神瞭？白蘇，既然給你臉不要臉，那我們就走著瞧。幾年之後，當你們一敗塗地的時候，可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我隻希望當你一敗塗地的時候，你還能有精力學中醫。”白蘇微笑，“我建議，這幾年你開始自學中醫，打一下基礎。這樣幾年後，你還不至於會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