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微恍:“看來白蘇你是早就意識到瞭這個問題。”
白蘇的工作內容並無需向龍清匯報,有些事她並不知曉,而對盧素祥提出來的白蘇個人時間問題和健康問題,她是很重視的。
“我也想要自由,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白蘇正容道:“所以我至少要堅持到給大傢一個交代,這也是我致力於培養一批針灸康復師。他們現在做的隻是術後康復的事,但隻要他們的針術提高瞭,以後靈運和清源就能夠把他們培養成為真正的喚醒師。”
“那關節炎這一塊呢?”白青衣凝眉道,“這十多天來,我們醫院所有的電話幾乎都被打爆瞭,全部是咨詢這方面治療的病人,主要是重癥類風濕性關節炎和強直性脊柱炎等疑難關節炎。”
白蘇沉凝道:“這也的確是個大問題,類風濕性關節炎還好說,炎皇中醫院可以主要負責這一塊,用針灸和湯藥結合傳統中醫療法,應該也能保證三到六個月做到恢復基本健康。而其他的關節炎,涉及到關節置換方面的疑難情況,現在有劉醫生在,也沒有問題。但是強直性脊柱炎確實沒有那麼好治……大傢如果都是奔著像任燁那種情況來治療,那我就是累死去也幫不上多少人。”
“這就是個問題。”龍清肅容道:“我們現在做的不是診所,一天接診量就是那麼些人,我們現在做的是醫院,而且是未來將成為特級醫院的醫院,那就自然不能靠白蘇你一個人的努力支撐。”
白蘇微笑:“現在也沒有靠我一個人啊,大傢平常都那麼努力工作,其他病癥的病人,跟著兩個領域的病人的護理工作,不也是靠大傢麼?”
“你知道我沒有否認大傢的意思。”龍清微笑,“不管是炎皇醫院還是炎皇中醫院,能快速發展,大傢功不可沒。隻不過現在討論的是現在的情況,關於你的工作調整問題。你作為炎皇醫院的董事長,意義可不僅在於你的醫術高明,有很多事被人同樣取代不瞭你。那麼你就不能一頭鉆到治病上,雖然這必然會給醫院帶來更佳的聲譽。”
“那不知大傢有什麼好的建議呢?”白蘇微笑,集思廣益會是可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事實上,最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白蘇減少治療量,比如說一個月隻治五十個,那就自然有其他時間做別的瞭。
白蘇就必須平衡他自己的狀態瞭。
作為醫者,白蘇恨不得他能分成好多個人,來為大傢服務。
可是正如龍清所說,白蘇並不隻是一個醫生,作為炎皇集團的董事長,他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一些重要文件的簽署,一些重要會議的召開,一些重要事情的處理。
再者,白蘇還身兼龍淵保健組組長,青白基金會的會長,炎皇門的門主等職。
旁人其實很難想象,到底要有多旺盛的精力,才能把這些事情都做好?
合理安排白蘇的時間,對於炎皇集團的發展來說尤為重要。
通過這次會議,白蘇也知道,他不能毫無章法,憑著感受去驅使自己做一些事情。不被道德綁架,能夠坦然正視自己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也是一種正確的態度。
會議結束之後,炎皇集團就擬定出瞭關於白蘇工作時間和內容的安排。
從十一月份開始,白蘇每個月將隻在炎皇醫院、炎皇中醫院和濟生堂這三個地方工作十六日。期中炎皇醫院八日,炎皇中醫院六日,濟生堂兩日。
從這個安排,就會發現,其實白蘇對於三個單位來說,都是福祉啊。他到哪邊工作,哪邊就會備受關註,那麼對單位的發展肯定是越好。
炎皇醫院和炎皇中醫院的工作內容都差不多,那就是植物人喚醒手術,還有疑難關節炎類的針療手術,和其他大病重病的會診。
而到濟生堂,將是白蘇僅有的為普通病人服務的時間,這個時間並不固定,隻作為醫療彩蛋的類型,算是給廣大病人的一種驚喜。
也許你奔著去找白蘇看病的,但是白蘇沒在那,但當你確實得病瞭去濟生堂的時候,可就有機會遇見白蘇。
這也是龍清的主意,這樣能讓三個單位都蓬勃發展。
尤其是濟生堂,夾在炎皇醫院和炎皇中醫院之間,位置就有些尷尬瞭。尤其是白青衣也經常要去炎皇中醫院,更是讓濟生堂顯得有些不受重視的感覺。
當然,濟生堂其實每天都人滿為患的,但是林守德和林鴻飛父子,他們都還是希望白蘇和白青衣能多有些精力在這邊,畢竟在他們看來,濟生堂可是青宜白傢的起點,也是林傢曾經的祖業。
如此一安排,白蘇接診各種病癥的人數就會完全被限制瞭。
算算吧,白蘇一天隻能喚醒十個植物人,或者隻能治療一到兩個強直性脊柱炎病患,亦或者隻能治療四到五個重癥類風濕性關節炎病患。
而也隻有炎皇醫院和炎皇中醫院的十四天才能夠做這些手術,所以被確定瞭,喚醒植物人一百人,強直性脊柱炎三到五人,重癥類風濕性關節炎十二到十五人。
這樣的公告一經發佈,自然會引起一片波瀾。
關節炎方面的病人還沒什麼,畢竟白蘇以前也沒有治療的先例。
但是植物人領域就不一樣瞭。
由奢入儉難,白蘇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以上,喚醒十個植物人,大傢都覺得還不夠,何況突然縮水?
那些等待著的病人傢屬們都紛紛表露瞭不滿的意見,有些素質不高的人甚至直接開口罵白蘇。
“白蘇,你要是沒有本事,就不要張羅這麼大的場面,現在大傢滿心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卻開始偷懶?”
“是啊,真他娘的操蛋,老子都要抽上號瞭,你卻開始犯懶,這樣算來就算抽上瞭,豈不是還要更長時間等?”
“這人就怕一出名,一出名就開始擺譜。要是沒有病人,你們求著病人上門,有足夠的病人瞭,你們卻偷懶瞭?”
還有一些罵得更加難聽的,都上不得臺面。
白蘇調整工作時間,在那些不理解他的人看來卻是變成瞭他在偷懶,然後開始謾罵。
“都些什麼人啊?你辛辛苦苦給他們治病的時候,沒一句好話,現在隻是調整工作時間,又沒有收他們的錢,他們鬼叫什麼啊?”萬悠悠義憤填膺道,“真要這樣,我看幹脆你一個就都不治瞭。”
“你這說的就是賭氣話瞭。”白蘇微笑,“可能麼?”
“那……那你聽到這些話你不鬧心啊?”萬悠悠皺眉,她是心疼白蘇啊。
白蘇眉頭微凝:“我也會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不僅是因為他們侮辱性的語言,還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力有不逮……我一直很盡心盡力,但是人力確實是有限的,我也不會分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