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侃很快找到瞭那份報告,他也十分驚異:“真的是燕總編發的……”
“燕柳雲不是昏迷瞭麼?”李伯雍臉色更加陰沉。
“您似乎不開心燕總編能醒過來?”白蘇劍眉輕揚,“她就在外面候著呢,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也許會有些傷心呢。”
“白組長,話不要亂說,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已經找到瞭喚醒病人的方法。”李伯雍嘴角更加抽瞭下,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在他過來前,李千軍會提醒他跟白蘇打交道一定要小心點,說白蘇表面溫良恭儉,但其實是個小狐貍。
“他們不是病人,他們隻是被**害瞭而已……”白蘇淡笑,“具體的情況,也不消我多費口舌,兩位看一下工作報告就知道瞭。”
“我也是奇怪瞭,我都說瞭用不上還非得送?這洛克公司到底是有真這麼慷慨呢還是別有企圖?而且竟然連李主任你都驚動瞭,還凌晨光景就飛過來,我也是醉瞭……”
“而且我昨天都說瞭工作有進展瞭,出效果瞭就會匯報工作,你們還非得過來。或許你們平常不忙,但是這飛機飛來飛去的也要錢是吧?其實平常省省,或許我們國傢的醫療福利能夠多一點,醫生的收入能夠高一些,是吧?”
一邊看著觸目驚心的工作報告,一邊聽著白蘇的冷嘲熱諷,李伯雍真的是憋瞭一肚子的氣,但是他還沒地方發作。
尤其是白蘇最後聲音不大不小,看似自言自語的嘟噥,更是讓李伯雍都要忍不住吐一口老血的話。
“原本還想說讓主任你過來一趟狐山寨,這樣燕總編還能做個專題報道,說主任不畏危險,親自到狐山寨慰問災民的,可現在這樣一來,還怎麼做?總不能為瞭政績和形象弄虛作假是吧?”
尼瑪,要是白蘇真的有心幫李伯雍政績添磚加瓦,不會直接去做這件事就是?現在說透瞭,還怎麼宣傳?
可白蘇說的話又是那樣的有道理啊,如果真如白蘇所說,能夠出這樣一個專題報道,對他的形象很加分啊,這真是跟白撿的一樣。
而不會像現在,還會落個貪生怕死的嫌疑。
想到這,李伯雍真的受內傷瞭。
更關鍵的是,李伯雍在燕柳雲的報告中,嗅到瞭陰謀的味道。
不是說燕柳雲有什麼陰謀,而是公輸連營和易鬼行的存在,加上克洛公司和江思源給他打的招呼,會讓李伯雍嗅到瞭來自江門的陰謀。
能坐到李伯雍屁股下這個位置的人,或許有時候會因為一些利益和沒有看清楚形勢而做一點蠢事,畢竟百密一疏,但絕對不會真是蠢蛋。
這很明顯是針對白蘇的局,但是現在,很顯然被白蘇給破掉瞭。
尤其是看到陳立忠和燕柳雲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匯報工作,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對白蘇那種敬佩服帖的樣子,更讓李伯雍意識到,李千軍真沒有說錯。
白蘇雖然年輕,但是任誰小看瞭他,都要付出代價。
不過李伯雍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因為他丟瞭面子,怎麼也得找點場子。
所以在聽完三人的報告後,李伯雍說道:“你們都辛苦瞭,狐山寨的事情你們能調查清楚,並找到瞭喚醒人的方法,這是莫大的功勞,我會為你們請功。”
陳立忠和燕柳雲相視而笑,這個功勞拿得可真是有些輕松啊,真是多虧白蘇啊。
白蘇嘴角輕撇,他的功勞,何須李伯雍幫他請?一句虛與委蛇的話而已。
“不過你們也不要沾沾自喜,你們提到瞭喚醒進度很慢,預計周期可能在兩個月以上,這非常容易出現變故。因此我還是認為應該用一下克洛公司贈送的促醒藥物‘光明’,或許對這個喚醒周期能有促進作用。”
李伯雍的用意很明顯,他就是要做到江思源的交代,讓“光明”粉墨登場。
隻要登場瞭,誰也抹不掉光明的功績,即便它根本沒有效用,卻也變成有效用瞭。畢竟白蘇也不可能能出具什麼樣的證明,證明這玩意無效,是吧?
白蘇不喜歡居功,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功勞被別人輕松分走一部分。
不居功自傲,那是一種品德,而如果被人搶瞭功勞還樂呵呵,那就是傻逼瞭。尤其這個想搶功勞的傢夥明顯是對頭,白蘇更不會輕易妥協。
是的,白蘇已經知道澹臺澤宇是克洛公司的ceo,他用屁股想也能想明白這個克洛公司肯定已經把他當成第一假想敵,而以後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跟他較勁。
所以白蘇沉聲道:“我堅決反對!我們明明已經成功瞭一大半,能夠向世界證明,華夏擁有獨自應對這種人為災難的能力,何須落下一個受外企幫助的名頭?”
“白蘇,你這是怕別人搶你的功勞麼?到底是受苦受難的人民大眾重要,還是這些面子上的事情重要?”
“李主任的理解能力讓我覺得很有意思,真想跟燕總編這個專業人士探討一下,李主任到底是怎麼從我的話中分析總結出這個結果的?”白蘇冷笑。
看到一旁燕柳雲非常尷尬的表情,李伯雍也知道自己這個轉點有些生硬。
但是為瞭達到目的,必要的領導威勢還是得用上的,李伯雍當下沉聲道:“你不用拐彎抹角地掩飾什麼,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白蘇聳瞭聳肩:“成,李主任有令,那我就認真地回答一下!在我心中,百姓的疾苦比我的顏面重要得多。但是跟國傢的顏面相比,百姓就算是受點疾苦,也是理所應當的,何況他們根本不會受苦。”
白蘇知道李伯雍想幹什麼,他就是要打著不讓百姓吃苦的幌子逼白蘇就范。
“不會受苦?你讓他們睡上幾個月,隻能靠插著食管進食,拉撒都需要別人幫助,一點**都沒瞭,這不是受苦?”果然,李伯雍就是要盯著這一點。
白蘇沉聲道:“就算是用上‘光明’也沒有任何幫助。我們已經很肯定,這種作用於**上的藥物是沒有任何效果的,甚至可能引起不好的情況,醫科院的朱慶同學就是例子,關於這一點,要不然讓陳院長再給您做個報告?”
陳立忠臉色微變,但也明白這是白蘇給他的機會。
在李伯雍雙目瞇起地看過來時,陳立忠連忙說道:“我們醫科院曾經提出用神經類用藥喚醒昏睡者,還讓幾個昏睡的學生做為試驗受術者,其中一個學生因為用瞭dob而發生瞭高血壓引起的腦溢血和心臟驟停等危機生命的事情……”
“好在整個特別小隊地充分準備和及時治療下,朱慶同學已經脫離瞭危險。”白蘇接口道,“但是……如果大批量的使用‘光明’這種國內連臨床試驗都沒有做的新藥,而且是同樣類型的藥,天知道會出現什麼狀況。”
在陳立忠感激的目光中,白蘇肅容道:“既要承擔風險,又沒屁個用處,還會讓國傢顏面受損。李主任,如果出事瞭這個責任是不是你來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