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是龍尊的徒弟呢。”吳龍典嘟噥道。
“龍尊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龍尊,他已經殘掉瞭,他的震懾力早已經大打折扣。要不然這次龍凌風怎麼敢跑到這裡來折騰事?”
“龍典,你也不用提醒我白蘇其他的諸多頭銜,那一切都得基於他不會出事的基礎上。想想他剛殺死龍凌風,龍傢的怒火就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他們就差一個借口,就能淹沒白蘇。如果白蘇都死瞭,那麼多產業,不還是別人的。他連傢都還沒成,如同無根之飄萍。”
“錢傢就不一樣。錢傢可是傳承瞭幾十代的老牌古醫世傢,鬼門十三針的正宗傳承。在廣桂根基深厚,在古醫盟會影響力極大。換言之,就算是這個錢十三死後,用不瞭多久又能有一個錢十三。”
“這次吳劍能夠直接塞給錢十三醫治,不也是因為我們兩傢關系還不錯麼?如果我們這次得罪瞭錢十三,那以後傢族裡的人有個什麼頑疾怎麼辦?”
“而且我們吳傢如果在這個時候跟白蘇交好,那等於把龍傢也得罪瞭……”
吳冬生越說表情越飛揚,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想那麼多,但是被吳龍典一提醒,他這麼一分析,突然覺得,他做瞭一個無比英明神武的決定。
吳龍典也不得不認為父親說得很有道理,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至少吳冬生有一個道理是一定沒有錯,那就是他們的目的,隻是為瞭吳劍能被治好。即便白蘇確實能治好吳劍,那錢十三也能治好吳劍啊,有什麼好爭執的。
如果……錢十三真的能順順利利地把吳劍治好,那吳冬生的決定倒真沒有什麼錯。
因為,至少吳傢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錢傢和龍傢。
但是,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吳傢,這一次就被命運捉弄慘瞭……
在車隊已經準備妥當,就準備離開青宜時,錢十三突然想起瞭白蘇說的話,關於吳劍中瞭魔魈之毒,體內在築就一條新的體脈,他突然想去研究研究。
看瞭看時間,錢十三問向負責鎮靜吳劍的人:“吳劍的鎮靜劑分量打足瞭吧?這個時候會醒來不?”
那人信誓旦旦地應道:“十三爺,我辦事你放心吧,這才過一個多小時,起碼得再過兩個小時才能醒,而且我已經重新把他綁住瞭,沒問題的。”
“嗯,那我去看看他。”錢十三很謹慎,這吳劍如今太危險,他必須保障自己的安全。
來到瞭吳劍身邊,錢十三開始給吳劍把脈。
這一把啊,錢十三眉頭擰成瞭疙瘩:“奇怪瞭,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新的體脈?難道是還沒築成麼?”
就在這個時候,吳劍的身子突然劇烈抖動瞭下,然後他身下的擔架床如同不堪重負的呀呀作響。
錢十三心頭猛然一跳,心道這吳劍難道馬上要醒過來瞭?
不過轉而錢十三又先到瞭,他怕什麼啊,就算要醒過來瞭,這吳劍還綁著呢!
就是這個想法,葬送瞭他的小命!
因為,吳劍真的醒瞭,而且他的身子突然之間“勃起”瞭,而他的手臂被皮條勒緊的時候突然一握手,竟然拽住瞭錢十三的胳膊。
“咔擦……”
隻是小小的一握,錢十三的臂骨就直接碎掉瞭,他口中頓時發出撕裂的慘叫。
“啊……救命啊!”
然後錢十三開始掙紮,想要擺脫吳劍的禁錮。
其實,錢十三如果不亂掙紮,他也不會死,頂多就是為瞭治療手臂粉碎性骨折修養上一年半載。
但是錢十三這一掙紮,夢璃拉拽吳劍,加下倉惶間腳下一打滑,踢瞭一下擔架床的床腳。
而這個時候,吳劍的癲狂掙紮的重心正好也朝錢十三這邊傾斜,因為嗜血的本能讓他會想撕掉錢十三。
於是乎……
“嘩啦啦……”
吳劍連人帶擔架床翻倒,將錢十三那並不高大的身子壓在瞭下面。
“啊……”
慘叫聲驟然響起,卻又戛然而止。
當周圍的人七手八腳地圍過來的時候,他們驚恐地發現錢十三的脖子都被咬掉瞭一大截,鮮血噴湧,已經徹底沒救瞭。
而吳劍還在瘋狂的撕咬!
“快快快……拉開他!”
“天啊……十三爺,快來人啊,救命啊!”
場面瞬間變得無比混亂!
好不容易在七八個人的死命拉扯下,重新將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吳劍連同特制的擔架床給扶起來瞭。
吳劍還在掙紮著,咆哮著,滿臉的血污,觸目驚心。
“殺瞭他,他就是一頭喪屍,一個瘋狗!”
錢傢另外幾個人在宣佈錢十三的死亡時,都忍不住指著吳劍瘋喊著,還真有人從車裡拿出尾巴消防斧頭就要殺瞭吳劍。
好在這個時候,吳冬生他們聽到動靜,趕瞭過來、
“住手!”吳龍典反應十分迅捷,幾個健步如同獵豹般沖瞭過去,將那人撞開。
消防斧咔擦一聲,砍在瞭吳劍一旁的鐵架子上。如果吳龍典慢上一秒,吳劍的腦袋瓜子就開花瞭。
“你們幹什麼?”吳龍典怒極地看著眾人。
“他咬死瞭十三爺,我們要殺瞭他!”錢傢人都要崩潰瞭。
這都是什麼事啊?醫生為瞭救病人,最後被病人給咬死瞭?
“他隻是個病人!”吳龍典怒喝道,“他現在的意識不清楚!”
吳冬生也大喝道:“沒錯,吳劍他現在發狂呢,他做的什麼事都不是本心。”
雖然吳冬生內心已經崩潰,但是當務之急,他得保護好兒子不被傷害。哪怕這個兒子真的如同喪屍一樣,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玩心機,吳傢一群武夫玩不過錢十三一人,被利用瞭還得想著錢傢的好。
但是玩武力,吳傢一個人,就能幹翻錢傢一群人,因此雖然這裡是錢傢人的車隊,但是幾十號人卻也不敢拿吳傢幾個人怎麼樣。
“白蘇,出事瞭!”牧歌在接到電話後,臉色大變,走到瞭白蘇身邊。
“什麼事讓我們的花和尚都花容失色?”白蘇劍眉輕挑,
“錢十三死瞭!”牧歌嘴角輕撇。
“啊?”白蘇愕然,隨即啞然失笑,“我承認,我現在很不爽這個十三爺,但是你也沒必要拿這事尋我開心是吧?”
牧歌肅容道:“真的,他在給吳劍做檢查的時候,吳劍突然醒過來,把他咬死瞭。”
白蘇豁然站起來:“他們還沒離開青宜吧?”
“是的!”牧歌肅容道,“就在雲來酒店的露天停車場,蕭音已經在過去的路上瞭。”
“你坐鎮這裡,我也過去看看!”白蘇豁然站起。
“好的,不過你現在身份很尷尬,不要胡亂發表言論,讓蕭音去處理,你有什麼想法跟他個溝通就是。”牧歌提醒道。
“我明白!”白蘇招瞭招手,然後徑直朝他停車的地方跑去。
“我跟你去!”萬悠悠是白蘇第一跟屁蟲,她小跑著跟瞭上去,“我得去看看錢十三死成什麼樣瞭,這樣才解氣。”
“死者為大,悠悠,你就算對他有氣,也不該這樣。”白蘇肅然回頭。
萬悠悠扁瞭扁嘴:“就你最正派!好瞭,我不說瞭行吧?反正我就覺得他死有餘辜!誰讓他自己非得把吳劍拉走?這下好瞭,傻逼瞭吧?”
“口下留情吧!”白蘇無奈苦笑,卻也沒有再多說萬悠悠,畢竟萬悠悠也是為瞭替他出氣呢。
在飛快地上瞭車時,萬悠悠問道:“白蘇,那吳劍要不要償命啊?”
白蘇沒有回答萬悠悠,因為他接通瞭蕭音的電話,他當時是這樣表態的:“吳劍是個神智不清醒的病人,他這種無意識狀態下殺人,應該不需要負什麼責任吧?”
“龍魂的規矩跟法律還是有些差別的。”蕭音是這麼回答的,“不過,既然你都覺得這一點應該向法律看齊,那我覺得這樣處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