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佳看著那些喊著讓她和顧瑾珩離婚的信息,有些無奈的扯瞭扯嘴角。
好像現在全世界都覺得她和顧瑾珩都應該離婚呢?
想到昨晚顧瑾珩說的那句話,喬北佳心中最後一絲猶豫,算是徹底的磨滅瞭。
全世界都覺得她連累瞭顧瑾珩,就連她自己也是!
或許她真的該像韓慎琰說的那樣,壞人做到底。
韓慎琰說得沒錯,她配不上顧瑾珩。
她是一個從地獄裡掙紮爬起來的人,她活著隻是為瞭復仇,確實不應該奢望更多……
現在的她或許是太貪心瞭,有瞭三小隻已經是她最大的幸運瞭不是嗎?
想通瞭,她忽然就下定決心瞭。
“康欣,你先留下來,我出去把記者引開,等下你打車回公司。”喬北佳朝著康欣伸出手。“車鑰匙給我吧!”
“北導你瘋啦?外面那些都是記者,你這樣出去很危險……”
“放心吧,馬欣榮死瞭季可茵瘋瞭,沒人會再花錢充當黑粉來弄死我瞭,幾個記者而已,我能應付。”
康欣還想說什麼喬北佳一個眼神過去,她瞬間就閉嘴瞭。
她隻能把車鑰匙遞給她,不放心的看著她。“北導,那你是回傢還是回公司找大老板?”
“我逛逛就回傢。”喬北佳拿瞭車鑰匙,戴上墨鏡,徑直走向門外。
康欣看著她決然的背影,明明那麼纖細,卻又那麼倔強。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喬北佳莫名的讓人心疼。
喬北佳一踏出大門,記者們瞬間蜂擁而上,將她圍困住。
她也不慌,站在原地任由他們爭先恐後的將麥克風遞到自己面前,無數的閃光燈打在她臉上。
墨鏡遮蓋瞭她眼周淡淡的烏青,塗著口紅的嘴唇讓她看上去氣場很足,就單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根本想不到她昨晚一夜沒睡。
“顧夫人,請問對於季世安昨天在直播采訪節目上自爆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喬北佳盯著那名提問的記者,紅唇微勾,冷呲道:“你問我要解釋?自爆新聞的人的季世安,你怎麼不去問他要解釋?”
記者一噎,被懟得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沖瞭起來:
“季世安已經說得很清楚瞭,現在需要解釋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現在還負責你母親喬玉的遺作,就算你的出生你不能選擇,但你母親這樣的人品,你怎麼好意思大肆宣傳她的作品?”
聞言,喬北佳眉頭蹙瞭起來,她盯著那名記者。“你是哪傢的記者?”
記者愣瞭片刻,才理直氣壯的問道:“喬小姐現在是打算威脅恐嚇我嗎?”
喬北佳冷呵,抬手推瞭推鼻梁上的墨鏡。“我從來不威脅人。”
她的視線落在瞭記者胸口的工牌,挑眉道:“星悅傳媒?很好,我記住瞭,關於你剛才問的問題,我會在法庭上一一回答你。”
記者:“……顧夫人你不能仗著你是顧氏總裁夫人就這麼不講道理吧?我作為記者,替大眾尋找真相,傳遞真實信息是我們做記者的使命!”
“好崇高的使命呀?”喬北佳不屑的反問道:“你這麼喜歡真相,怎麼不穿越回二十幾年前我母親沒死之前去問她啊!你說我出生無辜,但你這樣一邊逼問我,一邊不分青紅皂白的毀謗我母親,這就是你所謂的使命?”
記者一噎,半響答不上話來。
其他本來蠢蠢欲動的記者們,也紛紛沒瞭聲。
喬北佳的視線一一掃過現場的每個記者,句句犀利:“從什麼時候開始,記者這個行業變成聽風就是雨的吃瓜群體瞭?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掛著一張記者工作牌,就可以拿著你們手中的麥克風對別人的隱私刨根究底瞭?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鏡頭下的畫面就變成瞭理所當然的捕風捉影瞭?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習慣瞭趁話題熱度,隨心所欲將當事人的話斷章取義瞭?
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們是替大眾尋找真相!怎麼的?你們都當大眾是無腦的嗎?!你們怎麼有臉拿著你們根本不知道真假的新聞,對著大眾信誓旦旦的說這就是你們的使命?!苦讀四年專業課熬到大學畢業,是為瞭成為站在道德制高點不分青紅批判別人的劊子手嗎?!
我就想問一句瞭,你們這些人裡面,哪個去過大山貧困區拍過紀錄片?又有誰當過戰地記者的?”
眾記者:“……”
喬北佳懟得他們一個個都底下瞭頭。
她冷眼看著這些人的反應,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那名提問的記者臉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告你嗎?”
“我……”
喬北佳冷冷道:“你可以選擇相信季世安,也可以否認我的一切!但我告訴你,我母親喬玉,她的人品你根本不夠資格去質疑!你的工牌上寫著‘實習’兩個字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你在詆毀質疑她的人品之前,你看過她的作品嗎?她這一生寫過多少作品你知道嗎?
我告訴你,你隻是一個實習生,你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都不清楚!你憑什麼去質疑一個曾經去過貧困山區助教一年的女作傢?你說我母親人品不行,那麼請問,你有人品嗎?你有點職業操守嗎?在我看來,你簡直無知得可笑!”
其他記者聽見喬北佳這話,面面相窺,紛紛羞愧得無地自容。
那名記者也被喬北佳說得面紅耳赤的,尷尬的收回瞭自己的麥克風。
喬北佳沒再搭理他們,直接走向自己的車。
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
顧瑾珩解決好那些股東後,回到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桌前,還未坐下便看到瞭桌上放著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上寫著‘顧瑾珩親啟’,這秀娟的筆跡,他一眼就認出是喬北佳。
他皺瞭下眉,拿著文件袋走到門口,拉開門問外面的張嵐清。“喬北佳剛來過?”
張嵐清站起身,恭敬的回應道:“沒有,那文件是康欣讓我轉交給你的,我看您沒回來,就把它放到您辦公桌瞭。”
顧瑾珩皺瞭皺眉,最終什麼都沒說,折回辦公室。
他在沙發那邊坐下,打開瞭那份文件。
當看清‘離婚協議書’時,顧瑾珩怔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