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佳睡到三點多才醒來。
顧瑾珩不在房間內，她翻個身坐起，醒瞭醒神，這才掀開被子下床。
在浴室裡洗瞭澡出來時，顧瑾珩已經回到房間瞭。
她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邊抹著護膚品，邊從鏡子裡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比你早半小時吧。”顧瑾珩走過來，大手揉揉她的頭。“肚子餓瞭吧？”
不問還好，一問喬北佳肚子就‘咕嚕咕嚕’的響。
她有些不好意思，顧瑾珩勾唇淺笑：“想吃什麼，我吩咐miss李讓曼姐做。”
“隨便下點面條吧。”喬北佳現在沒有心思去享受美食。“我現在就想快點去找你爺爺。”
“那也要吃飽飯再去。”
“你吃瞭沒有？”
“等你一起。”
喬北佳把面霜摸好，拿出CC霜。“那你等我五分鐘，我很快就收拾好瞭。”
“不急，你慢慢來。”
……
要去見顧戰，喬北佳打扮上稍微用瞭點心。
化瞭個淡妝，選瞭套長款的連衣裙，黑白拼接撞色的，A字裙擺蓋到小腿，腰部一個腰帶的設計，拉高瞭腰線，端莊又顯時尚。
顧瑾珩不準她穿高跟鞋，喬北佳便選瞭雙三四公分的中跟一字涼鞋。
這種鞋跟走起路來很穩，顧瑾珩看著點瞭點頭。“以後就買這種。”
喬北佳無語的嗔他一眼。
兩人下樓吃瞭飯，臨近四點的時候，才從傢裡出發。
顧瑾珩親自開的車，喬北佳坐在副駕，低頭刷著手機裡的短信息。
沒有任何L的消息，就連厲瑞希也沒有再聯絡她。
“看樣子，他應該是防備著，或者說他生氣瞭……那果果怎麼辦？”
喬北佳心裡有些慌，主要是江語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她一無所知。
顧瑾珩安慰道：“別慌，如果江語果還活著，我相信L肯定不會對她怎麼樣。”
聞言，喬北佳有些意外。
她轉頭看著顧瑾珩。“我覺得你好像對這個L的看法挺武斷的？”
聞言，顧瑾珩看她一眼，勾唇道：“你那麼信任他，我怎麼不能好好查一查他？”
喬北佳沖他翻瞭個白眼。“你調查他，純粹是因為吃醋吧？”
“嗯？你還知道我會吃醋啊？”
喬北佳：“……”
那她不光是知道好嗎？他們從關系確認以後，這短短不到一個月，他都吃瞭好幾次的醋瞭！
她想不知道都難啊！
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繞下去，喬北佳問道：“那你查到什麼瞭？”
“他的背景很深，但道上對他的評價，倒是都還可以。有幾個同行的甚至對他還挺崇拜的。
他這些年賺瞭不少錢，多數都是捐給瞭福利院還有一些希望工程，有段時間，一些災區貧困人傢，也會經常收到一些袋子上有他名號標志的現金。
總而言之，他雖然幹的是違法的行業，但他賺的錢，多數是幫助瞭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動手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喬北佳震驚極瞭，這些她認識L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原來L還是這麼一個沉迷於做公益的大善人啊！
所以他賺錢，不是因為愛財？
“你說他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喬北佳有些不能理解。“如果他不在意錢財，隻是一心想做公益，可他又不露臉，但一邊又留下他的名號。
人不都說，做好事不留名嗎？他留名瞭，但不求回報？”
顧瑾珩淡淡一笑：“每個人想要得到的回報都不同。也許在L看來，讓他自己的名號像傳奇一樣流傳在這人世間，就是對他自己最好的回報呢？”
“你要這麼說，那倒也挺有道理的！”喬北佳拖著下巴，皺著眉思索。“可我總覺得，他這人的行為，實在是反復無常，還矛盾，甚至，我覺得有些無厘頭！”
“你會這樣覺得，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真的瞭解過他。”顧瑾珩頓瞭下又說：“或許，你瞭解他，還不如我瞭解他來得多。”
喬北佳語塞。
好像，現在看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嗐，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我跟你離婚呢？”喬北佳盯著顧瑾珩，忽然問道：“難道真的是愛上我瞭？所以見不得我和你在一起？”
聞言，顧瑾珩腳下的油門猛地一踩，車速瞬間飆瞭上去！
“啊啊啊，我開玩笑的，你冷靜啊，我還沒活夠呢！”喬北佳嚇得雙手緊緊抓著扶手，閉眼大吼：“顧瑾珩你大爺的，減速啊！”
顧瑾珩松開油門，輕輕踩瞭油門，車速很快就恢復正常。
喬北佳張開眼，瞪著他。“你下次再這樣開車，你信不信我真跟你離婚！”
“別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喜歡你的話。”
顧瑾珩轉頭看她一眼，那眼神邪魅又透著十足的威脅：“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對你宣誓主權。”
喬北佳：“……”
這個主權怎麼個宣示法，她想她是懂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至於嘛！”喬北佳抬手撩瞭下長發，有些煩躁的說道：“那你說，這個L到底想幹嘛？”
“先看看爺爺怎麼說再說。”
“哦，好吧！”
—
抵達顧傢老宅時，已經是四點半瞭。
他們到的時候，顧戰正在後花園修剪著他的花花草草。
年紀大瞭，無所事事，每天也就養養花草樹木這點興趣瞭。
傭人領著顧瑾珩和喬北佳來到後花園。
顧戰手裡拿著一把剪刀，正彎身修剪著他面前的黃楊盆栽。
“爺爺。”顧瑾珩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頓步。
喬北佳出於禮貌，還是開口跟著喊瞭聲：“顧爺爺。”
顧戰轉過頭，老花鏡卡在鼻梁上，看著他們，忽然笑道：“什麼風把你倆吹來瞭？”
“來找您問點事情。”顧瑾珩面色平淡的說道：“您別忙瞭，跟我們進屋坐坐吧？”
“我這黃楊還沒修好呢！”
顧戰轉過身，看著顧瑾珩說道：“既然都來瞭，就幫爺爺一個忙吧，爺爺年紀打瞭，眼神和手腳都不利索瞭，這黃楊長得太快，我都修不過它長的速度瞭。”
顧瑾珩嘆氣聲，放開握著喬北佳的手，邁步走過去。
顧戰把手裡的剪刀遞給他，叮囑道：“慢點剪，要修成一顆球那麼圓，千萬別給我剪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