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淋漓,傷口潰爛化膿,再也不可能愈合瞭。
就像她的腰傷,這輩子註定不可能痊愈瞭。
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擱下酒杯站起身,最後看他一眼。
“如果不想我恨你,那就別來打擾我。”她拿起包,大步往前走。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說瞭四個字——後會無期。
天色驀地暗瞭下來,顧勝伊坐上出租車的那一刻,電閃雷鳴,傾盆大雨說下就下瞭。
那一晚,安逸森坐在餐廳裡,看著窗外的暴風雨,一動不動的,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小提琴演奏隊見狀想撤,安逸森卻命令:“繼續。”
演奏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硬扛著這尷尬詭異的氣氛,繼續將那首《愛的華爾茲》演奏完。
那天之後,安逸森離開瞭這個城市。
他遵從顧勝伊的決定,如果分開是她想要的,他給就是。
這一別,就是兩年。
在雲城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安逸森沉浸兩年,克制兩年最終得出的結論。
他放不下顧勝伊,壓抑克制瞭兩年已經是他的極限瞭!
所以他追到雲城,隻是素來一身傲骨的他不會哄女人,也不會示弱,幾次見面弄得很不愉快,顧勝伊恨他,卻不知,他更恨那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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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籠,顧勝伊眼眶微紅。
明明安逸森隻是說瞭一個她腰傷的事情,她自己卻陷入瞭回憶不能自拔。
她回過神的時候,安逸森和老中醫已經說到瞭治療方案瞭。
老中醫的意思是針灸是保守,但還需要配合拍片觀察。
這需要顧勝伊的配合,鎮上的醫療條件有限,還要去市裡的醫院。
安逸森點點頭:“這個我可以帶她去。”
“我年紀大瞭不愛折騰瞭,不然我是可以陪著你們去市區住下來的,畢竟小顧的情況很特殊,隨著月份大瞭,這不穩定因素會越來越多,我的建議還是住到市區去,有個突發情況什麼的才能及時送醫。”
聽瞭這話,安逸森看向顧勝伊:“你怎麼想的?”
顧勝伊摸瞭摸肚子,眼神透著幾分猶豫:“等肚子再大點的是再去吧。”
她能松口,安逸森已經很驚喜瞭,自然不敢再勉強她瞭。
“那好,那我們現在就先在這邊保守治療。”他的語氣很堅決,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激動。
老中醫意味深長的嘆瞭聲氣,說:“你們都還年輕,遇到事情還是要多多溝通,吵架賭氣很傷感情,而且也有瞭孩子,為瞭孩子你們也該多為彼此想想,多包容對方。”
長輩的勸導,顧勝伊自然是點點頭接受。
“那今天的針灸還做嗎?”
“做的。”顧勝伊說道,“我感覺每次針灸完,我的腰會輕松點。”
老中醫皺眉,“現在已經有不適感瞭?”
顧勝伊噎瞭下,如實點點頭:“躺下的時候翻身有點難受。”
“你看看,上次問你,你還不說實話!”
顧勝伊眼神有些閃躲,“上次還沒有這種感覺,是這幾天才有的……”
老中醫輕嘆搖搖頭,“那就是胎兒開始長大瞭,要註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