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年淡淡看瞭眼白南景,眉頭微微隆起,沒有說話。
白南景心中有些忐忑,這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呀?
白川凱知道白南景和孔采臣的關系,十分要好。
此時,見白南景這般焦急的樣子,白川凱想瞭想,看向楚墨年,低聲說道。
“孔信為人,白傢可擔保!”
楚墨年聽到這話,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事關重大,牽扯到鐘左離,不容有半點差池。
突然,手心被人撓瞭一下,楚墨年看向身邊的卓瀟依。
卓瀟依唇角勾瞭勾唇,朝著他點點頭。
就沖著百利集團先前對卓氏拋出的友好,哪怕孔傢二房真的被孔傢大房連累瞭一二,卓瀟依也想給孔傢二房這個機會。
楚墨年秒懂卓瀟依的意思,沉吟瞭一下,這才意味深長的看向白川凱。
“你知道的,我不希望節外生枝!”
白川凱承諾道:“不會!”
白南景見楚墨年答應瞭,欣喜的站起身。
“謝謝!”
白南景離開瞭這邊的休息區,他站在宴會中央,先是看瞭眼孔信和孔采臣的方向,凝眉猶豫瞭一下,他走向瞭白傢主那裡。
白川凱看到這一幕,欣慰的笑瞭笑。
卓瀟依也看到瞭,她淺笑看向楚墨年,輕聲問道。
“孔明是鐘左離的人?”
楚墨年微微點頭,低聲說道。
“孔祥華那個老傢夥一直支持的是鐘左離,當年票選的時候,孔祥華也有一票,他就投給瞭鐘左離。”
“孔傢忠心鐘左離,孔祥華退休後,孔明雖然選擇瞭從政,但孔明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所以孔傢的聲望慢慢淡出瞭政界。”
“孔明這人雖然從政不行,但歪腦筋倒是有不少。所以鐘左離看在孔祥華的份上,還是將孔明留在瞭身邊,專為他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次能找齊那些證據,抓住鐘左離的把柄,有一半還是多虧瞭孔明那個蠢貨。”
聽到楚墨年的敘述,卓瀟依眼眸微瞇,看向孔明的方向,眸底釋放出一抹冷光。
突然,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卓瀟依看到隨著卓君鳴去接親的卓誠然進來,就猜到是新娘子到瞭。
卓瀟依斂瞭斂情緒,淺笑站起身,對著禦呈峰和白川凱說道。
“我二嫂來瞭,我去看看,你們隨意!”
白川凱揚瞭揚手中的酒杯,笑道:“我們在這邊坐會,你去忙吧!”
禦呈峰也跟著淺笑點頭道:“嗯,不用管我們!”
卓瀟依唇角勾瞭勾,便挽著楚墨年的手,朝著樓上新娘的專屬休息室走去。
相對於卓君鳴婚禮上的高朋滿座,熱鬧喧囂,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此時,昆城的喬宅裡,氣氛就顯得十分的陰鬱且凝重。
喬庭看著茂生手中的藥瓶,眉頭緊皺道。
“真的要喝嗎?”
茂生緊緊盯著床上的男人,唇瓣緊抿,沉聲說道。
“不喝不行,主人已經昏迷瞭半個多月,眼看著馬上要醒瞭,現在不把藥喂下去,就來不及瞭。”
“而且,主人現在的求生意願並不強,抹去記憶,對主人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喬庭眼裡浮現出一抹無奈,他知道茂生誤解瞭他的意思,他有些無力的搖頭,說道。
“不是,我是想說,這個藥會不會有問題?”
茂生聽到這話,視線落在手中的瓶子上,眸底閃過一抹遲疑。
隨即,他似想到瞭什麼,眼神閃瞭閃,皺眉搖頭道。
“應該不會有問題,是那人主動找的我們,若他想主人死的話,不必多此一舉。而且,我找人化驗過,這藥沒毒!”
喬庭拳頭緊攥,咬瞭咬牙,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盡快喂他喝下吧!移民的手續已經辦下來瞭,把藥喂下去後,我們抓緊時間收拾一下,準備出國。”
茂生點頭,拿著瓷瓶走到床邊。
喬庭見狀,閉瞭閉眼睛,眸底閃過一抹復雜,轉身走出瞭房門。
茂生聽到關門聲,喂藥的動作微頓瞭一下。
整瓶藥給床上的人喂下去後,茂生後退一步,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的男人,手中的空瓶脫落,掉到瞭地上。
茂生看著滾落到床腳邊的藥瓶,記憶突然被帶到瞭半個月前。
那人約自傢主人見面,兩人聊瞭將近一個小時,卻沒人知道他們聊瞭些什麼。
可在茂生送那人離開的時候,那人卻莫名其妙的問瞭他一句話。
“想你的主人好好活下來嗎?”
當時的茂生有些莫名,也有些不解,更多的是警惕。
“你什麼意思?”
那人卻沒有正面回答茂生,隻是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應該看得出來,你傢主人最近的狀態十分不對勁吧!”
茂生聞言,眸光凝瞭凝,他跟瞭主人將近十來年,作為主子的貼身下屬,他自然察覺到瞭主子的消極情緒。
那種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孤寂和絕望。
想到這些,茂生突然唇瓣緊抿,垂眸不語。
那人見他沒有說話,便拿出瞭一個藥瓶,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道。
“這個藥能消除人的記憶,讓他徹底忘卻過去。”
茂生聽出瞭那人的言外之意,但他不解那人為什麼這麼做,他警惕的看著那人,想看出那人眼裡的目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但那人卻不動聲色的收回藥瓶,語氣淡淡的說道。
“信不信由你,若是決定好瞭,就打電話給我。希望你能想清楚,隻有我救得瞭他。”
那人離開後,茂生本想忘掉這件事,卻無意中得知瞭自傢主子暗中的安排。
知道主子的決絕後,他心中不忍,便咬牙賭瞭一把,主動找上瞭那人,暗中和他達成瞭合作......
茂生漸漸收回思緒,看向靜靜躺在床上的男人,輕輕嘆出一口氣。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理解那人這麼做的目的,明明他和主子......
但是,隻要主子能活著,其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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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雲農場,昏暗的藥房內,楚墨年站在一排紅木藥櫃前,將一個小藥瓶摔在地下。
他的目光盯著地上破碎的藥瓶,漸漸陷入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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