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奶茶店離開後，付霜就回瞭自己的傢。

還沒到門口，就看見那裡站瞭兩個眼熟的人。

邱全，和他的手下。

付霜沉瞭沉眸，還是來瞭。

從她做瞭選擇開始，她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付霜。”

最中間，邱蕓那張臉露瞭出來，她穿著黑色大衣，高跟鞋，氣質很好。

付霜的嗓子緊瞭緊，指尖也有些發麻，抿瞭抿唇，開口：“主子。”

“主子？”邱蕓走近她，眼底泛著寒光：“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

付霜低著頭，沒說話。

她就沒抱什麼活著的想法。

事兒做瞭，算是徹底和邱蕓翻臉瞭，她想怎麼樣都行。

就算現在不動手，她也得死。

“付霜，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

邱蕓抬瞭抬下巴，邱全和手下上前瞭一步。

形勢明顯，如果她不跟她們回去，這些人就會用強的。

付霜突然低低的笑瞭。

她抬頭，那雙漂亮的眼底凝聚著寂涼，看不到一絲光亮。

就像一灘死水，毫無波瀾。

她握瞭握拳頭，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動手吧。”

就算她體內被註射瞭毒素，她也不想再像過去一樣，傀儡的生活。

邱蕓揚瞭揚下巴，邱全和手下迅速出手。

他們動作利落，出手狠絕，全部照著付霜的致命點去。

付霜也沒退讓，全力抵擋。

幾個人打的不分上下，邱蕓站在那看著。

付霜的身手，她瞭解。

很強。

邱全和這幾個手下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要不然她也不會用毒來牽制住她。

那邊打的很激烈。

但是邱蕓一直都很冷靜。

眼睛始終盯著付霜，終於，她的唇角緩緩上揚。

付霜身體的毒素開始發作，渾身像被撕裂一樣的疼，出擊的手瞬間就變的軟綿無力，額頭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的透明。

邱全趁機狠狠一腳踹在她的頭上，付霜倒在地上，蜷縮著，沒起來。

劇烈的疼痛，太陽穴的青筋爆起，就連動脈都凸起的清晰可見。

她咬著牙，沒吭一聲。

邱蕓嗤笑瞭一聲，走上前，蹲下，風衣擦在地上，她揮瞭揮。

“我說過，你沒有別的選擇，偏偏不聽。”

付霜死咬著牙，眼底猩紅一片，五指死死扣住地面，似乎想借此來承受身體那仿佛被生生吞噬的痛。

地面，五個鮮紅的血印，觸目驚心。

“帶走。”

………

一號基地裡的操控室裡，程子修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屏幕上，裡頭有二十個人左右，穿著迷彩服，每個人都扛著一把長狙擊槍，後腰上撇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手柄處刻著的C囂張又醒目。

上邊有無人機盤旋著。

這是特級訓練，在山野上。

能廝殺出來的，就能進入基地的核心部。

程子修盯著屏幕，嘴裡叼著煙，一張俊臉被煙霧繚繞的縈繞著。

“程、程少。”

操控室的指揮長盯著屏幕裡頭的動靜，好半晌不夜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次的訓練強度，是不是比以往的都加強瞭？”

上頭的無人機掃射，還有陸地上的廝殺物，太多瞭！

以前的訓練雖然也很厲害，但明顯這次要更狠。

他是真擔心，那裡頭的人，難出來。

程子修手指摘下煙，眼眸半瞇，扭頭，聲音又清又冷：“核心部的考核，哪那麼輕松。”

指揮長：“……”

他隻能低下頭，不敢說話。

又看瞭一會兒，程子修拿起手機給墨言琛打瞭個電話，匯報著這邊的進度。

掛斷電話後，他起身走出操控室往他的休息室去。

休息室的床不大，就像軍隊裡的那種床鋪一樣。

程子修還穿著皮靴，也沒脫，高大的身形往床上一靠，掏出手機刷瞭下。

最後停留在相冊的圖標上，手指遲疑，眸光狠狠閃著。

大概二十秒左右，他還是沒忍住，打開相冊。

秦小萌的笑臉就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她在公司時，接受培訓後回來高興時他偷拍下來的。

向左滑，是她的背影照。

是他們在夜市裡吃飯時，他拍的。

再滑，是在病房裡，她沒醒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手指情不自禁的通過屏幕撫上女孩安靜的睡顏，而後又落在那張笑顏如花的眼睛上。

腦袋裡突然響起她說的那句：“我有未婚夫瞭啊。”

他彎唇，發出一聲低啞的笑，似冷笑又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