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裡。

桌面上擺著一臺筆記本，正在視訊視頻。

程子修和江澤，對面兒是墨言琛。

很顯然，視頻那頭兒，男人的臉色不大好，挺沉冷的。

凌厲的五官，沒有一點兒溫度。

嘴裡咬著煙，在談事兒。

忽的。

程子修扔在桌面上的手機響，掃瞭眼，他挑眉接通。

那邊兒是嚴謹處事的警官聲兒：“請問您是程子修程少嗎？”

“我是。”

“有時間嗎？麻煩來一趟警局。”

程子修一愣，緊接著沉下臉：“她有沒有事兒？”

掛斷電話，他起身，一邊拿外套一邊說：“言琛，我這邊有點事兒，先離開一下。”

“怎、怎麼瞭？”

急急忙忙的，江澤抬眼看他。

剛說完，他手機接著響。

幾秒後，江澤風風火火的站起身：“琛哥，我得去趟警局。”

墨言琛擰緊瞭眉：“………”

警局裡。

掛斷電話。

警察哥哥心累的靠在椅背上。

左邊審訊室裡，那是三位姑奶奶啊！

事兒局裡處理的差不多瞭，叫人來簽個字領人回傢就行瞭。

結果，這三位姑奶奶。

秦姑奶奶磨磨唧唧的報出一串號碼，然後說：“麻煩警察叔叔幫我打下電話，他很兇，我怕被罵。”

警察叔叔黑臉：“我是警察哥哥。”

“哦，那拜托警察哥哥。”她雙手合十，眨著眼，又純又軟的。

警察哥哥：“………”

另一位姑奶奶，杭緹皺著眉，糾結瞭半天，丟出一串數字：“麻煩警察哥哥順便一下。”

警察哥哥：“………”

還有一位依舊在努力打遊戲的姑奶奶，沒抬頭，面無表情的丟瞭一句：“老公在外地出差，奶奶、爸媽都睡覺瞭，近的倆朋友都在這兒坐著。”

氣定神閑的，冷靜的不行，然後反問：“你要找誰？”

警察哥哥：“………”

他好累。

半夜加班，局子裡來的全是祖宗！

一局遊戲還沒打完，微信消息彈瞭進來。

她皺瞭下眉，原地自殺之後點進去。

墨言琛：【睡瞭沒？】

蘇沐橙抿抿唇，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瞭眼這環境。

斟酌瞭一下，她打字：【還沒。】

“程少，江少。”

門外邊兒，兩道修長的身影大跨步的往裡走。

一身的清冷，眼底裹著急促。

“人呢？”

“在裡頭。”

蘇沐橙從手機裡抬頭，就看見程子修和江澤。

他們眼底頓瞭下，驚訝，而後又恢復平常。

畢竟，進局子這種事情兒，這位一般都不會缺席的。

打瞭招呼，蘇沐橙捏著手機靠在墻邊兒繼續低頭聊天兒。

程子修把人拉在眼前檢查瞭一番，這才黑著臉：“秦小萌，出息瞭，敢打架瞭？”

還打群架。

秦小萌低著頭，悶不吭聲的。

頭頂頭發亂糟糟的，像隻可憐的小娃娃。

就知道，肯定要挨罵。

小可憐兒模樣，程子修嘆瞭口氣，伸手把她本就亂的頭發揉的更糟，嗓音卻緩和下來：“下次打架這種事情，要找我，知道嗎？”

秦小萌怔住。

慢吞吞的抬頭，就撞進男人那雙漆黑又亮的瞳孔裡。

裡頭，溫柔又寵。

他捏瞭捏她的臉，然後去牽她的手。

秦小萌趕緊把手背到身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

撇嘴：“手臟。”

“嗯？”程子修一愣，看著她。

然後就聽見小可憐說：“那個男人的鼻孔裡有鼻屎，讓我給摳出來瞭。”

好惡心。

她在衣服上蹭半天瞭。

想把皮搓掉。

程子修：“………”

有點兒想笑，這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好像還有點兒可愛。

他握著她的手腕，問瞭警察洗手池，然後帶她去洗手。

審訊室裡。

江澤一進去，就看見那位姐正坐在椅子上閉眼睡覺。

“………”

真不愧和小嫂子一個道兒上的，那位把警局當咖啡廳。

這位把警局當床。

一來就睡。

他看著她，唇角牽出笑。

忽的。

杭緹突然睜開眼，江澤嘴邊的笑瞬間有點兒凝固。

“瀟、瀟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