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爺子一屁股坐在瞭座位上,扭著臉哼哼唧唧的:“奸商!”
“你公司不管瞭?”
“有我爸。”
“其他事兒不問瞭?”
“不問瞭。”
從善如流的回答。
男人眼底溫柔,嗜著笑:“其他事兒,可以交給別人,她不行。”
他說:“她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他說:“就這麼一個寶寶,我得守著啊。”
他說:“萬一她醒來看不見我,會找的。”
他哪兒能放心啊,她的頭發是他吹的,吃的零食是他準備的,洗臉的洗臉巾是他放置的,想使壞也是他縱容的,想做什麼都是他默許的。
現在,她每天的身子也都是他擦洗的,交給別人,怎麼能放心,萬一不小心力度重瞭些,弄疼她瞭可怎麼辦。
關於她的,他都想親力親為。
男人眉眼透著一股子溺愛的影子。
是啊,是溺愛。
童老爺子不說話瞭,說啥啊?
說他太對他外孫女死心塌地瞭?
說他外孫女賊厲害,讓一個手握幾方勢力的鐵血男人甘願為瞭她放下兵器?
唉,不能說啊。
隻能在心裡打Call:他外孫女就是這麼棒啊!
讓這位琛爺都甘願為她折下瞭腰。
***
墨言琛跟著去瞭S國,墨氏隻能由墨遲來坐鎮。
偶爾,他會跟墨言琛開視頻會議,有些決策還是要經由他來。
比如,國外幾傢公司的手伸進來瞭,墨言琛就給他們開瞭扇窗,給放進來。
然後拋誘餌,等他們要去撲食的時候,他再將窗戶狠狠一關,直接夾住人半截身子。
然後,開始反撲。
這個男人,有手段有謀略,就是沒有光瞭。
S國的天空跟海市一樣的藍,一樣的清晰。
研究庫的醫療室裡。
儀器仍舊在日復一日的滴滴重復著。
女孩仍然睡的很安穩,很漂亮。
長時間沒有接觸太陽,她皮膚更加的白瞭,頭發也長長瞭,是另一種美。
安靜睡著的她,斂下瞭一身鋒芒,乖巧的不像話。
墨言琛給她壓瞭壓被角,俯身在她額頭上親瞭一下,一如既往的隻對她才有的溫柔:“寶寶,夏天就要過去瞭,你什麼時候會再看看我?”
他笑:“等到心有點兒疼。”
漫無邊際的,他像掉進瞭深淵。
手機響瞭兩下。
是程子修發來的:【清吧會所,來喝酒。】
墨言琛挑瞭挑眉,這幫人,這幾天全跑來S國瞭。
他把手機揣回兜裡,又看瞭一眼床邊,這才帶上門出去。
清吧會所,是S國的豪華會所。
很熱鬧,很喧囂。
有熱歌勁舞,也有安靜的一角。
三樓包廂裡。
墨言琛推門進去,裡頭都是熟悉的面孔。
“怎麼?都沒事兒幹瞭?全跑來S國。”
他往沙發上一坐,順手就挑起根煙咬嘴裡,點燃火,不緊不慢的抽著。
這幾個月,他酗煙成癮。
“我就說,他肯定不記得瞭。”江澤看瞭程子修一眼,然後倒瞭杯酒遞給墨言琛。
“琛哥,你是真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瞭?”
墨言琛喝瞭口酒,沒什麼表情的掀開眼皮:“什麼日子?”
江澤:“………”
他生日!
今天是墨言琛的生日!
程子修往那邊掃瞭眼,搖搖頭,然後打瞭個響指,一個大蛋糕就推瞭上來。
上邊兒還有一對小人兒。
一男一女,男的帥氣女的漂亮。
“言琛,兄弟也是挺不容易,飛越瞭多遠的路,給你過來過生日。”
杭緹給每個人都倒瞭杯紅酒,說著生日快樂。
秦小萌也跟著說。
墨言琛抽煙的手微微一頓,腦子裡有根記憶倏地就被扯瞭出來。
去年,他生日的時候,他傢小壞蛋趕來給他過瞭。
不止給他過,他還給她戴上瞭心戒。
在墨傢老宅,她親他。
很熱鬧,很溫馨,很幸福。
而今年一一
不說他都忘瞭。
有些回憶就跟帶瞭刺似的,狠狠的往他腦袋裡過,深深的往他心尖兒上紮,就連疼都沒辦法說出口。
“原來,又到生日瞭。”男人的視線落在蛋糕上那對小人兒身上。
是用巧克力做的,他知道,一個是他,一個是他傢小壞蛋。
墨言琛伸手把小人兒拿過來,彎唇笑瞭聲:“做的還挺像。”
然後,幾個人在包廂裡喝酒。
墨言琛也喝瞭。
喝的還挺多,醉的眼角都紅瞭。
回到醫療室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先看看她,然後從口袋裡頭掏出兩個巧克力跟一隻棒棒糖,然後分別放在玻璃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