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頭惆悵啊!
惆悵極瞭!
心焦啊!
心焦極瞭!
兒子有病又不肯承認還不肯去治,他該怎麼辦啊?
江澤回到臥室摔上門,臉色沉的能滴出墨來。
一連抽瞭好幾根煙都沒能把心裡那股子煩躁勁兒壓下來。
他拿起手機,找到杭緹的聊天界面,遲疑挺久,還是打字瞭:「睡瞭沒?」
M國那邊的時間沒有差別,但這個點兒,杭緹還沒有睡。
她剛從總統府的機密資料室裡出來。
坐在車裡,煙一根接一根的點,一張精致的娃娃臉被煙縈的煙霧繚繞的。
副駕駛門被打開,宮傾坐瞭進來,摘下墨鏡問:“找到沒有?”
“嗯。”
杭緹喉嚨滾瞭滾,應瞭聲兒,人看起來有點兒狂燥。
她在壓制。
“怎麼樣?”宮傾忍不住打開車窗:“你這抽這麼多煙,想給自己熏死在裡頭?”
杭緹沒說話,宮傾看她這樣,猜到應該是找到瞭,但結果,可能挺不好的。
又一支煙燃盡,沉默瞭挺久,杭緹轉頭看向宮傾,突然笑出聲兒:“真巧,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
宮傾一臉懵逼:“???”
她又點瞭根煙,開瞭點兒她這邊的車窗:“我父親是艾倫靖,是艾倫爾的哥哥。”
一句話,跟平地一聲雷似的,炸的宮傾是外焦裡嫩的。
人都驚懵瞭!
艾倫靖這個名字,他曾經聽說過,是M國的上一任總統,他有一位妻子,他們收養瞭一個兒子,後來又生瞭一個女兒,但是不幸的是,他們都死瞭。
現在?????
宮傾擰瞭下眉心,將事情捋清楚:“你是艾倫靖的女兒?!”
要不要這麼巧?
杭緹挑眉,眼角眉梢都染著一股子冷狠勁兒:“沒死絕,是不是很意外?”
宮傾:“………”
這他媽是日瞭狗瞭!
總統府的機密資料庫,挺不好進的,這一年多來,杭緹一直在查事兒,具體不知道是什麼,但關系漸漸熟悉,宮傾就幫瞭她一把,結果,弄出來一血海深仇?
這下,宮傾也忍不住開始抽煙瞭,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浪蕩樣兒,變得嚴肅起來:“這麼說,我是你堂哥?”
“去你媽的堂哥!”杭緹抬起眼:“你是艾倫爾的兒子。”
跟她有仇。
宮傾搖頭低笑,深邃的眉眼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陰霾,第一次覺得,命運太能捉弄人瞭。
怪不得,第一次在加洲遇見她的時候會覺得她眼熟。
搞半天,結果是他堂妹!
操!
氣氛正極度壓抑著,杭緹手機突然響瞭聲兒,一看,是江澤發來的。
好幾分鐘過去,她都沒回,隻是捏著手機,不停的抽煙。
抽的嗓子都發啞瞭,半晌,才又拿起手機,解鎖進去,按住語音說話:“沒睡。”
很簡單的兩個字。
遠在海市的江澤都以為她不會回瞭,聽到她的聲音,江澤頓時就擰起瞭眉,也不打字瞭,說語音:“你感冒瞭?嗓子這麼啞。”
一下子抽瞭那麼多煙,又烈,嗓子被熏的有點兒啞。
杭緹一隻手捏著方向盤一隻手捏著手機,視線看向前邊漆黑的方向,在機密資料室裡,她看見瞭以前的記錄。
每一任總統都會有記錄在裡面。
艾倫爾為瞭奪權,不惜殺瞭自己的親哥哥。
怪不得,她哥哥帶她逃到瞭外面,卻依舊被人追殺。
是要斬草除根啊。
可惜瞭。
杭緹又咬瞭根煙叼嘴裡,挑眉,斂著幾分狠:“艾倫爾一傢的命,得收啊。”
宮傾:“………”
看見江澤的回復,杭緹打開手機,簡單的回瞭句:“沒事兒,睡瞭。”
江澤:“………”
正想說點兒什麼,門外響起瞭江老頭的敲門聲:“江澤啊,明天一定要去醫院啊。”
江澤:“………”
這要不是親爹,他估計得把人揍死掉。
然後門外,江老頭還在惆悵極瞭的念念叨叨,搖頭啊!嘆息啊!
他老來得子怎麼就前列腺有問題瞭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