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將煙咬到唇間,眼梢微挑,顯得有些狂肆邪痞。
“怎麼,在你的地盤,你允許發生那種事?”
燕栩笑容邪魅,“當然,若他們在我的會所逼迫女人,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但若人傢兩廂情願,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是吧!”
他就不信,二哥能一直憋著不說對哪個女明星感興趣瞭?
傅硯嗤瞭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沒多久,包廂門被推開,薄時禮過來瞭。
薄時禮長相清俊斯文,皮膚冷白,戴著防滑鏈的金框眼鏡,一雙細長而幽深的鳳眸,被擋在鏡片後,掩住瞭他眼底的犀利寒芒。
薄時禮是薄傢私生子,曾受盡苦難,但他懂得隱忍。
三年前以雷霆鐵血手腕結束瞭薄內傢鬥,手上沾瞭多少鮮血無所得知,他一舉成為瞭薄傢新上任的掌權人。
薄時禮進來,看到沙發上的男人,他嗓音清寒的打招呼,“二哥,老燕。”
“我去,別叫老燕,我還年輕力壯。”
薄時禮,“小燕。”
燕栩朝薄時禮踹去一腳,緊接著將一瓶珍藏的好酒,往茶幾上一摔,“來,我們三兄弟難得見次面,不醉不歸!”
……
地字號包廂內。
李總不斷想要占顏初傾便宜,但都被她不動聲色的阻止瞭。
李總有些惱火。
其他幾個女明星都很識趣,知道要陪其他幾位投資商。
可顏初傾,太不識好歹瞭。
“顏小姐,你酒量不錯,但也別太矜持矯情。”
在李總又一次想要摸顏初傾大腿被她避開時,李總的臉色就有些掛不住瞭。
據李總所知,顏初傾在顏傢並不受寵,隻有顏芷馨才是正牌的千金。
上次他見到顏芷馨,從她話裡的意思得出一個結論,顏初傾是個私生活混亂,為瞭資源能出賣身體的爛貨。
看著顏初傾那張明艷嬌麗的小臉,李總吞瞭吞喉嚨,壓低聲音說道,“顏小姐,別給臉不要臉,女表子立什麼牌坊?”
李總拿出一張房卡甩到顏初傾身上,“陪我一夜,我給你投資五千萬。”
顏初傾抬起食指和中指,將那張房卡夾起,然後以更狠的姿勢,扔回到李總身上。
忍瞭一晚上,她心裡早就憋著口氣。
這會兒,真是沒法忍瞭。
這個老色批,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什麼麻批玩意兒?
李總被顏初傾砸愣瞭。
許是從未見過這種不識好歹的女明星。
李總臉色難看得厲害,“顏初傾,我看你那部戲,是不想投資瞭?”
李總在投資圈算是領頭人,他若是發話瞭,還真很難再有大佬替顏初傾新戲投資。
除非她回去求祁景——
但顏初傾不可能求祁景,她這人公私分得很開。
但凡是對她抱有不純想法,想讓她用身體換取的利益,她寧願得罪人,也不會出賣自己!
李總先前有句話說得很對,她在圈子裡混瞭三年,卻還是不懂生存規矩。
包廂裡其他人都朝這邊看來。
李總臉色掛不住,其他投資人都搞定他們感興趣的女人瞭,他卻被顏初傾甩臉子。
李總咬瞭咬牙,指著顏初傾鼻子,毫不留情的羞辱、怒罵,“小賤人,裝什麼裝?”
“誰不知道你私生活混亂?不要臉的爛貨,我看上你,你都該燒高香瞭,在我面前拿喬,什麼傻逼玩意兒?”
李總揚起手,就要朝顏初傾臉上甩來。
其他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尤其是那幾位女明星,非但沒有想要幫顏初傾的打算,反倒還覺得她該打,誰讓她不識趣呢!
得罪瞭李總,以後看哪個劇組還敢要她?
李總的巴掌,即將快落到顏初傾臉上時,他的手腕被人扣住。
顏初傾一把扣住他手腕,另隻手揚起,幹脆利落的朝他臉上甩瞭一巴掌。
她心裡清楚,不該徹底得罪李總。
但他都快騎到她頭上拉屎瞭,她還要無動於衷嗎?
什麼時候想要潛規則的人,都變得如此囂張瞭?
狗逼玩意兒!
那清脆的巴掌聲響,將李總和包廂裡其他人都打懵瞭。
顏初傾趁機提起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包廂門被甩關上前,她聽到李總暴跳如雷,聲稱要封殺她的怒吼聲。
出瞭包廂,顏初傾原本打算離開,但先前喝瞭太多酒,她胃裡難受得厲害。
想吐!
她踉踉蹌蹌的朝洗手間走去。
吐過之後,胃好受瞭一些。
纖細的身子靠在隔間門框上,閉著眼睛,指尖按著疼痛的太陽穴。
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起來看瞭眼。
宋翾打過來的。
顏初傾原本想要掛斷的,但不小心劃到瞭接聽鍵。
宋翾的聲音在寂靜狹小的空間裡傳來。
“傾傾,剛李總打電話給你二叔,你將他打瞭?現在李總要報警,你快去給李總道個歉。”
宋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根針一樣紮進顏初傾心裡。
母女倆的關系,自從她父親死後一直都很僵。
顏初傾冷笑,“你弄清楚事情原委瞭嗎?他要睡你女兒,你還讓我給他道歉?”
“傾傾,李總是你二叔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可能不是真的要對你做什麼,是不是你態度不好惹怒瞭他?”
呵!
呵!
顏初傾唇角冷笑和嘲諷的笑意加深,眼角卻滑出滾燙的淚水。
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時,那頭傳來顏芷馨的聲音,“媽,我那套紫色蕾絲的內衣褲,你幫我放哪瞭?”
“我疊好瞭,還在晾衣房,媽等下幫你去拿。”
電話那頭的人還說瞭些什麼,顏初傾不想再聽下去瞭,她直接掛斷瞭電話。
身子,無力的蹲下。
雙手,環住自己身子。
孤寂與無助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心口,像是撕開瞭一條口子,疼得不行。
自從爸爸車禍離世,一切都發生瞭變化。
除瞭外婆,沒有真正心疼她的親人瞭。
鼻尖發酸,眼眶漲疼得厲害。
她抬起手,迅速抹瞭下眼淚。
這些年,她鮮少掉過眼淚,因為她知道,掉眼淚是最沒出息的。
沒有人會在意。
可今晚,不知為何,心裡特別難受。
想爸爸,也想,那個冷硬正氣的男人。
顏初傾拿出手機,撥打瞭那個被她放在通訊錄第一位的號碼。
響瞭幾聲,就被接通瞭。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出聲。
顏初傾哽咽瞭一聲,“傅隊,我想你瞭。”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好像重瞭幾分。
“你在哪?”
顏初傾垂眸看著自己腳尖,聲音慵懶沙啞,“你問我在哪幹嘛,我現在想見你,你難道能立即出現嗎?”
話音剛落,電話被掛斷。
沒多久,隔間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