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翾從顏二叔懷裡退出來,她眉頭緊皺地道,“我要先看看顏初傾會不會被保釋出來,你先去醫院看望芷馨吧!”
“阿翾,你留在這裡會危險——”
“這裡是警局,不會有什麼危險,反倒是顏初傾,若是出來瞭,我們才是真正的危險。”
顏二叔眉頭緊皺地點瞭點頭,“你自己註意安全,千萬要註意自己肚裡的孩子!”
顏二叔走後,宋翾坐到大廳椅子上。
她不相信一個窮隊長能救出顏初傾,但心裡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萬一真能救出來呢?
想到顏初傾拿著匕首要刺殺她和顏二叔,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瞭出來。
顏初傾為什麼突然間像變瞭個人似的?
難道,她知道瞭什麼?
宋翾等瞭大約半個小時,就在她以為,傅硯無法將顏初傾保釋出來的時候,她突然看到顏初傾被傅硯抱著出來瞭。
傅硯將大衣蓋到瞭顏初傾的身上,大掌將她的小臉按在他懷裡,宋翾看不清顏初傾現在的表情。
宋翾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情緒激動的道,“你怎麼能將她保釋出來,她刺傷瞭芷馨,還想刺傷我和她二叔,她就是故意傷人罪!”
傅硯輪廓線條緊繃,他沒有理會宋翾,抱著顏初傾疾步離開。
身後的律師,將宋翾拉住。
宋翾氣得渾身發抖。
傅硯一走出警局,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就響起。
鎂光燈亮起,無數記者朝他湧瞭過來。
顯然,記者收到消息,早早等在瞭警局。
今天顏初傾發生的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操控的。
傅硯面色凌厲冷峻,氣場強大凜冽,一記冷眼掃過去,就像淬瞭毒的利箭,讓人膽戰心驚。
傅硯趁著眾記者愣神的一瞬,他抱著顏初傾上瞭越野車。
油門一踩,越野車疾馳而去。
宋翾哭著追瞭出來,“沒天理瞭,沒天理瞭!顏傢出瞭個孽障啊!”
眾記者看到淚流滿面,憤怒不已的宋翾,頓時蜂擁而上的采訪她。
……
傅硯將顏初傾帶回瞭她的公寓。
他找來瞭醫生。
“顏小姐隻是發燒瞭,沒有大問題。”
醫生替她打瞭點滴後就離開瞭。
傅硯看著床上的女人,他去拘留室的時候,她就因為發高燒昏睡瞭過去。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盡管閉著雙眼,但他依舊能看出她的疲憊與痛苦。
傅硯伸出修長的手,替她將眉宇間的褶皺拂開。
年紀輕輕的,如此多的煩惱與憂愁!
可憐的小丫頭騙子!
他盯著她看瞭會兒,起身去浴室端瞭盆水過來。
他將毛巾敷到她額頭上,隔一會兒,就幫她換一條。
橘黃色的壁燈下,房間裡安寧又溫暖。
而外面,卻已經滿城風雨。
顏初傾在便利店門口刺傷顏芷馨的視頻,已經開始在網絡上傳播瞭。
網友們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有一段傅硯抱著顏初傾從警局的視頻傳瞭出來。
雖然網友不喜歡顏芷馨瞭,想讓她退圈。
但現在顏芷馨和顏初傾的恩怨,已經升級為刑事案件瞭。
顏初傾以前再怎麼被顏芷馨欺負、陷害,她也不能拿刀捅人啊!
最關鍵的,她犯瞭罪,就該受到懲罰,傅隊怎麼還能將她救出來呢?
傅隊在網友心中,一直都是正直、果敢、有愛心的代表人物。
他今晚的做法,實在讓網友們失望。
就算再怎麼愛一個女人,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傅傢人得知傅硯被罵上瞭熱搜的時候,立即找來公關。
迅速壓瞭熱搜。
但這件事,顯然不是那麼好壓下來的。
傅傢壓熱搜,讓群眾更加激憤。
傅傢和律師輪番給傅硯打電話。
傅硯隻接瞭律師的電話。
“二少,事情壓不住瞭,再這樣下去,你的身份可能都會被扒出來,到時傅傢也會受到牽連!”
傅硯堅毅的下頜收緊,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不管怎樣,今晚先壓著,不能讓人將她帶走,得先讓她退燒!”
律師嘆瞭口氣,“我盡量。”
接完電話,傅硯重新回到臥室坐到床邊。
他大掌握住她纖白的小手,俯首,在發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無論外面的人怎麼看你,我都相信你。”
翌日。
晨曦的陽光透過未拉緊的窗簾縫隙照瞭進來。
顏初傾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想要抬起手揉揉泛疼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牢牢握著。
她側眸,朝握著她手的人看去。
高大冷峻的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敞著雙腿,磕著眼斂,正在休息。
眼斂下帶著淡淡的陰影,透露出一絲疲憊。
顏初傾眨瞭眨眼,還來不及疑惑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男人就警醒地睜開瞭眼。
看到她醒瞭,男人立即松開她的小手,吻瞭下她的額頭。
不燒瞭。
顏初傾看到男人睜開眼睛後,眼底不容忽視的紅血絲,她纖眉緊皺,“你昨晚一直都在照顧我嗎?”
她是怎麼回來的,又怎麼發燒瞭,她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瞭?
她隻記得,爸爸的墓碑被人潑瞭紅漆,她擦瞭將近一天,然後去瞭莊園,她看到瞭——
她看到瞭什麼,為什麼她想不起來瞭?
頭又開始疼瞭起來,好似要裂開瞭一樣!
傅硯看到顏初傾痛苦的樣子,連忙將她抱進懷裡。
“傾傾,不要害怕,我在這裡。”
她被男人抱進寬闊結實的胸膛裡,聞著他身上清冽又迷人的氣息,她腦袋的疼痛,慢慢緩解瞭一些。
好半響,她才從男人懷裡抬起頭。
小臉沒有什麼血色,一片令人心疼的蒼白。
“傅隊,我怎麼瞭?”
傅硯黑眸幽沉,嗓音低啞,“昨晚的事,你不記得瞭?”
顏初傾搖瞭搖頭,“昨晚發生瞭什麼事?”
傅硯還來不及說什麼,門鈴聲突然響起。
他摟著她肩膀的大掌緊瞭緊,“昨晚你刺瞭顏芷馨腹部一刀,還試圖刺傷你母親和你二叔!”
顏初傾猛地睜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怎麼可能?”
顏芷馨都已經身敗名裂瞭,她為什麼要刺她一刀?
傅硯現在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