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這種事!
更何況是薄時禮給她的好處。
他那種人,走一步算計一步,她若真簽瞭字,她以後豈不會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說實話,上百億的財產確實很讓人心動。
但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一分也不會要。
更何況,她現在自己也能掙錢!
晚棠將文件推瞭回去,她神情堅定的看著張律師,“就算他將全部傢當給我,我也不稀罕。”
張律師看著眼前漂亮嬌俏的女人,他眼裡帶著一絲審視。
面對這麼大的利益,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拒絕,到底是真心不想要還是裝模作樣?
“晚小姐,你不簽字的話,等薄總不在之後,這些財產也是屬於你的。”
晚棠秀眉擰得更緊,“張律師,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薄時禮可沒那麼早死,所以這些東西,你還是讓他收回去吧!”
晚棠叫來服務員,將咖啡買瞭單後,便起身離開瞭。
離開咖啡廳沒多久,晚棠接到顏初傾的電話。
“棠棠,你見到薄時禮的人瞭嗎?”
“沒有啊,不過剛見瞭他的律師,他不知又打的什麼算盤,竟然要給我一大筆財產!”
電話那頭的顏初傾沉默瞭下後說道,“我剛聽傅隊說,薄時禮很可能在Y國那邊出瞭事,他現在和燕栩都準備往那邊趕!”
晚棠心裡莫名緊瞭一下。
她握著手機的小手微微加重力度,“他那樣的人,能出什麼事?”
“洪洞橋的兇手,聽說是職業殺手,他們要對付的人是薄時禮,現在傅隊他們聯系不上薄時禮瞭,他生死不明——”
聽到生死不明四個字,晚棠腦海裡有片刻的空白。
她立即聯想到三年前剎車失控的事情,那個幕後黑手,又對薄時禮下手瞭嗎?
她長睫不受控制地顫瞭顫。
雖然她恨他、討厭他,但她並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晚棠聽不清電話那頭的顏初傾還說瞭些什麼,她站在街頭,看著車流如織的繁華街道,四肢,莫名的冰涼。
緩瞭許久,她才重新邁開步子離開。
回到工作室,她在心裡做好瞭自我建設。
就算薄時禮死瞭,也會有人過來替他收屍的。
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瞭,她不必沉重和心慌。
她已經不在乎他瞭,真的已經不在乎瞭!
不斷地提醒自己後,她心底那股荒蕪慢慢消散瞭。
她還是要繼續過她正常的生活!
“Vivian,水馬上要漫出來瞭。”
一道聲音從晚棠身後傳瞭過來。
晚棠還沒反應過來,手背上就被熱水狠狠燙瞭一下。
秋水夫人連忙走過來,替將她熱水關掉。
晚棠正在泡咖啡,杯子裡的水已經漫瞭出來。
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被燙紅的一小塊肌膚,唇瓣緊緊抿成瞭一條直線。
“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看上去心神不寧的?”秋水夫人關心的問。
晚棠搖頭,“剛剛在想新款禮服設計的事,不小心走神瞭。”
“我辦公室有燙傷膏,你趕緊跟我進來。”
秋水夫人將燙傷膏遞給晚棠,“有件事,我想讓你去辦一下。”
晚棠點頭,“師父,你說。”
“洛山古村,你說過嗎?”
“聽說過,都城郊外的一個小山寨。”
“古村裡住著位百歲老人,他是織染大師,你去請教他純正的藍靛色要怎麼染出來?”
“好的師父,我保證完成任務。”
秋水夫人怕晚棠一個人前去不安全,讓她帶瞭助理和一名男同事。
晚棠為瞭不讓自己胡亂思想、心神不寧,她回去簡單的收拾瞭下行李後,和同事馬不停蹄的前往洛山古村。
洛水古村比較古老傳統,沒有被外界開發過,坐落到半山腰。
一行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瞭。
見到那位織染大師後,晚棠和同事們跟他交談瞭許久。
織染大師見晚棠比較有天賦,他帶她到他的織染坊參觀瞭一番。
他沒有直接告訴晚棠染出純正藍靛色的技術,而是讓她自己琢磨。
晚棠幾乎一夜都沒有休息。
畢竟是老人的獨門絕技,晚棠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學得會。
老人上午過來的時候,見晚棠還在孜孜不倦的學習,他滿意地點瞭點頭,“難怪秋水夫人會派你過來,你這種勤奮鉆研的勁頭,跟我年輕時像極瞭。”
晚棠謙虛的道,“大師您過獎瞭。”
“來吧,我教你。”
晚棠跟著大師學習瞭將近一天,她終於學會瞭怎麼染出純正的藍靛色。
她將步驟寫好交給同事,“你們拿回去給我師父,我在這邊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同事知道晚棠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瞭,交代她好好休息後,便開車先回去瞭。
晚棠到村長安排的房間睡瞭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瞭。
腦袋還有些疼痛和難受,眼眶澀澀的,太累的緣故。
她走出門外,看著天上的明月,秀眉微微皺起。
傅隊和燕少應該來都城瞭吧?
也不知道他們找到薄時禮沒有?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瞭,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甩瞭甩腦袋,不許自己再去想那個男人的死活後,晚棠朝村裡的小賣部走去。
她買瞭盒泡面,一包榨菜,一根火腿腸,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小男孩撞到瞭她的腿上。
“死小孩,快將手表交出來!”
小男孩嚇得不行,他身子往晚棠身後縮瞭縮。
晚棠垂下眼斂,眼角餘光,掃到瞭小男孩手中拿著的一塊手表。
“這是我的,憑什麼給你?”
“死小孩,要不是我將那個受傷的人撿到廟裡,你怎麼可能偷走他的手表?快拿回來給我!”
後面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作勢要朝小男孩手上的手表搶來。
晚棠先大男孩一步,她奪走瞭那塊手表。
細細看瞭眼,她瞳孔微微收縮。
她沒認錯,這塊表,是薄時禮手上戴的那塊。
晚棠俏臉嚴肅的看向二人,“這塊手表的主人在哪?”
大點的男孩見晚棠是個女人,他一點也不怕,兇巴巴地瞪瞭晚棠一眼,上前,想要搶走到手表。
晚棠扣住男孩手腕,直接給瞭她一個過肩摔。
“快說,手表的主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