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櫃子,能找到的地方都找瞭個遍,但沒有看到病歷之類的。
晚棠咬瞭咬唇瓣,又前往書房。
書房裡依然沒有。
據她所知,他平時回這裡多一些,若是有病歷那些的話,應該也是放在這邊。
晚棠又重新回到臥室找瞭一圈。
她跌坐到地上,雙手抱住膝蓋,將臉埋進雙臂裡。
突然,她看到床底下放著一個箱子。
她記得以前床下面是沒有放任何東西的。
晚棠趴下身子,將那個箱子拿瞭出來。
打開箱子,她看到裡面放著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愣住瞭。
上次她在顧辭的暗室裡,看到過一張薄時禮的遺照。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又看到一張他的黑框照片。
晚棠拿起放在黑框照下面的病歷,以及各種檢查單。
一張張看完後,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緊縮、發顫。
他不僅在帝都看瞭病,還前往國外看過。
確診是腦瘤無遺。
他還為自己準備瞭遺照,他是不打算讓自己多活瞭是嗎?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招惹她?
說什麼談一個月戀愛,他是又想讓她重新愛上他,再徹底的拋棄她嗎?
好,就算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想要拋棄她,可若他連命都沒有瞭,豈不是會讓她更加難過嗎?
他真的好狠!
三年前狠,三年後,依然狠!
晚棠跌坐在地上,長睫如受到傷害的蝶翅般劇烈顫抖。
捏著他病歷本的手指關節,都泛起瞭白!
她上輩子是作瞭什麼孽,居然會跟這個涼薄冷血又狠心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晚棠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
她渾身都在發抖!
薄時禮做好瞭三菜一湯,都是晚棠喜歡吃的。
他走到客廳,見她不在,叫瞭她幾聲。
但沒有人回應。
“晚晚……”
薄時禮朝臥室走去,推開門的一瞬,看到她腿邊放著的箱子,以及她手裡拿著的東西,他整個人都怔住瞭。
過瞭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
幾個大步沖過去,“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他將她手上的檢查單抽走,將箱子蓋合上,清俊的臉龐陰沉得厲害。
晚棠眼眶通紅的朝他看來一眼。
對上晚棠眼神的一瞬,他緊抿瞭下薄唇,鏡片下的鳳眸,有明顯的慌亂和緊張。
“晚晚,你聽我說——”
晚棠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纖細的身子往後退瞭幾步。
她眼眶裡氤氳著薄薄的水霧,情緒激動,連牙齒都在打顫,“你還說沒騙我?薄時禮,你是不是騙我上癮瞭?”
薄時禮眉頭緊皺,他上前,雙手按住晚棠纖細的肩膀,“晚晚,我也是找到你之後,才得知自己患瞭病,我連二哥和燕栩都沒有告訴,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們說?”
“我跑遍瞭國內和國外的醫院,我也想好起來,你才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想陪你到最後。”
“可是手術恢復健康的成功率隻有兩三成,我做手術沒有什麼意義,不做手術還能活個幾年。”
“晚晚,TL公司是我和你的名字,以後我是留給你的,你……”
薄時禮話沒說完,俊臉上就狠狠挨瞭晚棠一巴掌。
晚棠氣急攻心,眼眶裡猩紅一片,“你以為我看中的是你的錢嗎?”
在淚水掉落下來前,晚棠用力將男人推開,她快速跑瞭出去。
薄時禮反應過來後,連忙朝她追去。
晚棠已經乘坐電梯下瞭樓。
薄時禮追到樓時下,她打已經打出租車離開瞭。
薄時禮拿出手機,撥打晚棠的電話。
但很快,就被她掛斷瞭。
他再次打過去,她已經關瞭機。
……
晚棠坐在出租車上,淚水,已經模糊瞭她的眼眶。
心裡已經將薄時禮祖宗十八代都罵瞭一個遍。
混蛋,渣男!
既然給不瞭她往後的幸福,為什麼還要招惹她?
他一死瞭之,留下她痛苦的度過餘生嗎?
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殘忍?
她真不該心軟的!
司機見晚棠不停地落淚,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瞭?老公出軌有小三瞭?”
晚棠擦瞭擦臉上的淚水,“我還沒有結婚。”
“那你怎麼哭成這樣?”
“我是高興,終於要擺脫一個渣男瞭。”
司機鯁瞭一下,“沒結婚能認清渣男真面目,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你也別哭瞭。”
晚棠嗯瞭一聲。
晚棠讓司機送她去瞭顏初傾那裡。
顏初傾在傢裡帶娃休息,看到晚棠眼睛紅腫的過來,連忙將她拉到休息室。
“棠棠,你怎麼瞭,薄時禮欺負你瞭嗎?”
晚棠貝齒用力咬瞭下唇瓣,“傾傾,他又騙瞭我!”
顏初傾臉色頓時一變,“他怎麼總是屢教不改?”
晚棠握住顏初傾的手,聲音發顫的將薄時禮生病的事說瞭出來。
顏初傾聽後,久久沒有出聲。
“他…竟然患上瞭腦瘤?”
晚棠點頭。
“他說手術成功的機率很小很小,他寧願不手術隻活幾年。”晚棠心裡雖然恨他又騙瞭她,但她並不想讓他死,“傾傾,你傢傅隊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幫他?”
顏初傾纖眉緊擰,“我給傅隊打個電話,讓他去見見薄時禮瞭解情況。”
“麻煩你們瞭。”
顏初傾嘆瞭口氣,“不麻煩,我雖然不喜歡薄時禮,但他好歹也是傅隊的好兄弟,他若真出瞭什麼事,傅隊心裡肯定也會很難過的!”
顏初傾跟傅硯打完電話後對晚棠說道,“傅隊去找他瞭,你今晚別回去瞭,在我這裡住一晚。”
晚棠點點頭。
到瞭傍晚,顏初傾接到傅硯的電話。
“棠棠,傅隊從薄時禮那邊瞭解到,他盡自己能力找瞭不少頂尖的腦科醫生,但他的腦瘤長的位置比較敏感,就算有經驗的腦科醫生也沒有多大把握,至今為止,有五成以上把握的權威專傢,就隻有M國的羅特博士。”
“而羅特博士是顧辭的恩師,顧辭曾經救過羅特博士的夫人,顧辭如今入獄瞭,羅特博士已經對外聲稱,不會替薄時禮進行治療!”
晚棠秀眉緊皺,“那薄時禮有沒有去找過羅特博士呢?”
“你也知道薄時禮和顧辭之間的恩怨,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去找與顧辭關系要好的人。”
晚棠簡直是又氣又難受。
“他不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