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畢竟是傅晉威的私生子。
雖然沒有認祖歸宗,但司修回帝都開公司後,他相當高調。
上流社會圈子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他的身份。
傅晉威得知他被抓後,怒不可遏的將書房裡的東西全都砸瞭。
大罵司修是個禍害,隻會給傅傢抹黑。
後來還是傅硯找瞭律師,前往司修被關押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中間是怎麼溝通的,最終司修被放瞭出來,司氏集團有個高管認瞭罪,聲稱那些違法貨物都是他與人勾結進行交易的。
雖然司修被放瞭出來,但司氏集團被查,宣告瞭破產。
司修如今,已經是一無所有。
唐菀月聽到納蘭雪的話,她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
司修能出來,說明他和甄琰已經達成瞭交易。
希望他能將功贖罪吧!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將來還是能東山再起的。
納蘭雪隱隱猜到司修發生這麼大的事,可能與唐菀月有關,但她沒有多問什麼。
唐菀月不是什麼陰狠毒辣的人。
若不是經過深思熟慮,她不會那樣做的。
納蘭雪一直都覺得,司修那種劍走偏鋒,用不正經路子發傢的人,遲早有天會栽跟頭的!
“菀月,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會帶著兩個孩子出國嗎?”
唐菀月搖瞭搖頭,“不打算出國瞭,畢竟這邊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打算自己開傢翻譯公司。”
納蘭雪就喜歡唐菀月這種獨立性格的人,遇到再大的事,她都能扛得住。
幾年前,唐傢被司修弄破產時,唐菀月被不少名媛嘲笑奚落,更有甚者將她踢出名媛群,還造謠她以後就是廉價的交際花。
當時她看瞭都很氣憤,但唐菀月卻能以樂觀的心態面對。
納蘭雪握住唐菀月的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就行。”
唐菀月笑著點頭,“好。”
……
唐菀月是個說幹就幹的人。
她不願浪費精力胡思亂想。
她開瞭傢翻譯公司。
公司開業當天,進行瞭剪彩儀式。
唐菀月穿著一件紅色大衣,長發撥到耳後,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和合作夥伴一起剪彩。
禮花筒發出‘砰’的一聲響,五顏六色的禮花從空中飄落下來。
唐菀月拿著剪刀,將手上的紅綢剪斷。
今天公司開業,她的好姐妹和閨蜜們都過來瞭。
剪完彩,大傢都為她鼓掌。
唐菀月唇角漾開笑意,她剛準備說點什麼,公司門口的馬路上,突然駛過來一輛深色轎車。
車窗降瞭一小半下來,車廂裡坐著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
唐菀月好似感應到什麼,她朝那輛車看去。
但在她看去的瞬間,車窗就升瞭上去。
從外面往裡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車子很快就駛遠瞭。
顏初傾,晚棠,納蘭雪,甄蜜走上前,見唐菀月怔愣走神,關心的問道,“菀月,你怎麼瞭?”
唐菀月搖瞭搖頭,“沒事,謝謝我的閨蜜團來捧場,快進公司坐坐吧!”
唐菀月在公司忙瞭一整天,晚上她請閨蜜們一起吃飯。
吃完飯,又一起去瞭KTV。
唐菀月很久沒有跟閨蜜們聚在一起瞭,今天又是她公司開業的好日子,她最近一直比較低落沉重的心情,終於好轉瞭幾分。
唐菀月連喝瞭好幾杯酒。
大傢知道唐菀月想要借酒澆愁,也沒有勸她什麼。
有些情緒,總是需要找個機會發泄一下的。
喝瞭酒,唐菀月又唱瞭幾首歌。
“你們繼續,我去上個洗手間。”
包廂裡的洗手間晚棠在用,唐菀月肚子有些不舒服,她隻好去外面的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她看著長長的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她腦袋突然一陣暈眩。
紅酒的後勁,好像上來瞭。
她突然有些記不清自己在哪間包廂瞭?
就在她準備拿出手機打個電話時,她身後的一間包廂門,突然被人打開瞭。
一個光頭走瞭出來。
光頭臉上有道疤,看著兇神惡煞的。
唐菀月下意識朝那間包廂裡看瞭眼。
這一看,她微微愣住。
包廂裡的沙發上,坐瞭不少男男女女,裡面煙霧繚繞,觥籌交錯。
唐菀月一眼就看到瞭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他穿著件黑色襯衫,扣子解開瞭前三顆,薄唇銜著支煙,懷裡摟著個衣著性感的女人。
女人手裡拿著打火機,神色嫵媚的替男人點煙。
男人另一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男人穿著中山裝,頭發梳成瞭大背頭,臉上戴著眼鏡,一雙陰冷如毒蛇的眼睛,藏在瞭鏡片後面。
唐菀月知道,那人就是港城令人聞風喪膽的龍三爺。
唐菀月腦海裡的酒意,頓時清醒瞭幾分。
她垂下眼斂,正準備離開,那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光頭,突然抬起手臂,攬住瞭她的肩膀。
“美人,你準備去哪?”
光頭手上力氣很大,他強行攬著唐菀月進瞭包廂。
唐菀月心跳的速度,加快瞭幾分。
“先生,我不是這裡的陪酒小姐,你認錯人瞭。”
光頭眼神猥瑣的看瞭唐菀月一眼,“沒認錯,你不是司兄前段時間很喜歡的那位美人嗎?”
唐菀月唇瓣緊抿成瞭一條直線。
這個光頭,應該是龍三爺身邊的人。
看來,龍三爺早已經將她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瞭!
唐菀月朝包廂裡看瞭眼,暗角裡站瞭不少黑色衣褲的人。
她不敢輕易動彈。
光頭將唐菀月帶到沙發前,突然,用力將她一推。
唐菀月身子不穩地往前栽去。
她猝不及防的跪到瞭地板上,她跌倒時,雙手下意識伸瞭伸。
卻不小心,抓到瞭一個冰冷堅硬的皮帶扣。
她的鼻尖,撞到瞭男人的小腿骨上。
一時間,疼得不行。
包廂裡嘈雜熱鬧的氣氛,因為這一幕,陡然安靜瞭下來。
唐菀月鼻腔一熱,一股紅液流瞭下來,落到瞭男人鋥亮的黑色皮鞋上。
她連忙縮回抓在男人皮帶上的雙手,捏住自己的鼻尖,抬起頭朝男人看去。
她羞惱又慌亂的視線,與男人陰冷諱莫的桃花眼撞到瞭一起。
四周的空氣,一瞬間,仿若要凝固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