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沖進來,將小輝總揍得滿地找牙時,她心裡還有一絲動容。
他面色陰沉,怒氣沖天,像是要將傷害她的人毀滅掉。
讓她誤以為,他內心深處,還有一分她的地位。
原來……
他是想跟她徹底劃清界線,不想再對她有任何愧疚和虧欠!
司修指瞭指被揍成豬頭臉一樣的小輝總,“他不是喜歡玩女人嗎?你收集他的證據,將他送進去。”
季川剛想說點什麼,司修又補充瞭一句,“他若不進去,你以後也別再叫我司哥瞭!”
司修說完,他俯身,將唐菀月身上綁著的繩子解開。
看著她衣不蔽體的樣子,他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他垂著眼眸,沒有與她的眼睛對視。
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瞭起來。
很快,他就抱著唐菀月,離開瞭別墅。
他將唐菀月放到車上,從尾箱拿瞭個薄毯蓋到她身上。
從頭至尾,唐菀月都沒有說一句話,她像個受傷的破碎娃娃,好像沒有瞭生氣一般。
司修緊抿瞭下薄唇,“你不是很聰明嗎?”
唐菀月閉瞭閉眼睛,過瞭好一會兒,她才聲音暗啞的道,“因為季川是你兄弟,我對他沒有防備之心。”
司修削瘦的下頜線條緊繃,他一邊啟動引擎,一邊惡狠狠的道,“你以後再不長心,沒人會救你!”
唐菀月垂下蝶翅般的長睫,沒有再說什麼。
司修將車子開出別墅後,唐菀月好似想到什麼,她說道,“先不要送我回去,我怕孩子們擔心,去醫院吧!”
司修沒有說話,他輪廓線條一直陰沉得厲害。
車廂裡蔓延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進瞭市區後,他將車開到瞭一所大學的校門口。
他拿出手機,發瞭條信息出去。
唐菀月纖眉緊擰。
這裡是他喜歡的女孩所讀的大學?
他為什麼將她帶到這裡?
很快,唐菀月的疑惑就被解開。
一道青春朝氣的身影,跑瞭出來。
唐菀月看清女孩的樣子,她瞳孔微微收縮。
女孩長著一張水靈靈的小臉,五官精致小巧,皮膚也比半年前她見到那次,白瞭不少。
身上不再是樸素的裝扮,她穿著白色雪紡衫,百褶短裙,露出來的雙腿,纖細又筆直。
長發紮成瞭馬尾,臉上未施粉黛,眉眼彎彎的樣子,璀璨又俏麗。
唐菀月看瞭看貝兒,又看瞭看司修。
司修推開車門下瞭車,他走到貝兒身前,摸瞭摸她的腦袋。
神情,極為寵溺。
唐菀月唇瓣緊緊抿著,受傷的唇角再次裂開,她喉嚨裡血腥翻湧。
他帶她來這裡,就是為瞭讓她看到他和他的女朋友秀恩愛的嗎?
他可以不喜歡她瞭,可是,為什麼要對她這般殘忍?
唐菀月閉瞭閉眼睛,盡量不讓自己情緒太過外露。
不一會兒,貝兒就上車瞭。
唐菀月受傷瞭,她坐的是副駕駛,貝兒隻能坐在後排。
貝兒上車後,看到唐菀月紅腫的臉龐,以及滲著血的唇角,她愣瞭幾秒,反應過來,她關心的道,“漂亮姐姐,我聽阿修哥說你受傷瞭,沒想到傷得這麼嚴重,一定很疼吧!”
貝兒長得清秀水靈,給人一種單純無邪的感覺。
跟這樣的人說話,唐菀月都不忍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更何況,她是司修的救命恩人,並不是插足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還能承受得住,謝謝你的關心。”
貝兒看向開車的男人,她義憤填膺的道,“阿修哥,那個打傷漂亮姐姐的人,你一定不能輕易放過,簡直太過分瞭!”
司修輕輕勾瞭下唇角,“放心。”
唐菀月調整好情緒後,看瞭眼司修,“你將我放到路邊,我自己打車去醫院。”
司修沒有說話,也沒有停車的意思。
貝兒連忙擺擺手,“不行不行,漂亮姐姐你現在看著好虛弱,不能單獨去醫院。”
唐菀月眉頭皺瞭皺,“或者你給雪兒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現在傾傾和棠棠都有自己的傢庭瞭,唐菀月盡量不在晚上麻煩她們。
司修朝唐菀月看瞭一眼,“放心,等你恢復正常瞭,我會讓你離開的。”
司修將車開回瞭他的別墅。
唐菀月已經有許久沒有來過這裡瞭。
正如她當初離開時一樣,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貝兒,等下你幫她擦下藥。”
貝兒乖巧的點頭,“我會的,阿修哥放心。”
司修下車,來到副駕駛,將唐菀月抱瞭下來。
“貝兒,你別生氣,她現在渾身無力,走不瞭路。”
貝兒嘻嘻一笑,“阿修哥,你想哪去瞭,我怎麼可能生氣呢?漂亮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我心疼都來不及呢!
唐菀月看著將她抱在懷裡的男人,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他是沒有報復她,可是他現在這些舉動,卻比真正的報復,要讓她更難受!
她很想從他懷裡掙紮出來,可正如他所說,她沒有力氣。
很快,幾人就進瞭別墅。
沒有人註意到,隱蔽的暗角裡,有人將這一幕看進瞭眼裡。
……
司修將唐菀月抱進瞭客房。
貝兒替唐菀月擦洗瞭身子,又塗抹瞭創傷藥。
看到唐菀月身上的傷,貝兒眼眶通紅,淚水直流。
看到貝兒哭,唐菀月於心不忍,“我沒什麼大礙,你別哭瞭。”
“漂亮姐姐這麼美好,那個打你的人,簡直不是人!”
“你別叫我漂亮姐姐瞭,我叫唐菀月。”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菀月姐姐嗎?”
唐菀月點瞭下頭,“可以。”
眼前的女孩,淚霧漣漣,眼神清澈單純,像森林裡的麋鹿,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盡管是情敵,但唐菀月也不覺得貝兒討厭。
她身上那種單純與美好,確實讓人感覺到輕松和溫暖。
那也正是司瘋子所欠缺和需要的吧!
唐菀月是第二天下午恢復的,當然身體上的鞭傷還沒好,但渾身無力的感覺消失瞭。
她沒在別墅多呆,留瞭張字條後,她離開瞭別墅。
她下午去瞭公司,晚上又去幼兒園接瞭孩子。
她化瞭妝,臉上基本看不出受傷的情況,孩子們也沒有發現異常。
晚上她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項鏈不見瞭。
她這才想起,昨晚在司修別墅洗澡時,她將項鏈摘下放到浴室的盥洗臺上瞭。
項鏈對她來說很重要,唐菀月想瞭想,還是開車前往別墅。
別墅二樓開著燈,但她按瞭許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瞭貝兒的尖叫,以及摔東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