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夜裡十點,私人機場。
飛機平穩降落。
機艙門打開。
崔棠扶著顧喬璽從機艙內走出來。
12月的星城也進入冬季,雖不及Y國那樣天寒地凍,但夜裡氣溫也降到瞭10度以下。
機場的風很大,顧喬璽帶著深色毛線帽,俊臉冷白,緊抿的薄唇也不見絲毫血色。
飛行的最後一小時,顧喬璽出現瞭頭疼癥狀。
雖然吃瞭止痛片,但情況不見好轉。
崔棠雖然嘴上罵他活該,但看到他逐漸發白的臉色,心裡免不瞭要擔憂。
這會兒下瞭飛機,她把人扶上車。
車門關上,她對駕駛座的方嘉說:“直接去惠仁醫院。”
方嘉還沒回應,顧喬璽已經開口反駁,“不用,直接回辰樓。”
崔棠瞪他,“你還要逞能?”
“隻是因為氣壓才引發的頭疼,現在下瞭飛機慢慢就好瞭。”
方嘉聽著兩人的對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他回頭看著崔棠,“崔老師?”
顧喬璽握住崔棠的手,放軟語氣,“吹吹,我們回傢吧,我現在隻想躺下好好睡一覺。”
崔棠雖然很煩他這犟脾氣,但想到現在已經這麼晚瞭,去醫院也挺麻煩的。
“隨便你,反正難受的是你自己。”
她把手抽回來,往旁邊挪瞭一點,賭氣不想管他瞭。
方嘉轉過頭,發動車子往‘尚府禦苑’開去。
車內,顧喬璽往崔棠那邊挪瞭挪。
崔棠回頭瞪他一眼,“別挨著我。”
顧喬璽皺眉,委屈巴巴的盯著她,“吹吹,我沒力氣,你讓我靠一下好不好。”
崔棠:“……”
前面開車的方嘉:“……”
為什麼他覺得顧喬璽出國一趟回來,人都變瞭?
這十天崔老師是對顧老師使瞭什麼魔法?
狼狗變奶狗?
“顧喬璽,你別給我來這套,離我遠點。”
“我就靠著你,我什麼都不做。”
幾秒後,崔棠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座傳來:“顧喬璽,你別逼我打你……唔。”
方嘉沒忍住抬眼悄悄的看瞭眼內視鏡。
畫面有點沖擊,他立即收回視線,順手按瞭某個按鍵。
隔音板緩緩升,將車廂劃分為兩個獨立的空間。
崔棠看著升起來的隔音板,耳根子紅瞭個徹底!
該死,方嘉肯定看見瞭。
顧喬璽瞥瞭眼隔音板,雙手捧住崔棠小巧的巴掌臉,薄唇微勾,“你這個保鏢挺懂事的。”
“你給我適可而……唔!”
男人一隻手埋入她發間,迫不及待地含住她張張合合的唇。
崔棠杏眸瞪圓,手抵住他胸膛,想發力推他,男人卻順勢一倒。
他那麼高大,壓過來的瞬間,崔棠毫無招架之力。
後背抵在車門上,男人發瞭狠似的吻著她。
—
半小時後,黑色賓利駛入‘尚府禦苑’,一路往半山腰的私人獨棟別墅開去。
五分鐘左右,黑色賓利在辰樓門外停下。
隔音板降下來,後座裡,顧喬璽靠在崔棠肩膀上,雙眼閉著。
而崔棠端坐著,面色溫淡。
方嘉透過內視鏡對上崔棠的視線,問道:“崔老師,您今晚打算回哪邊?”
崔棠似是嘆聲氣,淡淡道:“辰樓吧。”
聞言,那靠在崔棠肩上的男人,薄唇微微勾瞭下。
“好的。”方嘉打瞭方向,把車頭對著辰樓的鐵藝大門,降下駕駛座車窗,“顧老師回來瞭。”
保安認識方嘉,當即開瞭門。
黑色賓利駛入辰樓院內。
方嘉把車停好,下車繞到後座開門。
崔棠推瞭推顧喬璽:“別裝瞭,下車。”
顧喬璽這才抬起頭,牽著崔棠下瞭車。
崔棠站住腳,對方嘉道:“你回去休息吧。”
方嘉點頭,“好。”
—
進屋後,顧喬璽拉著崔棠徑直往二樓主臥走去。
到瞭臥室,顧喬璽開瞭燈,把崔棠帶到衣帽間。
崔棠在他走到首飾櫃的那一刻,就猜到瞭他要做什麼。
她沒阻止,隻是看著顧喬璽打開首飾櫃,一通翻找。
可找瞭半天,也沒找到他記憶中的那枚鉆戒!
“奇怪?我記得我就放在這裡的,去哪瞭?”
顧喬璽真找急瞭,直接跪在地上,一個一個首飾盒打開,一一查看。
可都不對。
鉆戒就是不見瞭!
“我不會記錯的,戒指是我四年前在一個拍賣會上拍的原石,全球僅此一顆的粉鉆原石,我當時還找著名珠寶大師設計的,拿回來後我就鎖在這個首飾櫃的……”
他自言自語,像是孩子丟瞭最心愛的玩具,有點氣急敗壞,甚至點委屈。
崔棠聽著他這番話,再想起那天他拿著那枚鉆戒跟她求婚時的眼神……
原來他從來不是一時興起。
關於未來,他也曾用盡全部的能力去爭取……
崔棠走過去,在他身旁蹲下來。
顧喬璽回頭,黑眸凝視著她,帶著幾分愧疚。
“吹吹,對不起,我好像把你的求婚戒指弄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