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最近是和我大哥學壞瞭。”
薑寧挑眉,“別瞎說,我和你哥都忙飛瞭,而且我們一直異地,好幾天都不聯系都是常有的事情,我哪有時間和他學什麼?”
聞言,崔棠有些詫異,“薑寧姐你和顧大哥一直是異地嗎?”
“對,結婚三年,一直異地。”
崔棠一時間無言。
她轉頭看向身側的顧喬璽。
顧喬璽握住她的手,“我大哥悶葫蘆,還好我大嫂賢惠,這麼多年都沒跑。”
崔棠:“……“
是有點兄弟情,但不多的樣子。
“不用擔心,我和你大哥挺好的,我們都是醫生,能相互理解對方對自己職業的執著。”
薑寧就是這樣,每次顧傢人譴責顧喬淵時,她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顧喬淵。
真的是無可挑剔的好老婆瞭。
隻是,總這麼異地也不是個辦法啊!
顧喬璽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和大哥聊一聊……
……
薑寧帶著崔棠和顧喬璽來到傅錦瑜病房。
傅錦瑜剛蘇醒過來,人的精神狀態還可以。
點滴也剛打完,護士正在幫她封針。
薑寧抬手敲瞭敲門。
靳放和傅錦瑜同時轉頭。
“靳太太醒啦?”薑寧走進來,身後跟著顧喬璽和崔棠。
“薑主任。”靳放對薑寧點瞭下頭。
“靳先生。”薑寧走過來,說道:“我剛好要過來看看靳太太的狀態,正好遇到顧老師和崔老師。”
靳放看到顧喬璽和崔棠,心裡便猜到是靳叔通知瞭崔棠。
他什麼都沒說。
薑寧查看瞭下傅錦瑜的狀態,又問瞭她一些問題。
傅錦瑜一一回答,情緒看上去也還行。
薑寧拿筆在病歷本上記著。
突然,她動作一頓,看著傅錦瑜的眼睛,問道:“靳太太,你以前是否做過手術。”
傅錦瑜一愣,隨後說:“沒有,除瞭一胎生產時剖腹產動手術,再也沒有做過手術。”
“你再想想。”
傅錦瑜抿唇,看向靳放。
靳放也同樣在看著她。
片刻後,傅錦瑜視線挪開,看著薑寧說:“以前出過一場車禍,身上多處骨折,這算嗎?”
薑寧筆尖抵著病歷本,眼裡閃過一絲復雜情緒,“這些你醫院檔案都顯示著,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聞言,傅錦瑜瞳仁輕顫。
她搭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緊。
但這些反應僅此一秒,很快傅錦瑜就露出瞭疑惑的表情,“那我不記得自己還動過什麼手術瞭。”
“行,我瞭解瞭。”薑寧知道傅錦瑜在說謊,但她也沒有當面揭穿。
或許人傢有什麼苦衷呢?
而且,靳放似乎也不清楚。
“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要及時告知我們。”
傅錦瑜看著薑寧,微微一笑,“我知道瞭,謝謝薑主任。”
薑寧回她一個淺淺的笑容,轉身看向靳放,“靳先生,借一步說話?”
“好。”
靳放跟著薑寧出去。
顧喬璽和崔棠留下來。
崔棠把口罩墨鏡摘下來,遞給顧喬璽。
她走到床邊坐下來,伸手摸瞭摸傅錦瑜蒼白的臉,“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出血瞭?”
“沒事,可能這個孩子本身就嬌氣。”
傅錦瑜看瞭眼她身後的顧喬璽,“你們其實不用過來的,萬一遇到狗仔對你們影響不好。”
“沒事,這個醫院私密性還挺好的,靳叔說你差點大出血,我姐夫都把公司那幾個稀有血型的員工都叫到醫院瞭。”
“隻是虛驚一場,我現在沒事瞭,你不用擔心我。”
“我不是讓你回去好好跟他談嗎?沒談清楚?”
傅錦瑜抿唇,若有所思的看瞭眼崔棠身後的顧喬璽。
顧喬璽把自己下巴的口罩扯上來蓋住半張臉,“你們聊,我去外面等著。”
他轉身走出病房。
病房門關上,崔棠追問道:“你和靳放到底什麼情況?”
傅錦瑜嘆瞭聲,“我好像是誤會他瞭……”
接下來,傅錦瑜把在書房發生的事情全部如實說瞭。
崔棠聽完,沒忍住笑瞭,“所以,他真的跪瞭榴蓮殼?”
“真跪……”
“我搞不懂,這些臭男人什麼毛病,動不動就下跪!”
崔棠頓瞭下,又道:“但真要比較的話,靳放絕對是個狠人,那是榴蓮殼啊,他人高馬大的就這麼跪上去,得見血吧?”
“就是因為見血瞭,我才被嚇暈瞭。”
崔棠看著傅錦瑜心疼的表情,突然有種自己被強行喂瞭一口狗糧的感覺。
她長嘆一聲,拍拍她的手背,“你就好好和靳放過吧,不為別的,也要為瞭小樾樾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傅錦瑜看著崔棠,欲言又止。
崔棠卻知道她想說什麼。
“是不是我不收那些股份,你心難安?”
傅錦瑜點頭,說道:“那本來也不是我的東西。而且,我自己從18歲隱瞞到現在這件事,你越表現得不計較,我越是覺得無地自容。”
“那怎麼辦?”
崔棠有些哭笑不得,“我爸又不姓傅,我怕我拿瞭那些股份,我親爹九泉之下知道瞭,半夜會到我夢裡來罵我!”
傅錦瑜:“……”
她皺眉嗔瞭崔棠一眼,“你怎麼還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崔棠盯著傅錦瑜看。
她本以為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因為傅錦瑜的打算她也早就猜到瞭。
事情會如何發展,可以說完全在她掌控預料之內。
她並非一味原諒,甚至,她也用瞭點心計,引著傅錦瑜往她期待的方向走。
但有一件事,她算漏瞭,那就是傅錦瑜懷孕瞭,還差點流產瞭。
都是當媽媽的人,崔棠不忍心看到一個無辜的生命為這件事買單。
思慮再三,崔棠決定攤牌。
“姐,其實我之所以還認你,是因為我料準我越是表現不計較,你就會越愧疚,你會因為這份愧疚對我更好。
你對我的好,是我如今最稀缺的親情依賴,我也知道,隻要我還叫你一聲姐,將來我需要幫助時,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會站出來力挺我。
再者,如果我堅持不要傅氏股份,你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轉給高傢。”
傅錦瑜盯著崔棠看,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看不懂崔棠。
這樣的崔棠,是清醒的,是理智的,甚至是帶著一絲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