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對她動手，她身體的病毒也到瞭發作期，被許雅趁虛而入，腿傷瞭，得靜養一段時間。”
這個許雅顧喬璽不是很瞭解，但他的直覺，這個許雅不簡單。
“你留著許雅是因為她是許北的妹妹嗎？”
顧喬慕蹙眉，“我怎麼用人是我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別的不要多問。”
顧喬璽聳聳肩，“從小到大就你這嘴最嚴實，算瞭，你不說我也懶得管。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蠻蠻和吹吹都很重視沈秧，人現在既然是你管著的，你最好是上心點，不管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麼，沈秧這條命你得護好，我不是開玩笑的，她要在你這裡出瞭事，蠻蠻會叫上二老把你的腿打斷！”
“廢話真多！”顧喬慕不耐，揚瞭揚說，“任又項這邊的情況怎麼樣瞭？”
“他和周芷艾有過短暫的一段，現在周芷艾自殺瞭，對他打擊不小，但周芷艾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的遭遇，我看他對周芷艾用情至深，怕他自己一個人去查周芷艾的事情，所以我和吹吹商量後，把周芷艾的遭遇跟任又項坦白瞭。”
“你就不怕這樣會把他牽連進來？”
“周芷艾和他好上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他不能置身事外。”顧喬璽深呼吸一口，又道：“與其讓他漫無目的不知危險的查，不如把他拉到我們身邊，讓他配合我們。”
顧喬慕默瞭片刻，才說道：“你有信心就行。”
“放心吧，任又項是個專情的人，為瞭周芷艾，他會好好配合我們的。”
“嗯。”顧喬慕看瞭眼時間，“我走瞭。”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沈秧吧？”
聞言，顧喬慕微微瞇眸：“你們很熟？”
“我們是不熟。”顧喬璽挑眉嬉笑，“但我老婆和蠻蠻跟她關系還不錯呀，我代表她們去慰問下她，沒問題吧？”
“不需要。”顧喬慕說完之間轉身，大步朝著電梯走去。
顧喬璽追上來，“二哥，我說真的，你和沈秧到底算什麼情況啊？”
“沒情況。”
“我不信。”
電梯雙門打開，顧喬慕邁步走進去。
顧喬璽剛要抬腳，卻被顧喬慕突然推瞭一把。
顧喬璽雖然也練過武術，可業餘的顧喬慕這種職業雇傭兵對比，落差自然是很大的。
顧喬慕這麼一推，顧喬璽被推得那叫一個猝不及防，一臉懵圈的後退瞭幾步。
等他站穩時，電梯門也已經關上瞭。
看著那扇緊閉的電梯門，顧喬璽嘆聲氣，“死要面子活受罪！”
-
沈秧醒來時，病房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環視瞭下周圍，環境倒是不差。
看著堪比酒店套間的高級病房，沈秧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顧喬慕居然舍得給她住高級病房？
病房門在這時被推開。
沈秧轉頭看去，和顧喬慕四目相對。
看到她醒來，顧喬慕心裡暗松一口氣，面上卻依舊沒什麼情緒顯露。
他冷著臉走過來，掃瞭眼她蒼白的臉，“大動脈割裂，再晚一分鐘你就沒命瞭。”
“哦，那可惜瞭。”沈秧不冷不淡的看著他，“讓你失望瞭吧？”
顧喬慕眉頭微蹙，不滿她這副嘴臉，”是啊，失望瞭，真不知道要說你命硬，還是要說許雅太弱。”
“是我命硬，但許雅也挺弱的，今天要不是我剛好發作期，就她那身手，我肯定把她胳膊腿都廢瞭！”
“你是記仇。”
“沒錯，我非常記仇！”沈秧看著顧喬慕，眼神堅定還透著狠絕，“所以你最好是看好許雅，否則等我從這裡走出去，我定要她百倍奉還！”
“是嗎？”顧喬慕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抱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可惜，你恐怕沒有機會瞭。”
“怎麼？你這是要護著她？”
顧喬慕看著她，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說瞭句：“許雅已經被我送走瞭。”
可這話在沈秧聽來，就是顧喬慕要護著許雅。
怕她報復，所以把人送走瞭？
“呵。”沈秧冷嘲道：“你倒是緊張她啊，你這麼緊張她，到底是因為她是許北的妹妹，還是因為你舍不得她啊？”
“沈秧！”顧喬慕臉色沉瞭幾分，“你不用跟我在這裡陰陽怪氣，你殺瞭許北這是不爭的事實，許雅恨你是也是應該的，她三番兩次對你動手，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是啊！”沈秧冷冷笑著，視線從顧喬慕臉上挪開，盯著天花板，“我是殺手出身，我殺人從來不怕被報復，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不怕，大不瞭就是把那些要報復我的人都殺瞭，多簡單的事情啊！”
“沈秧！”顧喬慕猛地站起身，惱怒的瞪著她：“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以前的沈秧嗎？你體內的病毒雖然現在被藥物抑制著，可它還沒解，它沒發作一次，就會破壞你的機能系統，這種破壞帶來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哪怕將來你解瞭這病毒，你的身體素質卻再也回不到從前，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沈秧怔住。
其實她不是沒有察覺出自己身體出現的異常。
今天許雅攻擊她的時候，雖然她反擊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比從前慢瞭不少。
她以為隻是剛好她發作期沒及時用藥才會這樣。
沒想到事實遠比她預想的要嚴重。
回不到從前的狀態，這意味著什麼，沈秧十分清楚。
不管是殺手還是特工，沒有一個好身手，都是致命的弱點。
沈秧垂眸，慢慢抬起雙手。
這雙手纖細修長，手指頭因為常年的訓練，有瞭繭子，手背的青筋微凸，皮膚冷白，那根根的青筋顯得更加明顯。
右手的手背上紮著針，冰冷的藥液一點點傳送到她身體裡。
沈秧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自己的雙手。
和一般女人的手完全不一樣，她的手充滿骨感，手心還有些粗糙，掌心兩個比較厚的繭子，那是常年握槍磨出來的。
這雙手啊，放在女人中顯得太過於粗糙瞭，確實很難讓男人起半點憐憫之心。
同時，它還沾染過許許多多的鮮血……
“算瞭。”沈秧垂下雙手，自嘲般的勾瞭勾，“這樣也好。”
打打殺殺瞭這麼多年，其實她也早就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