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周知白來真的,頓時嚇白瞭臉。
特別是老知青楊紅兵,他目前是被大隊長任命的知青點負責人,若知青點發生點兒什麼事兒,大隊長肯定會找他。
連忙出聲勸阻:
“周知青,你冷靜冷靜,黃知青他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說完又勸一旁梗著脖子的黃強。
“黃知青,大傢以後都是互幫互助的同志,沒必要為瞭一點兒小事傷瞭大傢的和氣。”
黃強在周知白拿起石頭的時候有片刻的後悔,特別是被周知白上次打傷的位置隱隱有些疼。
但輸人不輸陣,他不信周知白能真的打他。
於是,他直接忽視瞭楊紅兵的勸說,繼續不怕死的挑釁。
“周知白,有本事你打我。”
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打,周知白怎麼好意思拒絕。
拿著石頭鉚足瞭勁就往黃強的頭上招呼,那股狠勁兒嚇懵瞭其他人,就連黃強也嚇懵瞭。
周知白……他這是來真的啊?!!
最後,那塊鉚足瞭勁兒的石頭沒落到黃強的頭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直縱容黃強作死的李軍伸手攔住瞭那塊即將落到黃強頭上的石頭。
劫後餘生的黃強一下子癱軟在瞭地上。
剛剛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又要被周知白開瓢瞭。
幸好,幸好軍哥出手瞭。
目睹這驚險一幕的其他人也都嚇軟瞭腿,要不是李知青出手快,那塊石頭就要落在黃知青頭上瞭。
若那塊石頭真的落到黃知青頭上,後果不堪設想啊,剛剛周知青可是鉚足瞭勁兒的。
“好瞭,你們都當自己是小孩子嗎?動不動就動手?
你們別忘瞭,我們是來建設新農村的。
不要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敗壞瞭知青點的名聲。”
李軍伸手奪走周知白手裡的石頭,一本正經的教訓兩人。
嘴上是在說周知白和黃強,可話裡的意思都在怪周知白意氣用事兒,不顧全大局。
周知白是被傢裡人養的單純瞭些,但他不傻,李軍話裡若有所指的話自然聽懂瞭。
勾瞭勾嘴角,嘲諷道:
“現在知道裝好人瞭?剛剛怎麼不說話?你偽君子的做派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李世國從小就是這樣教育你的?虛偽?陰險?裝好人?背地裡給人插刀子?”
聽周知白提到瞭自傢父親,李軍一本正經的臉上出現瞭一絲裂縫,咬瞭咬後槽牙,冷著臉。
“周知白,你別不識好人心,我是為瞭你好。
還有我們之間的事兒,你提我爸幹啥?
難道這就是周懷……周伯父對你的教育?”
周知白一貫是個混不吝的,拍瞭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散漫道:
“既然不想讓我問候你傢裡人,你就少在我面前耍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李軍氣的握緊瞭拳頭。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楊紅兵趕緊笑著打圓場。
“周知青,你不是想換位置嗎,我跟你換。”
夭壽哦,這次來的幾個知青看著沒一個好惹的,特別是這個敢把石頭往人頭上招呼的周知青。
還是他委屈一下,將自己的單人床位讓給周知青,實在是他不想新知青來的第一天就讓知青點出瞭名。
周知白從李軍身上收回視線,轉過頭看瞭一眼楊紅兵站的位置。
是最左邊的那張單人床,也是離狗腿子和偽君子最遠的位置,他心裡很滿意。
既然有人主動提出換座位,他肯定不會拒絕。
“那就謝謝楊知青瞭。”
楊紅兵摸瞭一把頭上的汗,笑道:
“周知青客氣瞭,我們以後都是革命同志,理應互幫互助。”
這話周知白沒有回應,畢竟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不過他這人也不白占別人的便宜。
“楊知青,我也不白占你便宜,這樣吧,你這個床位就當是我跟你置換的,我給你兩斤糧票外加一塊錢,你看可以嗎?”
財不外露,這是下鄉前他媽叮囑他的。
他也知道這世道人心險惡,這才說瞭一塊錢和兩斤糧票。
楊紅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臉上的驚喜稍瞬即逝,嘴上卻拒絕道:
“周……周知青錢……錢就不用給我瞭。”
也不知是他故意的還是忘瞭,沒有提糧票的事兒。
周知白勾瞭勾嘴角,從白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塊錢和兩斤糧票遞給瞭楊紅兵。
正好,他隨身的兜裡就帶瞭這點兒錢和票。
也是趕巧瞭。
“你拿著吧,免得以後有人說閑話。”
楊紅兵這才紅著臉接過瞭錢和票,並將自己的鋪蓋搬到瞭原先黃強特意留給周知白的位置上。
也被分到大通鋪的宋楊見狀,眸子閃瞭閃,將目光放在瞭另一張單人床鋪上。
笑瞇瞇的向楊紅兵打探消息。
“楊知青,那張單人床鋪上住的是哪位知青?”
楊紅兵愣瞭一瞬,“哦,那是杜知青的床鋪,不過他人不在。”
宋楊點瞭點頭沒再多問。
想著等杜知青回來的時候商量一下,他也想住單人床鋪。
周知白等楊紅兵將自己的東西搬完,才將自己的皮箱和身上背的包放在到瞭床板上。
他的鋪蓋還沒到,也不用收拾,好在現在是夏天,天氣也不冷,晚上穿著衣服睡在幹床板上也是可以的。
他在傢裡也是睡硬床板的。
從隨身帶的包裡掏出鑰匙打開皮箱,從裡面取瞭一套幹凈的衣服,想瞭想又從皮箱底下取出藍色的一卷,趁人沒註意趕緊塞進剛拿出的衣服裡。
又將隨身帶的那個包塞進皮箱,這才關上皮箱又上瞭鎖。
“楊知青,請問在哪裡可以洗澡?”
楊紅兵看著周知白身上的衣服,便知道他這是想要洗澡。
“靠近村尾的那條河可以洗澡,我們經常就是去那兒洗的。”
周知白皺眉又問。
“那條河水深嗎?”他不會鳧水,水若是深的話他就不去瞭。
楊紅兵愣瞭一下,“下遊的水不深,到膝蓋的位置,村裡的小孩經常在那裡玩耍。”
周知白緊皺的眉頭松瞭幾分,道瞭謝,拿著洗衣出去瞭。
楊紅兵見狀想叫住他,這馬上要到吃午飯的時候瞭,他還沒問周知青要怎麼吃飯呢。
他們知青點知青們都是一起吃飯的,就是每人拿出自己的口糧,每個知青輪流做飯。
不過他看周知青已經出門瞭,便咽下瞭到嘴的話。
周知青坐瞭幾天火車,身上的衣服都有味兒瞭,他看周知青是個愛幹凈的男同志,從他身上穿的白襯衫就能看出來。
其他不管是新來的知青還是老知青都是穿深色的衣服。隻有周知青穿的是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