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柱同志,你對沈大妮同志的說辭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江逸冷冰冰的聲音拉回瞭沈大柱的思緒。
沈大柱回瞭神,陰沉沉的眸子立馬被悔恨的淚水包裹瞭。
他抹瞭一把臉,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解放軍同志,我沒有要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怪我不作為,怪我不會管傢。”
江逸:“……”這話聽著總感覺不對勁兒!
沈大柱轉頭看瞭一眼沈母,伸手指著她,道。
“我當初怎麼就聽信瞭你的話,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要你好好對待二丫頭,你是怎麼做的?我……我沈傢可真是傢門不幸,娶瞭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沈母被沈大柱突來的指責整懵瞭,當傢的怎麼就忽然對她說這種話瞭。
不是他說沈夏不是自傢孩子,隻要給她一口吃的,不要餓死就成瞭嗎?
沒等她反應過來,沈大柱就轉過瞭頭。
“解放軍同志,二丫頭,我代我那小心眼不爭氣的婆娘向二丫頭道個歉,希望二丫頭看在我們養瞭你一場的份上能原諒她。”
沈夏:“……”
江逸:“……”
一直沒出聲,靜看媳婦兒大殺四方的周知白:“……”
圍觀的眾人:“……”
特麼的,沈大柱太不要臉瞭!!!
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時間仿佛被按瞭暫停鍵,一時間靜悄悄的無人吱聲。
“撲哧”一聲,打破瞭寂靜。
周知白慢悠悠的自沈夏身後走出來,笑著對沈夏說。
“媳婦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他是不是以為大傢都是傻子?這麼拙劣的借口也敢拿出來?”
沈夏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他不僅厚顏無恥,還自作聰明。”
真以為大傢都是傻子,會相信他那爛到傢的甩鍋?
媽蛋的,到底還是高看他瞭,原以為他是個有腦子的。
現在看來……慫貨就是慫貨!
晦氣!
“撲哧”
“撲哧”
“……”
圍觀的眾人”撲哧”聲一個接一個的響起,沈大柱懵圈瞭。
這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出瞭錯。
沈夏沒工夫看沈大柱繼續他拙劣的表演,她側過頭,對江逸說。
“解放軍同志,當年事情的真相你聽沈大妮同志說瞭,沈大柱同志也沒有否認,那麼,關於沈大柱同志虐待烈士遺孤的事實是不是成立瞭?”
江逸猶豫瞭一瞬,最後點頭認可瞭。
“不是……不是這樣的,解放軍同志,我……我沒有虐待二丫頭啊,都是我那小心眼的婆娘的主意。”
沈大柱心裡清楚,虐待烈士遺孤的罪名他不能背,否則這麼多年他籌劃的一切就都付之東流瞭。
他還有兩個兒子,他不能斷瞭兩個兒子的後路。
如果硬要有一個人來背這個罪名,就隻能舍棄自己的婆娘瞭。
他也沒說謊,這些年虐待沈夏那個死丫頭的一直是自己婆娘,也是她想貪瞭二柱的撫恤金,他……他隻是沒有反對默認瞭她的做法。
“解放軍同志,我……”
“沈大柱,你閉嘴。”大隊長咬著後槽牙朝沈大柱喊瞭一聲。
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丟人都丟到解放軍同志跟前瞭。
他真以為人解放軍同志跟他一樣,隻長壞心不長腦子。
沈大柱未說完的話被大隊長打斷,他側頭看著大隊長恨不得吃瞭他的眼神,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瞭。
他身子晃瞭晃,跌坐到瞭地上。
“媳婦兒,你繼續。”周知白惡狠狠的瞪瞭一眼跌坐到地上的沈大柱,提醒媳婦兒繼續。
剛剛媳婦兒打臉壞人的樣子太酷瞭,他想繼續看媳婦兒虐渣。
沈夏聽著周知白語氣裡莫名的興奮,抬眸瞅瞭他一眼。
周知白立即咧著嘴對她笑瞭笑。
沈夏:“……”
看好戲的眼神能不能收斂一下!
江逸輕咳一聲,沉著聲喊道:
“沈夏同志。”
都什麼時候瞭,這兩人還眉來眼去,黏黏糊糊的,就不能等事情解決完,回到傢他們再黏糊。
江逸這下徹底歇瞭想要將沈夏介紹給自傢弟弟認識的心思。
他雖沒成傢,也沒有喜歡的女同志,可眼前這位長的過分好看的男同志恨不得黏在沈夏同志身上的眼神,他還是看明白瞭。
沈夏收回思緒,不好意思的摸瞭摸鼻子。
“解放軍同志,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我解決。”
江逸點瞭點頭,“沈夏同志你說是什麼事,我跟王營長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幫助沈二柱烈士的遺孤,你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一旁的王大牛也點頭附和。
“江團長說的對,沈夏同志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給我們說。”
沈夏:“我希望解放軍同志幫我調查清楚我爹沈二柱同志當年那筆撫恤金的下落。”
江逸:“撫恤金的事兒確實要調查清楚,部隊給沈二柱烈士發放撫恤金是給他的親人的,現已證明沈夏同志是沈二柱烈士的遺孤,那麼沈二柱同志的撫恤金理應有沈夏同志的一份。”
江逸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份給沈夏撐撐腰。
沒別的原因,他就是單純的欣賞沈夏同志的性格。
沈夏很滿意江逸的配合,朝江逸感激的笑瞭笑,轉過頭問沈大姑。
“大姑,你還沒說我爹當年的撫恤金去哪兒瞭?”
沈大姑看自己躲不過瞭,咬咬牙,打算“老實”交代。
“二丫頭,大隊長說的沒錯,你爹當年的撫恤金確實有兩千塊錢,當時還是你爹……沈大柱同志取回來的。
除瞭兩千塊錢的撫恤金,還有各種票。
撫恤金領回來的當天就被分瞭。
你親娘拿走瞭五百塊,剩下的歸你爺爺奶奶瞭。
不過後來,沈大柱同志調換瞭你跟他閨女的身份,你爺爺奶奶就將剩下的撫恤金和票都給沈大柱同志瞭。”
沈大柱掙紮著要從地上站起來,“你胡說,我沒拿那麼多錢。”
他當年明明隻拿瞭一千三百塊錢,剩下的兩百塊錢,他為瞭讓沈大妮不要亂說,給瞭沈大妮一百,一百留給瞭爹娘。
沈大妮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
她怎麼能把自己拿走的那一百塊錢算在他身上。
沈大姑:“你就是拿瞭那麼多錢,這是娘親口告訴我的。”
反正她是不會承認拿瞭一百塊錢的封口費。
沈大柱差點氣死,轉過頭對沈母吼道:
“你說,爹娘當時給瞭我多少錢?
沈母已經從沈大柱推自己出來背鍋的事中反應過來瞭,她是萬萬沒想到,沈大柱會把自己推出來。
她剛聽旁邊的幾個碎嘴娘們說瞭,虐待烈士遺孤很有可能會被抓著去勞改,她才不要去勞改。
於是沈母說:
“我怎麼知道,那錢又不是我拿的。”
沈大柱:!!!
這個死婆娘到底在說著什麼?她是失心瘋瞭不成?
“王菊芬,我希望你在解放軍同志面前實話實說。”沈大柱咬著牙齒威脅道。
沈母:“我不知道,錢又不是我拿的。”
沈大柱:“……”
於是事情還沒解決完,沈大柱兩口子先起瞭內訌。
沈夏親眼目睹瞭一場: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現場表演。
可惜的是,欺負過原主的另一罪魁禍首沈春不在現場,不然的話,場面肯定會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