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的雞肉還沒煮熟,趙金寶母子三人就要離開瞭。
趙母和沈母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沈母最終賠瞭趙母兩斤紅糖,五斤白面,十塊錢。
這可比趙母當時給沈母的彩禮多多瞭,直接翻瞭一倍多。
當初,趙母隻給瞭沈母一斤紅糖,一瓶白酒,說好的事成之後再給她二十塊錢。
就這,趙母還不滿意。
出門的時候,聞到廚房有肉味,倒三角的眼睛轉瞭轉,將手裡的包裹塞進趙金寶手裡,招呼上大閨女趙招娣,打算去後院雞圈裡抓瞭一隻下蛋的母雞。
老沈傢可是欠瞭他們老趙傢一個兒媳婦兒,她拿走沈傢一隻老母雞一點兒都不過分,自傢金寶這次可是損失瞭不少,得好好補補身體。
趙母理直氣壯的想著,手下的速度也不含糊。
不一會兒,沈傢雞圈裡僅剩的三隻雞就又少瞭一隻。
沈母還在房間後悔的捶胸頓足,早知道她就不招惹老趙傢那個蠻不講理的老潑婦瞭。
現在好瞭,沈夏那個賤丫頭沒能如願嫁給趙金寶那個傻子,傢裡倒是被沈夏那個賤丫頭報復成瞭眼下這種情況。
一想到當傢的有可能會去坐牢,沈母剛收回去的眼淚又唰唰的往下掉。
被趙母抓破的臉皮也鉆心的疼。
又想到被老趙傢那個老潑婦訛走的東西,她心口都開始疼瞭。
頭暈,心口疼,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剛想躺到炕上緩一緩,順帶想一想以後的日子,就聽到後院傳來瞭雞叫聲,她眼皮子一跳,直覺不妙,鞋都來不及穿,等她從房間跑出來,就看到趙傢那個老潑婦手裡提著一隻老母雞正要往門外走。
沈母隻覺得腦袋嗡嗡的響,被沈夏打麻的那張半臉現在恢復瞭知覺,連著腦袋抽抽的疼,嘴裡的牙齒也疼的厲害。
她顧不上身體的不適,不由分說的撲上去想從趙母手裡奪回老母雞。
傢裡的母雞已經被沈夏那個賤丫頭快禍禍完瞭,傢裡就剩兩隻母雞瞭。
沈夏那個賤丫頭現在出息瞭,她不敢招惹,但老趙傢這個潑婦已經拿瞭她不少東西,再想拿她下蛋的母雞,除非從她的身上踏過去。
沈母剛撲上去,就被早有防備的趙母輕巧的躲開瞭,還順手推瞭一把趙母。
趙母沒防備一下子被推倒在瞭地上。
趙母鄙視的看瞭地上的沈母一眼,理直氣壯的大聲嚷嚷。
“我傢金寶都被你們沈傢禍禍的娶不到媳婦兒瞭,我拿你一隻雞給他補補身子怎麼瞭?”
說完趕緊朝大閨女趙招娣使瞭個眼色。
趙招娣一手接過趙母手裡的大母雞,一手拉著趙金寶的袖子,先一步走出瞭院子。
留下趙母一人虎視眈眈的看著沈母。
沈母頭暈眼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招娣姐弟倆走出院子。
她想喊自個兒的一雙兒女來幫她,可沈秋和沈冬跑出去還沒回來,沈春也去找自個兒男人黃強瞭。
傢裡僅剩的沈夏夫妻倆,肯定是不會幫她的。
沈母第一次感覺到瞭無助。
關鍵時刻,真是誰也指望不上。
趙母朝地上呸瞭一下,惡狠狠的威脅沈母。
“你個老賤人,你別得瞭便宜還賣乖,你小心我將你做出的事兒宣揚出去,將已婚的閨女想嫁給我傢金寶,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趙母說著的同時,眼睛還往廚房的方向看瞭一眼。
警告的意味十足。
要擱平時,沈母還能反駁,可現在沈夏被調換的身份已經揭穿瞭,自個兒男人又被大隊長抓起來瞭,兩位解放軍同志還沒有走,沈母再無腦,這個時候也不敢多惹事兒。
她費力的抬起胳膊揮瞭揮手,“你走吧!”
趙母哼瞭一聲,一副戰鬥勝利的老母雞樣,轉過身就要往院門外走。
“嬸子,我雞肉快煮好瞭,你不吃點兒帶走?”沈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瞭廚房門口,她身子斜靠在廚房門框上,笑瞇瞇的看著院子裡的沈母和趙母。
趙母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沈夏,一雙倒三角的眼裡滿是貪婪,嘴巴下意識的砸吧瞭兩下。
她中午沒吃飯就帶著一雙兒女來老沈傢算賬瞭,肚子這會兒餓的早就咕咕叫瞭。
聞著廚房傳來的肉味,她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扯瞭扯嘴角,勉為其難的看著沈夏說。
“既然大侄女想請嬸子吃頓飯,嬸子就給你這個面子,我給你說大侄女,也就是你開口留嬸子吃飯,要是老沈傢這個喪良心黑心肝的老娘們要留我吃飯,我肯定不會答應,誰知道她會不會給我吃的飯裡放毒藥。
我給你說大侄女,老沈傢這個老賤人心狠著呢,她肯定不是大侄女的親娘,大侄女你還是去好好查一查。”誰傢親娘能將已婚的閨女再賣一遍?趙母越想越不對勁兒,再結合沈夏的態度,趙母心裡有瞭一個大膽的猜測。
趙母還不知道沈夏已經揭穿瞭自己的身份。
她這麼說,一方面是給沈母使個壞,一方面想在沈夏面前賣個好。
沈夏扯瞭扯嘴角,敷衍的點瞭點頭。
她留下趙母可不是真的想請她吃肉,她有自己的目的。
她估摸著,江逸應該快回來瞭。
趙母瞇瞭瞇眼睛,得寸進尺道:
“大侄女,我傢金寶和招娣還在外面呢,我能叫他們進來嗎?”
沈夏很大方的點點頭。
“都叫進來吧。”
趙金寶可是當事人之一呢。
有他作證,沈母別想跑掉。
跌坐在地上的沈母覺得沈夏留下趙傢母子三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她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就想去關瞭院門。
不論沈夏有什麼目的,她都不能讓趙傢母子留下。
沈夏朝院門口喊瞭一聲。
“趙傢嬸子,你快點兒進來,有人想關瞭院門。”
沈母腳步一頓,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瞭一眼沈夏。
她就知道這個賤丫頭沒安好心。
沈夏朝著沈母露出瞭一個大大的微笑。
她就喜歡看沈傢人,看不慣自己。又幹不掉自己的無能樣。
院門外的趙母小跑著進瞭院子,身子堵在院門口,指著沈母一頓狂亂的輸出。
“你個老賤人,我看是剛才我下手輕瞭,你要是皮癢瞭,我待會再好好給你撓撓癢。”
沈母打不過,又罵不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撒潑。
趙母可不怕她撒潑。她本就是個人見人怕的潑婦,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沈母在她面前還真是毛毛雨。
她等趙金寶和趙招娣進瞭院子,學著沈母的樣坐在地上開始比誰的嗓門大。
她還招呼自己的大閨女趙招娣也跟著她一起嚎。
沈母的聲音漸漸被趙傢母女倆壓下去瞭。
沈夏看戲看的開心,心裡不由感嘆道:潑婦還是得由潑婦來治啊?
忽然,餘光看到院門口站著的幾人,也不知道他們站哪兒多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