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落哀怨幾句後,想起熠王所說的話,立馬把醫書拿出來,嘴裡碎碎念,“我一定要把它背下來。”
亥時末,蘇離落趴在桌上,身邊的燭火已經燃瞭大半,蘇離落捂著嘴,打瞭個哈欠,眼角的淚水被逼出來,看著眼前的醫書,還隻背瞭幾頁,厚厚的一本讓蘇離落直嘆氣。
蘇離落眼睛上下瞇著,頭往下搭,好似下一刻便會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砰”的一聲,蘇離落頭磕在桌上,讓她清醒兩分,燭火漸滅,她打著呵欠點燃另一支,拿瞭塊帕子沾點茶水擦擦臉,精神好瞭許多,看著醫書喃喃道:“這可不是個辦法,幹脆我把它抄一遍吧,這樣記得牢些。”
蘇離落趕緊拿瞭墨、筆和紙過來,剛準備下筆,忽然想到一個事,“為何我不能用現代的數字、英語將它抄下來,這樣除瞭我自己誰也看不懂。”
“啪”的一下兩手合拍,蘇離落不再頹廢,燭火越燃越短,蘇離落手邊放著的紙則越來越厚,她伸瞭個大大的懶腰,看到外面天光已經大亮,蘇離落這才發現她竟然在這坐瞭一夜。
“咔”剛動瞭一下脖子,傳來一聲脆響,她含淚捂著脖子不能動,手中的醫書不能多留,流珠見蘇離落屋內有瞭動靜,敲門道:“小姐,奴婢伺候小姐更衣。”
“嗚嗚,流珠,你快進來,我脖子扭瞭。”流珠聽到蘇離落的嗚咽聲,她和流螢各自端著洗漱用品,趕緊放下,走到蘇離落面前察看她的情況。
“小姐,你這是一夜沒睡嗎?”流珠看著桌上這一攤的紙,還有幾支蠟燭燃盡後的燭油落買桌上,吃驚的看著蘇離落,小姐這是一夜奮筆疾書嗎?
“嗯,你快幫我揉揉,我疼死瞭,流螢,你拿個火盆子過來。”流螢立馬端來一個銅盆,經流珠這麼一揉,蘇離落頸上的痛意消散許多,她親手拿瞭那本醫書,拿起一支蠟燭,慢慢接近書,直到一縷火焰燃起,她才將醫書丟落在盆中,看著它慢慢化為灰燼。
“小姐,這不是你最喜愛的東西嗎?”流珠不解的看著蘇離落將醫書燒毀,疑惑的問道。
“流珠,它被我記在腦中,就算毀瞭也沒事。”蘇離落打瞭一個又一個呵欠,事情做完,這困意便上來瞭。
“小姐,這些是否也要燒毀?”流珠指著桌上那一堆寫得密密麻麻的符號紙張說道。
蘇離落趕緊把它拿遠,緊張的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們不要亂動,我先把它收好。”要是把這個也毀瞭,她才是真的心痛,蘇離落看著手上這一堆紙,心在滴血,這可是她一夜不睡的成果。
“小姐,上課馬上要遲瞭,小姐可得快些。”流螢見時辰不早,而蘇離落也不知在拖延什麼,催促道。
蘇離落放好自己做的記錄,這才想起,今日還要和兩位嬤嬤學規矩,“嗯,好,你們先準備著,我馬上就來。”
蘇離落不再慢吞吞,使勁揉揉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坐在梳妝臺前,流珠遞給她擰好的手帕,輕輕擦拭面容,流螢則將她的頭發梳通,挽上髻,戴上簪,蘇離落被人伺候得舒服,眼睛不自覺的瞇起來,頭上下點著,流螢正在為她挽發,好幾次都扯著頭皮痛。
“小姐,可以瞭,您用過早膳便趕緊去吧,不然嬤嬤等會該生氣瞭。”倉促間喝瞭一碗珍珠羹,吃瞭幾塊點心,讓流珠跟著便前往松花院。
蘇離落到得不算晚,行過禮,趙嬤嬤輕點頭,她坐在自己的位置,旁邊的蘇白涵不屑的哼瞭一聲,蘇離落隻當聽不到。
蘇離落精神不好,一直想睡,好幾次趙嬤嬤讓她示范一遍,她都沒聽見,眼見兩個嬤嬤臉色黑瞭,蘇離落隻是一次次歉意的說道:“嬤嬤,離落不是故意的,要不您再說一遍。”
蘇離落自己都為自己臉紅,身旁的蘇白涵還一直與她作對,得意的說道:“大姐姐,你這腦子怎麼長的?嬤嬤說得如此淺顯易懂,你卻總是聽不懂,莫非故意拖延姐妹幾個的功課?”
蘇白涵惡意的猜測引得其餘兩個姐妹看過來,蘇離落半句話都不吭,與蘇白涵說話她不如留著這些力氣好好休息。
蘇白涵見蘇離落不吭聲,以為她怕瞭,戳瞭蘇離落幾下,恨不得看著蘇離落出醜,嘴裡一直不停歇的說道:“姐姐,如果學不會也沒關系,反正姐妹幾個也不嫌棄你,畢竟你以前……”
蘇白涵輕笑一聲,蘇珊兒怕是也想到蘇離落以前的樣子,跟著蘇白涵笑起來,兩個人的嘲笑聽在蘇離落耳裡,她冷著一張臉,當作聽不見。
趙嬤嬤再一次看到蘇離落出錯,脾氣忍不住,怒斥道:“大小姐,你今日為何如此不用心,今日不把規矩練會,大小姐便在這松花院練上一晚也不為過。”
“嬤嬤,離落一定用心。”趙嬤嬤隻是輕輕瞥她一眼,轉而把註意力放到其她三位小姐身上,蘇離落眼角撇到兩位嬤嬤不再關註她,心中有些酸意,呼出心中的鬱悶,回想起嬤嬤剛才所說的要點,轉而自己一個人默默練習。
申時末,蘇白涵幾人已經被趙嬤嬤放走,隻剩下蘇離落一人還站在屋內空地,重復練著走姿,跪姿。
直到兩位嬤嬤點頭,蘇離落抬頭看向屋外,發現月兒已悄悄爬上天邊,流珠一直探頭看著裡面蘇離落的情況,見趙嬤嬤與常嬤嬤放人,攙扶著蘇離落心疼道:“小姐累瞭吧,奴婢等會回去為小姐尋些吃的。”
蘇離落先前倒不覺得,被流珠這麼一說,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流珠,你說得我饞蟲都出來瞭。”
蘇離落眼下有些青色,眉間全是疲意,回到院子後,被流珠扶到榻上,她歪坐著,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餓瞭,先拿些點心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眼生的婢女進來回道:“小姐,奴婢現在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