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黑壯已經不在身邊,沫沫和老婆也已經醒瞭過來,商量著怎樣把佈料做成一件漂亮的衣服。
今天的出海卻不如往日那般尋常。遠天邊的烏雲像是要把荒島壓到海底一般。本就寒冷的天氣又吹起瞭一陣又一陣的涼風,我看到沫沫和老婆已經打瞭好幾個噴嚏瞭。
我的心中又湧現出瞭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黑壯究竟能好好回來嗎,“我先去海邊看一下,”我扭頭對她們說瞭一聲就準備離開。
沫沫抓住瞭我的胳膊,擔憂地望著我:“你還是不要過去瞭,現在本來已經特別亂瞭,你如果再不見瞭,我們要怎麼辦?”
我看著沫沫和老婆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樣,這確實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
我隻好和她們靜靜待在一起,內心祈禱黑壯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黑壯這邊確實不是十分順利,黑壯剛潛入到海中,就感覺到洋流格外兇猛,如果不是他奮力去遊的話,自己早都不知道被吹到什麼地方去瞭。這麼危險的海裡,真的是不能久待。於是黑壯下定決心瞭就朝著岸上劃瞭過去。
剛爬上岸,黑壯就發現有些不對的地方,岸上倒瞭個人,這個人還是很面熟的樣子......
走近發現,這個人不是......
是在部落裡的時候的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昏迷的這個樣子。
這模樣,倒是和自己剛剛來到這個島上直接昏迷過去有幾分類似,不過他應該沒有自己這麼好運瞭。
不行,現在我不能把他抬回去,尤其是我們幾個還是逃犯的身份,等回去要找大傢商量一下怎麼做。
黑壯在大風中跌跌撞撞地跑瞭回去。
我看著黑壯平安回來,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到瞭地上。
黑壯氣喘籲籲地跑到我的面前,用手扶住我的肩,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等到情緒平靜瞭,黑壯粗聲說:“我在沙灘上看到瞭一個昏迷的人,他好像是從部落那邊過來的......”
“什麼?”我受到瞭巨大的打擊,這種情況下遇到一個陌生人都是一件大事瞭,更何況是從部落那邊過來的。
“我們該怎麼做?”沫沫也是不知所措。
“我們先用尼龍繩把他綁起來吧,現在不知道他是敵是友,等到他蘇醒之後,我們把情況問清楚,如果是敵人的話,不要留情直接滅口;如果他願意歸順於我們這個組織的話,我們再慢慢考察,看看他會不會背著我們耍一些鬼把戲。”老婆冷靜地分析道,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瞭。
“好,就這麼辦。”我和黑壯不約而同說道。
外面的風還是非常大,像是要把人給吹上天空一般。我和黑壯的雙腳都不敢輕易抬起來,生怕一個大風就把我們兩人吹上瞭天空。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被吹跑瞭?”我希望開些玩笑來分散我們對這該死的鬼天氣的註意力。
“吹跑瞭最好,”黑壯抓著繩子冷哼道,“不管怎麼說多瞭一個人對我們就是麻煩。好人我們還是得教他融入我們,壞人就更麻煩瞭,還要想著怎麼把他趕走。”
“你是不是忘瞭你自己也是昏迷在海邊被我們救回來的?”我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抽瞭抽嘴角。
”我和他當然不能比瞭”,我看出瞭黑壯明顯心虛瞭,“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這個時候倒是喜歡把救瞭我們這件事放到臺面上來瞭,我不再說話,還是多留一些體力抵禦這寒風吧,我裹緊瞭身上的衣服,吸瞭口鼻涕快步朝著海邊走瞭過去。
還好那個人沒有被風吹走,不過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一看就是在水裡待的時間久瞭又吹瞭涼風,我們得趕緊先把這個人帶回去,他生病瞭到最後受苦受累的還是我們。
等到我和黑壯一頭一腳地抬起他的時候,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瞭雨。我們抬著他跑瞭起來,不一會兒,雨水就打濕瞭我的衣服,漂泊的大雨像是要把這天地之間毀滅瞭一般。
等到我們跑回去的時候,發現沫沫和老婆仍然在雨裡等著我們,我朝著他們吼道:“快離開,去樹林裡的山洞。”
小島水位上漲對我們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如果這樣的雨不停的話,小島的面積會一點一點地縮小,我們又沒有辦法去遊泳,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所有人命葬在這個島上。
我看著席卷著天邊的無邊無際的烏雲,嘆瞭口氣,仿佛已經看到瞭我們的未來。
我們來到瞭洞裡,這是這座島上唯一的一個天然洞穴,但是因為太過潮濕,實在是不適合居住,雖然我們覺得可惜,最後也隻好放棄。
沒想到當時被我們嫌棄的洞穴現在成瞭我們躲雨的地方。
我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似乎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們把這個海邊的陌生人先綁瞭起來,雖然現在的他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威脅,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醒過來會對我們做什麼樣的事情,以防萬一,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如此惡劣的天氣讓大傢的情緒都非常低落,寂靜的山洞裡,隻能聽到水粘結成小水珠落在地上的聲音。
被水打濕的衣服穿在身上黏糊糊的,為瞭不讓我的體溫繼續降低,我隻好把自己的上衣脫瞭下來,握在手中都可以擰得出水。
“你先用這個勉強將就一下吧,”沫沫拿出瞭我那天從船裡拿的那塊佈,說道:“我和姐姐在來之前恰好拿瞭這塊佈,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可以派上用場。”
“可是這是用來給你們做衣服的......”我有些猶豫地望著她。
“都這樣子瞭還做什麼衣服,”沫沫皺著眉頭望著我,“讓你披你就披上,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我感激地望瞭沫沫一眼,她故意不看我,躲著我的目光。
同樣的,老婆也把自己的那塊佈給瞭黑壯。
我們兩個大男人披著這兩塊佈,看起來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