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鹽看向司俊佐的眼神越發冰冷。
“所以,司俊佐,”蘇鹽聲音比眼神更冷,“你從一開始就給我設好瞭鴻門宴!你算計我,虧我那麼信任你!”
“鹽鹽,是你那麼絕情的拒絕瞭我,我才出此下策的。”司俊佐笑著說。
蘇鹽冷笑:“所以,是我的錯?”
司俊佐依舊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拒絕我,當然是你的錯。”錯瞭,就得付出代價不是。
蘇鹽:“……”
蘇鹽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瞭。
她也懶得和司俊佐扯。
蘇鹽折斷一根樹枝,朝著大門丟過去。
樹枝砸在門上,立刻電光閃閃,並且伴隨著“滋滋”的聲音,掉在地上,被電燒焦成瞭黑乎乎的一小截。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
蘇鹽:“……”
司俊佐將蘇鹽試探性的動作看在眼裡。
他說:“鹽鹽,你不該懷疑我的,我從未騙過你。”
“那是以前,”蘇鹽不屑道,“現在的你還值得我信任嗎?”
司俊佐:“當然值得。”
“呵……”蘇鹽冷笑一聲。
她裹緊瞭身上的羽絨服,轉身,走向司俊佐,並沒有停留,而是從他的身邊走過,直接進入大廳。
識時務者為俊傑。
外面怪冷的。
回裡面暖和暖和。
司俊佐瞧著她生氣的背影,唇角微微上翹。
隻要她留下就好。
蘇鹽回到客廳,徑直上樓,然後回瞭她之前住的那間房間。
關門的時候,一隻手抓住瞭門板。
“我累瞭,要睡覺。”蘇鹽面無表情的盯著跟上來的男人。
司俊佐唇角含笑的盯著她:“好,鹽鹽,晚安。”
他松開瞭手。
“砰。”
回應他的,隻有關門聲。
蘇鹽靠著門板,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鹽鹽,你說我性格大變,你又何嘗不是呢?”
蘇鹽聽到瞭司俊佐的低喃。
她皺瞭下眉頭。
曾經,她對司俊佐充滿瞭感激。
因為司俊佐的確是幫瞭她很多。
自然對他態度很好。
但,今非昔比。
她可能還給司俊佐好臉色麼?
司俊佐比顧修鉑和凌予燊都更難纏。
蘇鹽抬眸看向房間。
房間裡的陳設基本上沒變。
床上的床單已經換成瞭純白色的蕾絲刺繡床品。
她去到衛生間,衛生間裡擺放著各大品牌的女性護膚品和洗漱用品。
琳瑯滿目。
蘇鹽皺起眉頭。
司俊佐果然一早就計劃好瞭。
否則,這些東西不可能準備得這麼齊全。
蘇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眉頭越發皺緊。
看來,她和司俊佐之間是沒有朋友可做瞭。
情侶更是不可能。
她已經明確拒絕瞭他。
司俊佐卻強行將她留在這裡。她非常厭惡這種行為。
他們就更加不可能瞭。
既然留瞭下來,蘇鹽便打算洗漱完好好休息。
如今的司俊佐,早就不是她認識的司俊佐。
蘇鹽在衛生間裡仔仔細細的查看瞭是否有攝像頭。
還好,並沒有。
……
此刻,司俊佐正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手機裡的畫面正是蘇鹽房間的監控畫面。
監控正對著床。
他自然沒有在衛生間安監控,他還不至於那麼變態。
要看,也是親眼看。
蘇鹽現在在衛生間,他自然隻能看到一張床。
床上用品,是司俊佐親自挑選的。
蘇鹽應該會喜歡的。
司俊佐唇角上翹,一瞬不瞬的盯著手機屏幕。
很快,蘇鹽就洗漱出來瞭。
她穿瞭她之前穿的那套男士睡衣,雖然,她拿睡衣的時候有看到司俊佐給她準備的女士白色睡衣。
蘇鹽直接熄燈,躺上床,蓋上被子睡覺。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沒想到,她很快就睡著瞭。
蘇鹽的睡姿很規矩。
沒有亂動。
畫面幾乎是禁止瞭。
司俊佐卻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鹽鹽離他很近。
他還是很開心的。
……
與此同時。
江城國際機場。
“修鉑,一定要走嗎?”
顧母淚眼婆娑的看著顧修鉑。
短短幾天,顧修鉑整個人瘦瞭一大圈,曾經滿是陽光的俊臉上,現在卻滿是消沉。
顧母心疼得不得瞭。
顧父也皺著眉頭。
顧修鉑黑眸沉沉:“爸媽,你們回去吧,好好保重。”
他的聲音裡都滿是低落。
顧母聞聲,立刻泣不成聲。
顧父摟住顧母的肩膀:“修鉑,一個人在外邊,好好照顧自己。”
雖然顧父也心疼顧修鉑。
但,讓顧修鉑出國歷練一下也好。
如今的顧修鉑太弱瞭。
不就是個失戀,就被打擊成這個樣子。
若是遇見其他的困難,豈不是直接奔潰瞭?
這麼弱,將來怎麼支撐得起顧傢諾大的傢業?
他必須要成長起來,才能肩負起屬於他的責任。
顧修鉑點點頭,他推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進瞭檢票口。
這個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待。
至於什麼時候再回來,或許是幾個月後,又或許是……幾年後。
顧父顧母目送他離開。
縱然再不舍,他們還是尊重顧修鉑的選擇。
……
司俊佐看監控視頻看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他收到瞭傅彥林的消息。
司俊佐微微皺眉,到底,還是退出監控畫面,打開瞭和傅彥林的聊天對話框。
然而,當他看到傅彥林發過來的內容時,他的臉色便沉瞭下來。
【五哥,蘇鹽說今晚約瞭你一起吃飯,我剛才給她發消息她沒回,打電話不在服務區,你們是在一起嗎?她沒事吧?】
司俊佐:【彥林,你好像很關心蘇鹽?】
傅彥林:【五哥,蘇鹽到底和你在一起沒有?】
司俊佐:【沒有。】
自然是沒有。
蘇鹽在樓下,他在樓上,怎麼能算是在一起呢?
傅彥林:【你今晚都沒見過蘇鹽?】
司俊佐:【我們晚上的確是在一起吃飯。】
傅彥林:【那她沒什麼事兒吧?】
司俊佐:【彥林,你知道蘇鹽是女生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傅彥林:【?你不是早就知道瞭嗎?蘇鹽說她已經告訴你瞭,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司俊佐:“……”
如果當時他聽到瞭蘇鹽的話,那他應該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傅彥林:【五哥,你別打岔,蘇鹽到底有沒有事,我聯系不上她。】
盯著傅彥林發過來的文字,司俊佐幾乎是可以想象傅彥林在發信息時有多焦急。
傅彥林可是性子很冷淡的一個人。
司俊佐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彥林,你這麼關心蘇鹽,該不會喜歡她吧?】
傅彥林一貫坦坦蕩蕩,既然司俊佐問起來,他自然是如實回答:【是,五哥,我在追她。】
司俊佐的眼眸立刻危險的瞇起。
彥林,喜歡蘇鹽?
彥林打算和他搶蘇鹽麼?
呵……
沒有人能阻止他和蘇鹽在一起。
他的父母、傢人不行。
甚至連蘇鹽本人都不行。
何況是傅彥林?
司俊佐:【彥林,你不能追蘇鹽。】
傅彥林不解:【為什麼?】
司俊佐:【因為,我在追她。】
傅彥林:“!!!”
傅彥林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震驚得直接從沙發上站瞭起來。
五哥?
五哥竟然也喜歡蘇鹽?!
傅彥林自然是知道蘇鹽魅力很大,值得被人喜歡。
但是,316全宿舍竟然都淪陷瞭?
看著司俊佐發過來的文字,傅彥林震驚的同時,微微皺眉:【五哥,對於你也在追蘇鹽,我很震驚,雖然我們是好朋友,但是,我不會讓你的。我們得公平競爭。】
“呵……競爭?”司俊佐似笑非笑。
司俊佐:【彥林,跟我搶蘇鹽,你會後悔的。】
傅彥林:“!!!”
傅彥林完全不敢相信這些文字竟然是來自於司俊佐。
司俊佐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他竟然會說出這麼張狂的話來?
難道和他聊天的不是司俊佐?
為瞭求證,傅彥林給司俊佐彈瞭視頻通話過去。
就在傅彥林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司俊佐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瞭畫面裡。
“五哥?”傅彥林有些驚訝。
真的是五哥。
為什麼他感覺司俊佐就像是變瞭一個人一樣。
司俊佐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男人,唇角依舊帶著他標志性的淺笑,但眼神已經幾近冷漠。
“傅彥林,我勸你,不要浪費時間跟我搶蘇鹽。”司俊佐的語調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分別。
但,這話裡的內容,很是霸道。
傅彥林:“!!!”
他的感覺沒有錯。
這真的完全像是變瞭一個人。
臉是一樣的。
但是性格完全不一樣。
他認識的司俊佐很儒雅很溫柔。
眼前的人,卻霸道到猖狂的地步。
“你真的是司俊佐?”傅彥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才幾天沒見。
司俊佐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司俊佐唇角含笑,聲音卻沒有溫度:“彥林,看來,你和蘇鹽有相同的困惑。”
“蘇鹽!”提到蘇鹽,傅彥林就擔憂起來,“五……”
眼前這個人,傅彥林已經無法叫出“五哥”這個稱呼。
“司俊佐,蘇鹽在哪裡?”傅彥林問。
司俊佐:“她在我傢。”
“你傢?”傅彥林皺眉,“那你剛才騙我說你們沒有在一起?”
司俊佐:“她在她的房間裡,我在我的房間裡,我們怎麼能算是在一起?”
傅彥林:“……”
傅彥林皺眉問道:“這麼晚瞭,蘇鹽怎麼還不回傢?”
“你猜呢?”司俊佐微微挑眉。
傅彥林看出他的得意,沉聲道:“司俊佐,別以為你騙得瞭我,蘇鹽說過她不想談戀愛瞭。”
“哦,你和蘇鹽表白被拒瞭。”司俊佐說。
怪不得蘇鹽拒絕他拒絕得這麼得心應手。
敢情是之前練瞭好幾次手瞭。
傅彥林:“……”
難道蘇鹽答應司俊佐瞭?
可是蘇鹽今天才和他說那都是為瞭誆騙凌予燊的。
司俊佐在說謊!
傅彥林立刻警惕起來。
“司俊佐,你把蘇鹽怎麼瞭?她手機不在服務區,是不是你的傑作?”
“呵……”司俊佐笑出聲,“不愧是學霸,很聰明。”
傅彥林眼眸微微睜大:“司俊佐!你對蘇鹽做什麼瞭?”
司俊佐斂去唇角的淺笑:“我對她做瞭什麼,需要和你匯報?”
傅彥林:“司俊佐!別忘瞭你未來的目標是律師!你敢對蘇鹽做什麼?”
司俊佐:“彥林,你激動什麼?我能對蘇鹽做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別往我身上按罪名!”
傅彥林:“我要見蘇鹽!我要確保她完好無損!”
司俊佐:“她已經睡著瞭。”
傅彥林:“你去把她叫醒。”
“噓,”司俊佐的手指壓在唇上,“不能吵醒她,否則鹽鹽會生氣的。”
傅彥林:“……”
司俊佐向後靠瞭靠:“彥林,我累瞭,我也要睡瞭。”
司俊佐說完,直接切斷瞭視頻通話。
傅彥林:“……”
司俊佐又打開監控畫面。
蘇鹽依舊乖乖的在床上睡著。
司俊佐的唇角上翹,對著畫面道:“鹽鹽,晚安。”
……
傅彥林盯著被掛斷的手機,眉頭狠狠擰緊。
但,他沒有回撥過去。
回撥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司俊佐完全像是變瞭一個人,蘇鹽杳無音訊。
會不會是蘇鹽被司俊佐關起來瞭?
傅彥林心中焦急萬分。
他立刻聯系瞭室友張曉,讓他聯系他女朋友黃一一,問問能不能知道蘇鹽傢人的聯系方式。
雖然已經快半夜瞭,但張曉那邊很快就回瞭過來。
她們都隻知道蘇鹽的手機號,具體地址不知道。
蘇鹽在輔導員那裡留的資料是外灘一號的。
傢人一欄沒填。
聯系不上。
沒辦法找到蘇鹽。
那就隻有找司俊佐的傢人瞭。
司傢在南城赫赫有名,想要查到他們對外的聯系方式,並不難。
……
南城。
司傢主樓。
二樓主臥。
管傢拿著手機,頂著被罵的風險敲響瞭司父司母的房門。
現在已經過瞭零點。
司父司母自然是已經睡下瞭。
但是對方說事情很重要,有關於五少爺司俊佐的,一定要讓司父司母接電話。
管傢思考再三,這才冒著被責罵的風險來敲門。
好一會兒,司父穿著睡衣來敲門,他不怒自威的臉上帶著不悅:“大半夜的,幹什麼?”
管傢簡單的將事情說瞭一遍,然後將手機遞給司父。
司父皺瞭皺眉,到底,還是將手機接瞭過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