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晚上,沈雪便問起瞭哥哥沈鉑承這個問題。
“誰?”沈鉑承俊美的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來。
沈雪握緊筷子:“哥哥,我說的是嬋嬋的四哥司俊西。”
沈鉑承眉頭皺起:“雪兒,司俊西那是個爛人,你別跟他來往。”
“啊!”沈雪震驚。
爛人?
司俊西看起來那麼風度翩翩,怎麼會是爛人。
沈鉑承說:“司傢除瞭他,其他人都很好,司俊西就是個海王,雪兒,要是下次你再遇見他,你別搭理他。”
沈雪:“!!!”
沈雪再度震驚。
海王?!
司俊西竟然是海王?
他看起來不像是渣男啊。
沈雪沒什麼興致的用完瞭晚餐,便回瞭自己的房間。
她不自覺的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欄輸入司俊西的名字。
有關於司俊西的信息都跳瞭出來。
之前司俊西那件事情的確是上瞭新聞的。
後來,司俊西得瞭重度抑鬱癥。
司傢人最終還是花瞭大價錢將新聞詞條都刪掉瞭。
所以,沈雪看到的都是司俊西美好的一面。
沈雪趴在電腦面前。
雖然沒查到。
但是哥哥沒有騙她的必要。
哥哥最疼她瞭。
那以後,她還是離司俊西遠一點兒。
……
司俊西心情頗好的給司俊佐回瞭電話。
然而,司俊佐正在和蘇鹽看電影,他沒接。
到瞭晚上,司俊西正在外公傢和司俊佑扯皮的時候,司俊佐的電話打瞭過來。
司俊西一臉無語的看著對面的司俊佑:“阿佑,我知道嬋嬋結婚讓你大出血,你現在可能很窮,但是,你怎麼能打主意打到自己親哥哥身上來瞭?”
司俊佑不廢話,隻是問:“你就說給不給吧。”
司俊西:“不給。”
司俊佑:“你不給,我可就去找你的沈小姐給瞭。”
司俊西:“!!!”
司俊佑:“我明天就去。”
司俊西立刻妥協:“我給我給。”
司俊佑點瞭點手機:“我等著。”
司俊西立刻給他轉賬:“給瞭。”
司俊佑:“四哥,謝瞭,以後有這種好事兒,還找我。”
司俊西:“滾蛋。”
司俊佑笑瞭下。
他為什麼笑?
因為司俊西今天和他說的話,比過去一年還要多。
司俊西自從那件事情後,整個人性格大變,沉默寡言,對待任何事情都是無比冷淡態度。
但是今天,他仿佛又鮮活瞭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沈雪會成為他的救贖。
司俊西有些可惜自己的二十萬,就接到瞭司俊佐的電話。
“四哥,我想恢復記憶。”司俊佐開門見山。
司俊西:“……阿佐,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嗎?”
司俊佐:“四哥,到底是你不行,還是如何?”
司俊西無奈道:“阿佐,不是我行不行的問題,是風險太大瞭,你被抹掉的也就隻有半年的記憶,意義不大的。”
司俊佐:“不,四哥,意義很大。”
的確是隻有半年。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是,正是那半年時間,讓蘇鹽喜歡上瞭他。
所以他想要記起那半年時間他們相處的細節。
很重要。
司俊西嘆息一聲:“阿佐,我知道你想記起關於言鹽的一切,但是,如果催眠失敗,你會因為記憶混亂而精神失常,到時候你被關進精神病院,你覺得你和言鹽還有未來嗎?”
司俊佐執拗道:“萬一沒有失敗呢?”
司俊西:“……”
司俊西沉默瞭好一會兒,他開口道:“阿佐,真的有必要冒這個險嗎?你現在和言鹽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過去,你們還有很美好的未來。”
司俊佐道:“四哥,我知道瞭。”
司俊佐掛瞭電話,立刻給妹妹司嬋嬋打瞭電話過去。
司嬋嬋很快就接瞭起來。
“喂,五哥。”
“嬋嬋,”司俊佐也沒有廢話,“我知道你對心理學方面頗有研究,我想問問你,你會催眠嗎?深度催眠。”
司嬋嬋有些意外:“五哥,我倒是會一點催眠,但是,你為什麼這樣問?”
司俊佐:“嬋嬋,我想恢復我當初被抹掉的那些記憶,你能幫我嗎?”
司嬋嬋說:“五哥,有風險的。”
司嬋嬋也是在司俊佐回傢宣佈要入贅言傢後,她才從司俊東的口中得知這一切。
司俊佐:“連你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
司嬋嬋:“五哥,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建議你順其自然。”
司俊佐輕輕的嘆息一聲:“好。”
既然連嬋嬋都辦不到,那他就真的不用妄想瞭。
司俊佐掛瞭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揣兜,窗戶上映出他高大的身影來。
真是遺憾。
雖然司俊西告訴瞭他大致和蘇鹽之間相處的種種。
但是,他們之間相處的細節,隻有他和蘇鹽知道。
如今,就隻有蘇鹽一個人知道瞭。
好在,他們還有很美好的未來。
……
一個月後,司俊佐趁著午休,帶著蘇鹽去看他挑選瞭一個月才選中的婚房。
是一棟獨棟小別墅。
占地面積不大,一千多平。
地上三層,地下兩層。
就在蘇鹽公司維達制藥的附近。
步行十分鐘就能到達。
司俊佐牽著蘇鹽站在別墅的門口。
這個季節,鮮花盛開,剛到門口,就聞到瞭馥鬱的花香。
司俊佐抬手推開纏枝鐵門:“鹽鹽,這是套精裝房,你要是不喜歡它的裝修風格,我們可以都砸瞭重裝。”
兩人一起走進去。
別墅是現代簡約風,沒有復雜的設計,看上去簡潔大方。
蘇鹽說:“還不錯。”
司俊佐的唇角露出笑容:“喜歡就好。”
蘇鹽在沙發上坐下來。
客廳是佈藝沙發,很柔軟,很溫馨。
司俊佐柔聲道:“鹽鹽,房子不大,這樣,我們隻用請幾個人幫忙打掃照顧我們的日常起居即可。”
司俊佐不喜歡傢裡太多人。
其實,他更想和蘇鹽過二人世界。
但是,他和蘇鹽都很忙,總得有人幫忙處理那些雜事。
蘇鹽的唇角含笑,對上男人鏡片後溫柔的眼眸:“阿佐,你好像想得太遠瞭。”
司俊佐握緊瞭她的手:“不遠。”
蘇鹽笑而不語。
司俊佐拉著蘇鹽起身:“鹽鹽,我帶著你到處轉轉。”
“嗯。”
……
與此同時。
一副擔架蓋著白佈,放在瞭維達制藥所在大廈的大門口。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撲倒在擔架的旁邊,哭天搶地。
“兒啊,你快醒醒啊!”
“兒啊,你走瞭媽媽該怎麼辦啊?”
“嗚嗚嗚………我也不想活瞭,我死瞭算瞭。”
現在是午休時間。
大廈門口來來往往的,很快就聚集起瞭很多的人。
大姐見人都圍瞭過來,她也哭得差不多瞭,她便表演起瞭重頭戲。
“言鹽!言鹽你害死瞭我兒子!言鹽你給我出來!”
大姐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跳一邊哭。
“言鹽!你這個殺人犯!你研究的狗屁治療白血病的特效藥!我兒子明明還有一年能活,就因為吃瞭你的特效藥,我兒子三天就沒瞭!”
大姐說這一段話,口齒非常的清晰。
讓周圍的人都聽得非常的清楚。
“嗚嗚嗚嗚……言鹽……你這個劊子手!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言鹽!你給我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嗚嗚嗚……”
大姐越哭越有勁。
周圍的人從她的話語中已經明白瞭發生瞭什麼事情。
“天吶,不是吧,居然吃死人瞭?我最近看到的新聞都是說病人吃瞭言鹽的藥很多都康復瞭。”
“可能是概率問題吧。”
“這人是不是故意來訛錢的?”
“慘瞭!維達制藥慘瞭……”
眾人議論紛紛。
大姐聽到大傢的議論,她哭得更來勁兒瞭。
距離大廳隻有幾米之遙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內,女人瞧見瞭這一幕,她的唇角滿意的勾起。
她緩緩的取下臉上的墨鏡。
“蘇鹽,哦不,鹽鹽,你害我那麼慘,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女人的臉上都是狠毒。
她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消失多年的蘇沁。
當年,蘇沁的親生父母前腳被蘇鹽送進看守所,後腳,她就因為服裝設計大賽盜用瞭蘇鹽稿子的事情,而被學校開除。
蘇沁顏面盡失,她拿著僅剩的錢,出瞭國。
這些年,蘇沁過得非常的艱難。
雖然艱難,但她還是賺到瞭一些錢。
近來的日子,是越來越好瞭。
可是,她在新聞上看到瞭蘇鹽的消息。
那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的人竟然成瞭白血病人的救贖?
憑什麼?
憑什麼她蘇鹽要這麼風光?
於是,蘇沁立刻殺瞭回來。
她要毀掉蘇鹽!
她要永遠永遠的將蘇鹽踩在腳下!
蘇沁就這麼坐在車上,觀察著大門口的進展。
蘇鹽,該她出場瞭。
……
司俊佐剛帶著蘇鹽將別墅都逛瞭一圈,蘇鹽兜裡的手機就響瞭起來。
“阿佐,我接個電話。”蘇鹽說。
司俊佐點頭。
“喂,夏總。”蘇鹽接起來。
“言總,你現在人在哪?”夏維的聲音帶著焦急和緊張。
夏維人還算是沉穩,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蘇鹽立刻意識到瞭不對勁兒。
蘇鹽問道:“夏總,我就在公司這附近,發生什麼事情瞭?”
夏維言簡意賅:“現在大廈門口有個女人抬著她已經死去的兒子在門口哭,她聲稱她兒子得瞭白血病,還有一年可活,但是吃瞭我們傢的藥,三天就導致他死亡瞭,現在在大門口鬧著要一個說法。”
“言總,你現在千萬別出來!現在門口圍滿瞭記者,你要是出現,他們一定把你生吞活剝瞭。”夏維交代到。
這不是回避。
這是迂回戰術。
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還沒瞭解清楚。
如果蘇鹽現在出現,就會變成出氣筒。
雖然夏維知道蘇鹽能力很強,但她到底才二十幾歲,又每天醉心研究,很少和人打交道,鐵定是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的。
蘇鹽聽完夏維的話,她便大致知道瞭是怎麼一回事。
蘇鹽說:“夏總,你先別慌,將公司的保安都派過去維持現場的秩序,我幾分鐘後就到。”
蘇鹽一面說著,一面拉著司俊佐往外走。
雖然蘇鹽的手機沒有開公放,司俊佐從蘇鹽凝重的臉色上看出瞭事情的嚴重性。
司俊佐跟上蘇鹽的步伐。
夏維激動倒:“不行!言總,你現在不能過去。”
蘇鹽:“夏總,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不能退縮,況且,我不但是白血病特效藥的研究者,還是維達制藥的老板,我現在必須要過來!”
說話間,蘇鹽已經坐在瞭車上。
司俊佐開車。
夏維:“可是……”
“夏總,”夏維還是想要勸蘇鹽不要出現,蘇鹽直接打斷他的話,“麻煩你按照我說的做。”
夏維:“……那好。”
既然要面對,那就大傢一起面對。
車子很快就停在瞭大廈門口。
蘇鹽拉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司俊佐卻拉住她的手臂。
蘇鹽回頭。
司俊佐說:“鹽鹽,別怕,我陪著你。”
蘇鹽搖頭:“阿佐,這件事情,你別摻合進來,你就在車上,不要下車。”
司俊佐搖頭:“鹽鹽,不可能的。於公,我是維達制藥的律師顧問,維達制藥發生這樣的大事兒,我不可能置之度外。”
“於私,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人。”
“阿佐……”蘇鹽搖頭。
“鹽鹽,我必須要陪著你。”司俊佐堅持。
蘇鹽和他對峙瞭幾秒鐘。
現在,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瞭。
蘇鹽推開車門下車。
“言鹽!是言鹽來瞭!”
“言鹽!”
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立刻飛快的朝著蘇鹽沖過來。
他們瞬間將蘇鹽包圍住。
司俊佐以一人之力,將他們推開,將蘇鹽護在自己身邊。
“言鹽小姐,請問你對於你研制的白血病特效藥吃死人這件事情怎麼看?”
“言鹽小姐,那孩子才六歲,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形同於殺人嗎?”“言鹽小姐……”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個比一個犀利,刁鉆,讓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