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見南笙靠近,都明顯露出瞭懼意。
他們從前拐賣瞭很多婦女兒童,遇上過很多女同志,大多隻會哭泣求饒。
即使不是柔弱那掛的,但武力值也大多比不過男人,想反抗,卻常常處於劣勢。
這些經歷讓他們對女同志和兒童有種天然的高高在上。
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在看到孤身一人的南笙時才會起瞭惡念,結果,踢到瞭鐵板。
南笙會小心翼翼的對待小女孩,可不代表她會有同樣的耐心對待這倆人販子。
她事情多著呢。
且人販子人人得而誅之,要不是礙於法律法規,她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人道主義毀滅瞭這倆東西瞭。
見她的問話,兩人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南笙也不惱。
這可是他們自己不配合的啊。
她讓小女孩背對著兩人捂住耳朵,伸出腳,收著力道,碾上瞭兇悍男人的手掌。
非暴力不合作嘛,她懂!
隻聽“咔嚓!”一聲,男人痛叫出聲。
南笙:……
呃,控制力道的事還得練練。
但南笙並不覺得抱歉,隻覺得身心舒暢呢。
“現在,能說瞭嗎?”
她做出冷酷的樣子看向另一個男人,上前一步,看著也想踩斷對方的手掌。
那男人立馬慫瞭,說道:“別踩,別踩,我說,我什麼都說!”
男人說瞭一個地址,裡面關著很多被他們拐賣的婦女兒童,那邊還有其他的同夥守著。
至於妞妞在不在裡面,男人不確定,經他手的小女孩不少,他根本不會去記名字。
南笙沒有因為有巨力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直接莽上去。
她打算立刻去報公安,讓專業人士去解救被困的人。
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有很清晰的認知,像剛剛那樣出其不意制服幾個大漢沒有問題。
但若是對方有武器,身手又不錯的話,她過去瞭估計也是送菜的份。
她願意救人是她良善,可不會搭上自己。
沒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她直接脫瞭其中一個男人的外套,撕成條,編成繩子,把兩個男人綁在一起,塞住嘴巴後,拖到瞭隱蔽的地方。
之後,她就抱起李飛飛,快步往鎮上派出所跑去。
剛到派出所,南笙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懷裡的李飛飛非常清脆的喊瞭聲:“爺爺!”
李棉安慰好孫同,準備回去跟傢裡人說一聲,就跟著孫同一起去找妞妞。
誰知道,一到傢裡,就被告知,他的孫女飛飛也不見瞭。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啊!
他也顧不上責怪誰沒有看好孩子瞭,連忙跑去派出所報案。
剛好,孫同也在派出所問消息。
兩個同樣丟瞭孫女的老人得到派出所回去等消息的回應後,相互扶持著出瞭辦公室。
這聲“爺爺”就仿佛天籟般,讓懨懨的老頭瞬間滿血復活。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朝派出所的院子大門望去,就見自傢孫女正被一個女同志抱在懷裡,沖她招手。
瞬間的,他脫開孫同的手,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速度沖向南笙和李飛飛。
“飛飛,我的心肝呦!”李棉一把接住撲向他的李飛飛,死命摟在懷裡,生怕失而復得的孫女再給丟瞭。
孫同見老夥計的孫女找到瞭,心裡自然是高興的,但想到自己沒有消息的孫女,剛露出點笑意的臉上就又染上瞭愁容。
“同志,你是在哪裡找到的飛飛?”送兩人出來的公安見狀連忙問南笙。
“公安同志,我要報案!”
南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瞭一遍,同時,也把剛剛問出的,關著很多被拐賣婦女兒童的地點說瞭。
“所以,飛飛是為瞭找妞妞才會跟壞人走的?”抱著李飛飛的李棉問道。
“是,爺爺,我知道錯瞭,姐姐已經跟我說瞭,我是個勇敢的好孩子,但是,不可以跟著陌生人走。”
“遇上陌生人要帶我走,要大聲喊大人。”李飛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對對對,飛飛是個勇敢的好孩子!”
聽李飛飛這麼說,李棉哪裡還有責怪她的意思,隻把小孫女摟得更緊瞭些。
孫同直接沖著李棉就鞠瞭一躬:“老李,抱歉,連累飛飛受苦瞭。”
“別這麼說,她們小姐倆一起長大的,妞妞不見瞭,飛飛著急也是正常的。”
“好在,飛飛回來瞭,妞妞也有瞭消息。”李棉立刻避過孫同的鞠躬,說道。
說完,李棉和孫同就一臉期待地看著南笙。
南笙有些不忍,但還是實話實說道:“那兩個人確實說前幾天在青山鎮上抓瞭幾個小女孩,但我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妞妞。”
“肯定有的,肯定有的。”孫同激動地說,仿若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孫老,您別急,我們這就組織人手進行營救。”公安同志把南笙領到辦公室,正式錄瞭筆錄。
之後的事情就跟南笙沒有關系瞭,她也準備離開派出所瞭。
院子裡,一直沒有離開的李棉見她出來,立刻上前對南笙鞠瞭一躬,說道:“多謝你瞭,南笙同志,你是我們全傢的恩人。”
“請問你住在哪裡?我想登門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這麼客氣。”
見李棉堅持,南笙就把自己的住處告訴瞭李棉。
跟孫同,李棉和李飛飛道瞭別後,南笙就沒有往黑市去瞭。
公安應該會去那條小巷子抓捕被她制服的兩個人販子,她這個時候再過去,碰上瞭不太好。
她手上沒有票,光有錢也買不瞭東西,想瞭想,她決定還是去一趟南傢。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南笙更加充分的明白瞭世事無常。
她想跟南傢人做一次徹底的分割。
到瞭南傢,不出南笙的意料,南向陽夫妻一起在南向前傢裡幫忙。
畢竟對南傢人來說,南糖回門可是大事。
她直接往隔壁院子走去,這個時候,南糖和賀鴻志已經到瞭,一大傢子人正在院子裡其樂融融的說著話。
何金桂最先看到南笙,臉上的笑容落瞭落,然後,很自然的招呼她:“阿笙來啦,快幫把手把菜洗瞭。”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人傢阿糖和鴻志很早就回來瞭。”何金桂低聲抱怨,“你怎麼是空手來的?”
“我就說你這個人不行,不是我跟你爸看著,你做事就是沒有分寸。”
“顧文臻呢?快讓他過來一起幫忙。”
“咱們兩傢說好瞭,回門酒辦在一起,熱鬧熱鬧。”
南笙沒有進去,就站在院門邊看著何金桂一個人說得熱鬧,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
何金桂說瞭一會兒,也發現不對瞭.
“死丫頭,結瞭婚翅膀硬瞭?喊不動你瞭?”何金桂怒道。
顯然,之前南笙的改變並沒有引起她的關註和懷疑,她還是用著從前的那套來對待南笙
倒是同樣在洗菜的錢鳳仙謹慎的看瞭眼南笙,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南笙徹底變瞭,變得讓她有些看不透瞭。
在這之前,她還想著怎麼從南笙身上得到好處,讓自己傢和南糖受益。
但現在,錢金桂看瞭眼冷冷看著他們的南笙,忽然就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算計能不能成瞭。
她下意識露出一個笑臉,想要招呼南笙進來,就聽南笙說道:“同樣是回門,一個是嬌客,一個卻呼來喝去的,是因為我不是你們親生女兒的緣故嗎?”
“咚!”
南笙的話一落,何金桂手裡的大白蘿卜就掉到瞭大水盆裡。
“你,你這個死丫頭,是哪裡聽來的混賬話?”何金桂下意識想反駁,但語氣裡的心虛,在場的人都聽出來瞭。
南向陽見南笙當著南糖新女婿的面就找不痛快,拿起手邊的木棒就要招呼南笙。
南笙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瞭要跟南傢人撕破臉,哪裡會跟南向陽客氣?
她握住打過來的木棒,用力一折,直接把手腕粗的木棒折斷瞭。
這一手,直接把在場的人都鎮住瞭,包括原本想當和事佬,過來勸解幾句的錢鳳仙。
她的骨頭可沒有那木棒硬實。
怕傢裡的事情影響瞭南糖的婚後生活,她讓南糖把賀鴻志領到屋裡去瞭。
南笙的這一手,顯然也震懾住瞭南向陽,這個從小就不給南笙好臉色,偶爾脾氣上來瞭還會對南笙動手的所謂一傢之主。
“冷靜瞭?”南笙扔掉手裡斷瞭兩截的木棒,繼續說道,“那就說說當年的事情吧。”
“還有,我五歲那年,你是故意扔掉我的吧?”
“別否認,我有人證的。”
“什麼人證不人證的,那麼多年前的事情瞭,誰還記得!”南向陽色厲內荏的說道,人卻是非常誠實的往後退瞭一大步。
南笙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何金桂同志親口跟我說的,我親生父親給你錢,拿我,換瞭你們的兒子。”
這句話戳到瞭南向陽的肺管子,他一下子就炸瞭。
“賤丫頭!”
他咬牙切齒罵道,但他又怕自己像木棒一樣被南笙折斷,不敢再對南笙動手。
“啪!”他反手給瞭何金桂一個耳光,“蠢貨,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
“看來,何金桂同志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不是你們的女兒。”不給何金桂辯駁的機會,南笙淡淡說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我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何金桂捂著臉怒聲道。
“當年,要不是我們心好,收留瞭你,你就要被你那沒良心的親生父親扔掉瞭!”
“沒錯!”南向陽聽到何金桂的話後,連忙應和道,“你個賠錢貨!”
“你親爹一點也不喜歡你,硬是給錢買走瞭我的兒子,留下瞭你。”
“我們對你有養育之恩,你要一輩子報答我們!”南向陽語氣強硬的說道。
這要是前世的南笙可能真的就信瞭,然後傻傻的感恩南傢夫妻,予取予求瞭。
但跟他們打瞭一輩子交道的南·鈕祜祿·笙可沒有那麼好糊弄。
“真相不是這樣的吧。”南笙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