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與小娃子對視,前者故意裝嚴肅想逗一逗小娃娃,而小娃娃則一點都不怕,還給瞭個大大的笑容。
雲老頭那嚴肅裝不下去瞭,渾身肅殺氣息的他竟然也滿眼慈愛,伸出手去把小傢夥含在嘴裡的小手給扯瞭出來。
小饅頭小嘴嘬啊嘬,沒有嘬到小胖手指的味道,小眉頭皺起,咿咿呀呀說瞭一通,聽著居然有些奶兇奶兇的,像是在罵人。
老爺子更加覺得有趣瞭,又將那小手指給他塞瞭回去,小饅頭正罵得兇,小嘴突然又被堵住瞭,那肥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呆愣的表情。
欺負完小娃娃,雲老頭忍不住捋著胡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他突然就有些發酸瞭。
憑什麼秦正遠那老東西重孫都有兩個瞭,而他每天還要被雲姒那小兔崽子氣得上躥下跳追著跑!
老爺子最近發現,他的輕功是愈發的長進瞭,腿腳也更加的靈活瞭,想來也是,成天追著雲姒那小兔崽子在房頂上亂竄,腿腳不靈活就怪瞭。
因為他們經常上房揭瓦,傢裡的屋頂總是破洞,好在藍傢財大氣粗,藍老爹致力於給未來親傢換屋頂,因此,他特地買下瞭一個瓦廠,新鮮的瓦成車成車的往雲府拉。
老爺子酸著酸著就看向瞭雲姒和藍銜青,有些後悔當初阻擋這兩人發展感情瞭,要是他當初不阻攔,是不是他也能當太爺爺瞭?
催婚!今晚回去就催婚,得趕緊讓雲姒給他生個小重孫或小重孫女,大的已經練廢瞭,就會氣他,還是趕緊給他個小的養養吧。
雲老頭稀罕小饅頭,和黎青姝說瞭一聲,便推著小饅頭的嬰兒車到宮裡四處溜達去瞭,這祖孫倆一個咿咿呀呀,一個絮絮叨叨,竟也有模有樣的說瞭起來。
等秦爺爺釣瞭一桶魚回來,看到雲老頭把自傢小重孫給拐走瞭,又上前和老頭打瞭幾句嘴炮。
這倆老頭,是一輩子的老朋友瞭,從年輕時就是這種相處模式,誰也不服誰,見面就吵,不見面又想。
很快便到瞭晚上,皇宮裡生起瞭大大的篝火。
上到秦錚一傢,下到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齊聚一堂,好不熱鬧。
燒烤爐裡的炭火燒得灼熱,禦廚和雜役們忙著烤肉,肉串與炭火的碰撞,油滋啦啦的響,香氣陣陣撲鼻,藍府借來的南洋廚子正在烤魚。
香茅草特殊的清香與魚肉混合,伴隨著松木炭火的味道飄入眾人鼻尖,引得人忍不住吞口水。
南洋廚子除瞭烤魚,還煮瞭一鍋他最拿手的湯,南洋特色冬陰功,大砂鍋裡的湯咕嚕咕嚕沸騰,周圍已經圍瞭好幾個等待吃的人。
皇宮裡養出的兔子已經可以吃瞭,隨著燒烤架的旋轉,兔肉被烤得滋滋冒油,外皮金黃酥脆。
瑤瑤守在烤兔腿的禦廚旁邊,嘴角時不時流下兩滴口水,還不忘叮囑禦廚刷蜂蜜水,她最喜歡吃蜜汁烤兔瞭。
小傢夥忍不住感嘆,兔兔果然可愛,無論生前生後,都是她的心頭好。
除瞭烤肉,各色酒水果汁、糕點、水果也有不少,眾人圍著篝火跳舞,跳累瞭便到一旁拿些吃食塞嘴裡。
秀女們都是有些才藝在身上的,一個個輪流表演,唱歌的、跳舞的,每個人都積極表演,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篝火中間有人在跳舞,周圍的人圍成一圈喝酒吃肉,身體忍不住隨著樂聲律動。
被放在嬰兒車裡的小饅頭不能吃肉,隻能抱著自己的小奶瓶狂嘬,樂聲響起,那小短腿也不停地踢騰。
秀女們玩得開心,一個個興奮得臉蛋通紅,膽子大的湊到黎青姝跟前,拉著她上場表演。
一群小姑娘,圍在黎青姝身邊撒嬌、撒潑甩賴,非要她也表演一個,黎青姝被磨得無奈,讓春草回去幫她取東西。
等到春草將東西取來,眾人發現那是一件奇怪的樂器,黎青姝抱著吉他,撥弄瞭兩下琴弦,試一下音。
她空間裡有一把吉他,是她以前用的,但是不好拿出來,她便畫瞭圖讓宮裡的工匠試著做一把,沒想到還真被他們給做出來瞭。
雖然質量比不上現代的,但也勉強能用,這還是吉他做好後,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示。
隨著她試音的那兩聲,眾人都安靜下來,好奇地看著她,期待她的表演。
素手撥弄琴弦,特殊的音色漾開,不同於古箏的宛轉悠揚,樂聲很是輕快。
前奏過後,黎青姝開口輕唱,她坐在篝火前,位於眾人的中心位置,眼神輕柔的註視著秦錚,眾人瞬間明白,這首歌是唱給秦錚的。
秦錚的幾個侍衛平時和他沒大沒小的,現在起哄要把秦錚往裡面推。
秦錚迎上黎青姝那雙盈盈剪水眸,心頭一熱,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走到瞭黎青姝跟前,細看之下,能發現他的耳尖已經變得通紅。
黎青姝朝他眨眨眼,娓娓開唱:“風吹動窗吹動葉聲響,夢在遊蕩去更遠地方。”
“天上的月露出半隻角,看地上有個人還睡不著。”
“雲遮住光遮住夜更長,風輕輕吹過你的頭發。”
......
“我想說我會愛你多一點點,一直就在你的耳邊。”
“相信你也愛我有一點點,隻是你一直沒發現。”
唱到這一句,現場的起哄聲更大瞭,古人多含蓄,這麼直白表達愛意的歌詞很少聽到。
秀女們捂嘴尖叫,一個個嘴都快咧到耳根瞭,在原地又蹦又跳,和現代那些磕CP磕上頭的人表現一模一樣。
小姑娘頭一次發現原來看別人談情說愛是這麼有意思,她們甚至希望這倆人鎖死,一輩子就這麼甜蜜下去。
秦錚胸腔暖烘烘的,耳尖的灼燒感傳到瞭臉頰,或許是被此時的氣氛所感染,他竟然有想將她攬進懷裡,狠狠吻住她的沖動。
待黎青姝一取彈唱完畢,全場爆發驚人的掌聲,秦錚在眾人的註視中走到黎青姝身邊,手勾住她的纖腰,將她抱進瞭懷裡。
他唇瓣貼緊她的耳畔,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呢喃:“我對你的愛,不止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