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要重新做。
顏汐和美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顏雨辰被顏母催促著去喊狐呱呱過來吃飯。
畢竟住院的錢是找人傢借的,吃個飯表示一下感謝也是應該的。
顏雨辰心不甘情不願地出門去喊狐呱呱。
護城河中早已沒瞭那女孩的身影,他隻得去隔壁院敲門。
過瞭好大一會兒,裡面方傳來狐呱呱充滿警惕的聲音:“是顏蛤蟆麼?你要幹嘛?別以為本姐一個人在傢你就可以趁人之危趁機偷窺,告訴你,本姐可是會武功的!心打爆你的腦袋!”
顏雨辰沒好氣地道:“少臭美瞭,我媽非要我過來喊你去我傢吃飯,我是個孝順的好少年,不能忤逆我媽,所以就過來做做樣子,你不吭聲或者直接拒絕就好瞭。”
裡面安靜瞭一下,然後狐呱呱的聲音傳來:“好,我拒絕。”
聽到這麼幹脆的回答,顏雨辰頓時一愣,狐疑道:“臭青蛙,這不像你的作風啊,按你應該會死皮賴臉地跟著我去吃飯啊,你今天怎麼瞭?莫不是剛剛掉進水裡,腦子進水瞭?”
“滾!”
狐呱呱隻瞭一個字。
顏雨辰嘀咕瞭幾句,懶得再理睬她,心情愉悅地轉身離開瞭。
既然是她自己親口拒絕邀請,那就不能怪自己瞭,反正自己也敲瞭半天門,還主動邀請過,想必老媽也無話可。
在他離開後不久,院中,狐呱呱坐在石凳上,臉頰顯得有些蒼白,眉宇間露出瞭一絲痛苦,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正在苦苦忍住。
暖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從廚房出來,目光中充滿瞭焦急和怒色,道:“姐,要不咱們直接過去把金丹搶回來算瞭,再這樣下去,金丹離體太久,不僅你的修為會倒退,身體也會一日不如一日的,就算花兒找回來瞭那副藥材,也管不瞭多久的。”
狐呱呱搖瞭搖頭,接過湯藥,放在瞭石桌上,滿臉沮喪道:“要是能搶回來,我早就動手瞭。那金丹似乎已經對那傢夥認主瞭,除非他自願,否則隻會讓他和金丹一起毀滅。”
暖姨滿臉疼惜地在她身旁蹲下,握著她的雙手道:“要不……咱們就對他實話,讓他把金丹還回來,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咱們都盡力滿足他,姐,這樣如何?”
狐呱呱苦笑瞭一聲,道:“這樣就更不行瞭,那傢夥本來是早死的命,註定瞭一輩子病怏怏的,現在就是因為有瞭我的金丹,才變成這般生龍活虎的模樣,他要是把金丹還回來,他就得死。暖姨,咱們在這裡生活瞭這麼久,人類的自私,難道你還不瞭解?你覺得他會願意犧牲他自己而救我麼?”
暖姨嘆息瞭一聲,道:“那該怎麼辦呢,難道咱們就一直這樣無可奈何地等著?等著您的身體垮下去?”
狐呱呱抬起頭,看瞭一眼那邊的房屋,淡淡地道:“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先等著。等他的身體痊愈不需要金丹的時候,我們再試試。不過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不能離他太遠,一定要盯著他,免得他突然出事,連累到瞭我的金丹。”
到此,她滿臉的無奈,道:“沒想到本姐也會落到這步田地,每天都要去吸引他,接近他,希望到時候可以騙他把金丹還回來。要是到頭來,一切都功虧一簣,那我會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的。”
暖姨的眼中充滿瞭憤怒,道:“人類都是自私自利的東西,為瞭自己,根本就不顧別人。那子現在嘗到瞭金丹的甜頭,以後就算不需要瞭,恐怕也不會還回來,姐,咱們不該這樣坐以待斃的。”
狐呱呱伸出手指敲瞭敲藥碗,嘆氣道:“那你該怎麼辦?”
暖姨沉吟瞭一下,眸中露出瞭一抹決絕,道:“男人都是好色的,要不就讓花兒或者我去引誘那子,跟他建立親密的關系,漸漸取得他的信任和感情,到時候再裝作病重需要金丹,也許可以把金丹騙回來。”
狐呱呱聽完,苦笑瞭一聲,道:“暖姨,不是我看你和花兒的容貌,那子跟別的男人不一樣的。我這麼漂亮,還專門對他施展過狐媚術,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甚至都懶得看到我,他眼裡就隻有他傢的妹,難道你還沒看明白?”
暖姨恨恨地道:“要不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瞭他的妹妹來威脅他?”
狐呱呱眉頭一皺,沉默瞭一會兒,道:“這是不得已才能用的辦法,金丹隻有那一枚,他要是狠下心來玉石俱焚,咱們都要死,還是再耐心地等等吧。”
完,她端起碗喝瞭一口湯藥,道:“斜陽谷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瞭?我們可以隨時出發嗎?”
暖姨瞭頭,道:“那邊都準備好瞭,隻要得到那子要過去的消息,咱們就能提前過去。”
狐呱呱瞭頭,不再話,痛苦地嗅瞭嗅碗裡藥味,心中一橫,捏著鼻子把整完的藥灌瞭進去。
“好苦……”
吃晚飯的時候,顏雨辰剛把飯盛好,準備坐下來時,顏母又道:“辰兒,再過去喊一遍那位姑娘,你不是她最近都是一個人在傢嗎?她怎麼吃飯呢?剛剛她不是還再喊著肚子餓麼?”
顏雨辰苦笑道:“不定人傢的傢裡有一大堆的零食呢,我剛剛都喊瞭一遍瞭,人傢根本就不想來嘛。”
一旁的顏父也發話瞭,道:“再去喊一遍吧,一會兒我還要給她打一張欠條。四萬塊錢,不是個數目,咱們剛搬來,跟人傢又不是太熟,還是打張欠條比較好。”
顏雨辰滿臉無奈,隻得把目光看向妹。
話還沒有出口,顏汐立刻道:“想讓我幫你跑腿,沒門!”
於是顏雨辰隻得又把目光轉向瞭正在吃菜的美。
美嘻嘻一笑,伸出纖纖手指指瞭指自己粉嫩的臉蛋兒,道:“顏哥哥,親一個。親一個,美就幫你跑腿,就算跑到十萬八千裡美都願意。”
“吃你的飯,我又沒跟你話!”
顏雨辰沒好氣地瞪瞭她一眼,隻得再次親自出馬。
與此同時,隔壁的院中,臉色蒼白的狐呱呱在暖姨的攙扶下,回到瞭房間,倒頭大睡。
即便是在睡夢中,清麗的眉宇間依舊擰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