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心,一座塔。(..)
塔有九層,黑霧繚繞,魔氣沖天。
佛握魔,魔繞佛。
當狐嚶嚶落在佛像的掌心時,剛剛浩浩蕩蕩飛上來的上官壯等人,竟也離奇地失去瞭蹤影。
狐嚶嚶蹙起眉頭,神情凝重。
除瞭那座黑霧彌漫的九層魔塔以外,佛掌心中,再也沒有它物。
活生生的一群人,竟轉眼間消失不見,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狐嚶嚶沒有退去,遲疑瞭一下,小心翼翼地走進瞭那座魔塔的跟前,凝目觀望。
可是她並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正在她準備再近一步時,魔塔的第一層,黑霧忽地散盡,露出瞭塔中的景象。
一座鐵籠,一名生著貓尾巴的少女,遍體鱗傷,滿身鞭痕。
“西西!”
待看清那名少女的面貌後,狐嚶嚶的身子頓時一震。
小貓妖被吊在鐵籠之中,聳拉著腦袋,身子顫抖不止,全身鮮血淋淋。
四周突然疾飛出瞭數十道鞭影,狠辣地抽在她的身上,她的臉上和她的腿上。
每抽一鞭,鮮血飛濺。
小貓妖哆嗦著身子,開始哭泣,開始哀聲叫著救命。
狐嚶嚶的身子跟著一起哆嗦,臉色煞白無比。
突然,那座鐵籠自動移開,重新移來瞭另一座新的鐵籠。
鐵籠裡吊著一名少年,背對著她,全身血肉模糊,白骨可見。
“嗖!”
一支利劍突然從旁邊飛出,直接插進瞭少年的胸膛。
少年搖晃著身子轉瞭過來,面對著狐嚶嚶。
當狐嚶嚶看清瞭這名少年的相貌後,身子突然一顫,尖叫一聲,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發瘋似地向著那座魔塔沖瞭進去!
正在此時,一隻小手卻從背後伸出,輕輕地拉住瞭她。
狐嚶嚶哭著掙紮,想要繼續沖進去救那名少年,轉過頭來,淚眼朦朧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容顏。
“西西?”
她頓時愣在原地,滿臉愕然,眼中的淚水,卻依舊在流淌。
去而復返的小貓妖抬起手,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目光溫柔道:“公主,你看到瞭什麼?”
狐嚶嚶轉過頭,重新看向瞭那座魔塔的第一層。
鐵籠不再,那名讓她魂牽夢縈的少年,也已不再。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
狐嚶嚶止住瞭眼淚,轉過頭,看向瞭那隻拉著自己的小手。
顏雨辰微不可聞地嘆息瞭一聲,松開瞭她,沉默瞭片刻,方道:“公主,不管如何,我都會跟在你的身邊,這是我的責任,無論你如何厭惡我。”
狐嚶嚶擦幹瞭眼淚,顫聲道:“西西,我……”
“公主無需解釋,你是主子,沒必要跟一個仆人一個護衛解釋什麼。”
顏雨辰後退瞭一步,離她遠瞭一些。
狐嚶嚶咬瞭咬嘴唇,卻最終沒有再說話。
顏雨辰抬頭看向瞭眼前的那座魔塔,在第一層中,他看到瞭被吊在房頂上,正被燒紅的烙鐵折磨的狐嚶嚶。
小狐貍披頭散發,滿身傷痕,淒厲慘叫,模樣異常悲慘。
當看到這個景象的第一眼,顏雨辰便知道,這是幻覺,是讓人驚恐而失措,然後自己走進魔塔,自投羅網的幻覺。
因為真正的小狐貍,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知道小狐貍的眼裡到底看到瞭什麼,會讓她那般激動和驚恐,失去瞭理智,拼命要往魔塔中沖。
他也非常疑惑,為何自己看到的,竟是小狐貍的淒慘遭遇呢。
如果真實的小狐貍沒有在眼前,那麼他會不會也像前面那些人一樣,不顧一切地沖進去呢?
答案不得而知,他也不願意想。
兩人望著魔塔各懷心事時,第一層的塔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披袈裟,全身沐浴著金色佛光的和尚。
和尚很年輕,面色紅潤,唇紅齒白,一臉和善。
隻見他雙手合在胸前,對著兩人躬瞭躬身,滿臉慈祥地開口道:“貧僧唐三藏,見過兩位施主。”
“……”
顏雨辰瞬間就懵瞭,瞪大眼睛,像是見鬼瞭一般。
而狐嚶嚶則手腕一翻,拿出一柄寒芒森森的靈劍,對著這位唐三藏就斬瞭過去。
“嗡——”
金光閃爍,唐三藏宛若磐石般屹立在原地未動,靈劍卻被佛光阻隔在他的光頭上,砍不下去。
唐三藏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怒的表情,依舊慈祥地道:“這位女施主,請不必動怒,貧僧並非壞人,貧僧乃是從東土大唐帝國……”
“砰!”
顏雨辰猛然一腳踢在他的胯下,這位站如鐘的唐和尚立刻就面目扭曲,雙手捂著胯下,開始蹲在地上齜牙咧嘴地跳來跳去。
佛光在頭頂,胯下閃黑芒。
顏雨辰一腳破掉黑芒,踢中瞭他的蛋!
唐三藏的蛋碎瞭,真實面目也暴露瞭出來。
身上的金色佛光突然變成瞭黑色的魔氣,慈祥的面容突然變成青色猙獰的面孔,不過光頭依舊是光頭,袈裟依舊是袈裟。
他一邊捂著蛋在地上跳,一邊對著顏雨辰咬牙切齒地道:“貓施主,你心中最恐懼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身邊這位女施主受到傷害,今天,貧僧便要讓你追悔莫及!”
說罷,突然躥起,五指如勾,一把抓向瞭狐嚶嚶的咽喉!
狐嚶嚶卻是愣在原地,一臉恍惚。
因為唐三藏的話,讓她震驚而茫然,西西心中最恐懼最害怕的事情,不應該是她姐姐受到傷害嗎?怎麼會是我呢?她剛剛看到的畫面,難道就是我?
唐三藏的速度很快,顏雨辰卻早有準備。
早已隱匿在狐嚶嚶身前的落花針忽地現身,化為瞭一根火焰滾滾的金箍棒,兇猛地與唐三藏的那隻利爪撞擊在瞭一起!
挾帶著火之靈魄和冰之靈魄的金棍棒,迸射出瞭刺眼的火星,雖然把對方逼退,身上卻也留下瞭一道猙獰的爪印。
顏雨辰身子一閃,護在狐嚶嚶的身前,伸手握住瞭那根烈火燃燒的金箍棒,說瞭一句讓唐三藏莫名其妙的話來。
“師父,你也會武功嗎?你把二師弟怎麼瞭?若是燒烤瞭,可否分徒兒一些豬蹄膀?還有,你擄掠那麼多美女幹嘛,你就不怕犯下瞭色戒?”
唐三藏愣瞭幾秒,面孔猙獰地咒罵瞭一句“神經病”,然後兇狠地沖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