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拆開禮物的一瞬間，眸色深瞭一瞬。
半晌，他發出一聲輕笑，骨節修長的手捏起那做工極為精致的黑色皮質項圈，玩味地輕捻瞭一下。
當天晚上，月笙一打開手機，直接就愣住瞭。
季淵西裝革履，領帶系得一絲不茍，額間碎發垂瞭幾縷搭在眼角，俊挺優雅的一張臉上嘴角含笑，對著鏡頭緩緩拉松瞭領帶。
他的肌膚在房間冷調的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骨節處又泛著淺紅色，看上去很好吃。
月笙忘瞭自己要說什麼，盯著屏幕裡的季淵，心臟跳得莫名快瞭一些。
他的動作很慢，拉下來的領帶被他扔到瞭一邊，隨後，他又解開瞭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月笙瞪大瞭眼睛！
禁欲嚴謹的領口下面，她買的項圈泛著克制優雅的黑色光澤，襯得那脖頸更是皙白如玉。
季淵勾著嘴角，微微上挑的眼睛盯著攝像頭看，在月笙看來，這個男人像是看進瞭她的眼睛。
他又解開瞭一顆扣子，然後是第三顆。
完美的鎖骨露出來，項圈的金屬扣也完全露瞭出來，閃著冰冷的銀色。
代表著束縛的皮質項圈藏在禁欲紳士的外表下。
季淵看上去永遠都能掌控一切，可現在，卻在親手將自己的掌控權交給對方。
季淵滿意地看著月笙的表情變化，微微揚瞭揚下巴，喉結滾動，聲音沙啞：“我很喜歡，月笙。”
月笙咽瞭一下口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著火瞭！
這是什麼！她真的隻是為瞭開個玩笑看看季淵生氣的表情！
為什麼這個人真的用起來瞭！而且還是在西裝之下！而且……
怎麼這麼欲這麼好看！！
月笙聽到自己心臟在砰砰跳，小火苗在心底灼燒，手指不自覺的想要毀掉點什麼——她知道，自己現在很興奮。
就像是看到上一世陸安和比賽受傷的時候一樣興奮。
她的心中忽然湧上一個念頭——叔叔太好看瞭，隻有她可以弄壞。
“我想見你。”她忽然開口。
這是月笙第一次主動和季淵說這種話。
她確實迫切想要見他，撫摸他的喉結和他的鎖骨，看他克制和瘋狂的樣子。
季淵動作一頓，手指不自覺地蜷縮：“月笙？再說一遍好嗎？”
“我想見你。”月笙舔舔嘴唇，“叔叔真好看，我真喜歡。”
季淵猛地掐緊掌心，近乎瘋狂的喜悅讓他的眼尾微微泛紅。
他深深吸瞭一口氣，看向屏幕：“好。”
說完，季淵便掛瞭電話。
月笙一愣，手機屏幕便隻剩下瞭她自己的臉。
她也終於知道瞭自己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瞳孔微縮，精致軟萌的眉眼間流露出有些瘆人的瘋狂。
月笙摸摸臉，甩瞭甩頭。
學習學習，我愛學習。
她拿起一邊的仿真人皮切開，又縫好，銀色的寒光閃過，手指翻飛間，是專註到有些詭異的神色。
林漾端著一杯熱牛奶進月笙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小姑娘正在認真練習手法，隻不過，為什麼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露出笑意啊。
林漾小聲讓月笙記得喝牛奶，很快離開瞭月笙的房間。
*
一直到月笙睡覺前，季淵都沒有聯系她。
她指尖夾著柳葉刀，用這把能輕而易舉劃破動脈的小刀玩花刀，一邊出神地想著，是她表現的興奮感太明顯瞭嗎？
不會把叔叔嚇著瞭吧。
叔叔這麼膽小？害怕瞭？那可不好啊，叔叔是她的呢，要是想逃離，那就殺掉殺掉。
嘶——手指忽然刺痛瞭一下，原來是被小刀劃瞭一個口子。
月笙收回思緒，盯著手上的傷口，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並不是第一次出現。
上一次，是因為老師。
季淵、陸安和……
明明他們看上去和老師完全不同。
老師是溫柔的，永遠都縱容她，對她笑，對所有人都一樣的好，沒有人不喜歡老師。
而陸安和或者季淵這類人，明明那樣惡劣又瘋狂，哪有半點老師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她就總能在他們身上看到老師的影子？
來到小世界做任務是她的罪犯改造計劃，但是管理局的那些老東西知道她的性子，肯定會料到她絕對不會按照要求去做，為什麼還是會讓她去小世界？
——除非，這並不僅僅是她的罪犯改造計劃。
月笙眼睛瞇瞭瞇，主動呼喊起消失瞭很久的麻團。
“麻團~我的麻團~我的小可愛~”
麻團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幹嘛啦。】
月笙：“你怎麼都消失瞭？不營業瞭？不催著我做事瞭？”
麻團整個團都蔫掉瞭：
【我可算看清你瞭，你做的事情就沒一件是正常的，居然還準備讓全傢欠債坐牢……我沒有能力，阻止不瞭你……嗚嗚嗚我好慘啊，我栽在你身上啦！你永遠完成不瞭任務我永遠都回不去啦！我再也不想說話啦！】
麻團的聲音又軟又奶，即便是這樣抱怨聽上去也格外可愛。
月笙嘻嘻一笑：“別哭呀，你不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快樂麼？”
麻團：【快樂個屁！明明是很嚇系統！】
月笙：“你真覺得那些攻略對象值得攻略麼？你真的覺得按照劇本走就是對的麼？”
麻團聲音小瞭下去：【我隻是個系統……】
月笙輕哼：“系統怎麼瞭，系統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我以前還是個武器呢。
“麻團，和我合作吧，把你的數據庫交給我，我稍微改一下，把攻略對象的好感度用來給你升級，好不好？”
麻團瞬間警惕：【我才不要！】
月笙勾起嘴角：“當一個隻能按照程序辦事的系統，還是在我身邊成為獨立的、越來越強大的存在，你自己選。
“是要和我一起遊歷三千世界、無拘無束，還是永遠當一堆沒有實體並且還能被隨意篡改的數據？”
麻團：【……】
月笙也不催它，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幾個小時之後，麻團終於出聲瞭：【好，我答應……】
話還沒說完，它就感覺到一道精神力極其霸道鉆進它的數據庫，差點將它的後臺撕碎！
月笙軟萌的聲音愉悅響起：“太好瞭。開門，給我權限。”
麻團瑟瑟發抖！它能不給嗎！！不給直接就沒瞭好嗎！
【原來你一直是有能力控制我的！為什麼你之前裝得那麼乖！！】
月笙拿到瞭麻團的數據庫，嘻嘻一笑：
“因為我殺瞭老師之後知錯瞭，也想當一個好人嘛。所以，絕對不做強迫小系統的事情哦~現在是麻團親口答應的哦~”
完瞭，被絕對的實力狠狠拿捏瞭。麻團絕望想道，它怎麼就這麼不堅定，就被誘惑瞭呢！！
大變態真是恐怖如斯！
月笙閉著眼睛，精神力在腦海深處快速修改著麻團的後臺數據。
隨著一道暗芒閃過，那些攻略對象好感值融入系統。麻團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和什麼斷瞭連接，又好像和什麼加上瞭連接。
好感度變為奇怪的數據融入它，它覺得自己在慢慢變化，好像……對每個世界的瞭解變多瞭！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寵物瞭，小麻團，來叫聲主人。”
麻團：【……主人。】
月笙愉快地閉上眼睛，臉頰在枕頭上蹭瞭蹭，舒舒服服睡瞭過去。
她睡得很香，不知道一道身影在深夜出現在瞭她的門外，站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