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的唱片錄制已經快要結束瞭。
洪漳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人,月笙好像是專門為舞臺而生一樣,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就連他特地請來的老師也在教瞭月笙一個小時之後表示自己沒法教瞭。
果然就和月笙說的一樣,不到一個月就全部完成。
而這段時間,沈長安除瞭每天晚上依舊會來劇院看她一個小時,隨後接她回總督府,倒也沒有在對她的行為做出什麼命令式的決斷。
但是每天,在月笙結束後接她回傢的路上,他會輕輕掐住月笙的脖子,大拇指用力抹去她唇上的艷紅。
就像是為瞭惡狠狠抹去臺下那些觀眾粘膩在她身上那愛慕的目光似的。
就在月笙的唱片上市的那一天,沈長安來劇院找她,又讓她來瞭包廂。
熟悉的包廂裡,沈長安第一件事依舊是擦掉她的口紅,直勾勾盯著她:“幾日後我要去陵城,你陪我一起。”
“咦?”月笙歪頭,“沈大帥辦公事的時候不是都不需要我麼?”
沈長安目光有些兇狠:
“一個月的時間到瞭,你現在必須跟著我。”
月笙笑瞭起來:“求之不得。”
*
出發去陵城的那一日,月笙穿瞭一身暗紅色的旗袍,配上黑色真絲刺繡披肩和小挎包,紅唇如血,細眉如葉,任誰看瞭不說一句——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月笙滿意地在鏡子前面盯著自己欣賞瞭好一會兒,走出房門的時候,沈長安正站在門外等她。
身材高大男人脊背挺直,垂眸看她,眸光晦暗。
沈長安走上前來,伸手想要擦去月笙的口紅,被月笙轉頭躲開。
月笙沖他挑眉笑道:“這次不準擦。”
唇色和她的眉眼一樣艷麗,沈長安覺得她美麗到刺眼。
他忽然又覺得,不應該把月笙帶出去,她太美瞭,不管在哪裡都會成為萬眾矚目。
可是不把她帶在身邊,將她一個人留在江城,他也是萬萬不放心的。
沈長安沒有說話,沉默著走在月笙的前面,幫她打開瞭車門。
等到兩人都上瞭車,車子啟動,沈長安才低聲開口:
“親一下。”
月笙:“嗯?”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倒真是讓月笙震驚瞭一下。
沈長安像是忽然有些惱怒,眉頭皺瞭皺:“我說,不給我擦口紅,那就親一下。”
他耳尖開始微微泛紅,動作卻不由分說地扣住瞭月笙的脖頸,虎口卡在她戴著紅寶石的耳墜下,湊過去咬住瞭她的嘴唇。
這還是沈長安第一次主動親她,親的還是嘴。
月笙鼻尖湧入清冷好聞的氣息,她興奮地眨瞭眨眼睛,想要加深這個吻,卻見沈長安隻是用力蹭瞭蹭她的嘴唇,隨後離開。
月笙要伸不伸的舌頭有些僵硬地舔瞭舔嘴唇,心想——原來他根本不會接吻。
隻是嘴唇的蹭蹭。
她唇上的口紅蹭瞭一半到沈長安的嘴唇上,讓他那英俊冷硬的臉看上去多瞭一絲詭異的艷麗。
月笙想笑。
沈長安紅著耳尖,面無表情擦掉瞭自己嘴上的口紅,啞聲:
“這樣好多瞭。”
月笙拿出小鏡子,發現口紅被蹭掉後,嬌艷的魅惑感確實少瞭點。
月笙指尖點瞭點自己的唇,看著沈長安笑瞭起來:
“大帥,親一下可不是這樣親的。”
沈長安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耳尖通紅:“閉嘴。”
月笙瞥瞭一眼前座僵硬的司機,決定放沈長安一馬。
等二人獨處的時候,她要教教沈大帥怎麼接吻——雖然她自己也沒有實踐過就是瞭。
不過她前兩個世界沒吃過豬肉倒也見過好多次豬跑,她學什麼都快,這種事情,肯定也手到擒來呢~
*
到陵城總督府的時候,已經夜深。
劉山的生日宴就在明日,沈長安等人被殷勤安排在瞭總督府內的豪華招待所裡。
月笙挽著沈長安的手臂下車,剛看瞭一眼旁邊盯著她看面帶震驚的小士兵,就被沈長安一臂勾到瞭懷裡,大手半遮住瞭她的臉。
在月笙看不到的角度,沈長安冷冷掃瞭一眼盯著月笙移不開眼的年輕人。
那兩人趕忙垂下眸子,渾身莫名就冒出瞭一陣雞皮疙瘩,心中怦怦跳。
他們想著,不愧是最年輕的總督,這個眼神這個氣勢實在是讓人膽寒。
隻不過,沈大帥身邊的這個女人,還真是眼熟啊……
夜色遮掩瞭月笙的大半面容,又隻被看瞭一眼就被擋住瞭臉,眾人隻覺得月笙是個看著眼熟的大美人,可是卻沒有認出她到底是誰。
等沈長安一眾人的房間被安排好之後,沈長安忽然發現,他被和月笙安排在瞭一間。
劉山的手下自認為十分會看臉色,一行人裡隻有月笙一個女人,又從頭到尾被沈長安摟在懷裡,一定是沈大帥的新寵瞭。
既然是新寵,那一定是要安排在一起的。
這是一間豪華的套房,有客廳有書房,偏偏臥室就一間,兩米的豪華大床看上去十分舒適。
月笙倒也不客氣,一進房門便抓著自己的披肩隨手一伸——在她一側的沈長安面無表情接過,幫她掛瞭起來。
沈長安心想,他好像已經接近十年沒有做過這種服侍人的事情瞭。
偏偏月笙的一切動作都非常自然。
她甩掉高跟鞋,撲在柔軟的大床上滾瞭兩圈,舒服地抱住瞭被子:“晚安。”
沈長安站在床邊,垂眸面無表情盯著她看:
“我睡哪?”
月笙眨眨眼,從床的中間滾到瞭床的一側,仰躺在床上,隨後拍拍身邊被讓出來的空位:
“你睡這裡呀~”
沈長安輕輕咬牙:“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月笙認真思考瞭一下:“我怕你不對我做什麼。”
沈長安一愣,眼神暗瞭暗,猛地往前一步,俯身手撐在瞭月笙脖子的兩側,低頭垂眸看她:“是麼?”
高大的身軀投射出一大片陰影,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危險的氣息。
沈長安本來是想嚇一嚇這朵對他毫無防備的嬌花,沒想到下一秒,月笙就伸手,手臂勾住瞭他的脖頸,笑得眉眼艷麗:
“是呀。”
說完,月笙用力勾瞭一下他的脖子,揚起上半身,親瞭一下他的嘴唇。
雙唇輕輕貼上,沈長安的手指瞬間蜷縮著攥緊瞭床單。
然而,月笙卻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她保持著勾住沈長安的脖子貼著他嘴唇的姿勢,輕聲開口:
“大帥,要不要我們來實踐一下,真正的接吻是什麼樣子的?”
她說話間,柔軟的嘴唇上下微動,輕輕蹭著沈長安微抿的薄唇,清甜滾燙的氣息越過他的唇齒,湧入喉頭,變成瞭泛著濃香的烈酒。
沈長安的喉結上下滾動瞭一下,聲音沙啞:
“月笙很懂?”
“不懂。”月笙勾瞭勾嘴角,“所以才想和大帥一起實踐。”
她的聲音像是蠱惑人心的海妖,直直從耳尖鉆入心底,沈長安意識到自己根本無需抵抗——也無法抵抗。
他情不自禁屏住瞭呼吸,微微張開瞭嘴唇,牙齒輕碰她的唇瓣:“是這樣?”
“不是。”月笙笑瞭起來,舌尖探出來,舔瞭一下他的嘴唇。
像是絢爛的煙花盛開在寂靜的夜空,沈長安心跳如擂鼓一樣,抬手扣住瞭月笙的後腦勺——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沈長安猛地頓住!
他渾身猛地僵硬,耳邊傳來瞭月笙戲謔的嬌笑:
“哎呀,有人來瞭,大帥快去開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