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的反擊瞬間將那轎子裡的厲鬼激怒!
轎簾猛地掀開,裡面身穿紅色嫁衣的女鬼瞬間抬手,濃重的陰氣像是化為瞭鎖鏈,直接沖著謝池淵纏瞭過來!
陰風呼嘯,發出刺耳尖銳如同嬰兒啼哭的聲音,叫每個人的耳膜都生疼。
謝池淵面無表情地收緊手指,血色的巨網猛地收緊!
這極為狠厲的女鬼第一次見到年紀輕輕卻力量這般可怕的小道士。
最主要的是,這小道士不要命一樣,隻攻不防,胸口的鮮血幾乎要將青色袍子染成紅色,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林長清繃直瞭脊背,站在一旁,死死盯著一人一鬼的纏鬥。
他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謝池淵死,謝池淵若是被那女鬼打敗瞭,他也得不到好處。
但是,他想印證一些東西。
就在那女鬼朝著謝池淵一爪抓過來的時候,林長清忽然盯著謝池淵的身後,面色一變,大喊瞭一聲:
“月笙小心!”
這四個字像是忽然將謝池淵從混沌中拉出來,電光火石時間,他竟然不管不顧面前的女鬼,猛地朝自己的身後看去——
身後什麼都沒有。
謝池淵這才想起來,月笙明明在自己的懷裡。
而那女鬼看到這個破綻,鬼氣化為利刃,直直插入瞭謝池淵的後心!
蒼白的少年吐出一口血來,鬼氣鉆入身體帶來劇痛,他的嘴角卻勾瞭一下——
還好不是真的月笙有事。
一旁的林長清見狀,終於確定瞭心中所想——
謝池淵認識月笙,並且,很在意月笙!
他一定知道月笙在哪!
可是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他?還跟他說那種話?
林長清的心思沉瞭下來,看向謝池淵的眼神更加不善。
好在他也知道目前利弊,這點恩怨,等戰勝這惡鬼再說。
就在他準備上前幫助謝池淵一同面對那厲鬼的時候,忽然,一陣更加濃烈的鬼氣猛地爆發出來!
林長清面色瞬間慘白!
這種可怕的鬼氣,竟像是鬼王!
他們怎麼這麼不走運!
濃烈的鬼氣壓制下,那厲鬼不僅停瞭下來,還因為本能的恐懼,猛地跪在瞭地上,朝著月笙出現的方向低下頭來。
鬼王現世,萬鬼朝拜。
林長清隻覺得雙眼一片模糊,如有實質的鬼氣蒙住瞭他的眼睛,他什麼都看不到瞭,身體被禁錮,動也動不瞭。
在絕對的力量下,他第一次知道瞭什麼叫無助與等死。
月笙一身紅裙,從謝池淵的懷中鉆出來,抱住瞭謝池淵。
“怎麼這麼容易被騙呀。”她聲音輕軟,嘴唇貼在謝池淵的耳邊,聲音很輕,除瞭謝池淵沒有人能聽到。
謝池淵失血過多眼前已經是一片艷紅,卻在落入那個冰冷的懷抱後,笑得更加瀲灩。
“月笙……”
他啞著嗓子叫瞭一遍月笙的名字,極度愉悅地蹭瞭蹭她的脖頸。
小狗一樣的姿態令月笙控制不住地舔唇,但是在吃掉謝池淵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笙一邊給謝池淵療傷,一邊垂眸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女鬼。
女鬼身上的鬼氣被她壓制,現在看起來,竟然與普通身穿嫁衣的少女沒什麼區別。
月笙慢悠悠開口:
“誰負瞭你就去找誰,可別找我男人。”
漫不經心說完這句話,月笙手指一動,無形的利刃分化出三隻刀鋒,直直朝著地上的女鬼後背刺去!
凡人的尋常之物無法使鬼物感到疼痛,但月笙用自己力量化為的刀劍,特地給女鬼定制瞭讓她感覺到疼的。
這女鬼給瞭謝池淵一下,那月笙就要三倍還回去。
“啊啊!”淒厲的叫聲響起,女鬼疼得滿地打滾,力量泄瞭大半,卻不敢有半點反抗。
月笙懶得再看地上的女鬼一眼,輕輕揮手:“滾吧。”
那女鬼瞬間消失在瞭原地。
一旁視線被限制的林長清汗毛直豎。
他不知道發生瞭什麼,隻聽到瞭那女鬼淒厲的慘叫。
是鬼王吞噬那女鬼嗎?
謝池淵恐怕已經死瞭,下一個輪到他瞭嗎?
為什麼會這樣?林長清不明白。
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他還想找到月笙,彌補自己之前的過錯,然後將一切按部就班下去呢。
月笙將謝池淵身上的傷治好,看他稍微變得紅潤的嘴唇,忍不住湊近另一些:
“淵淵,怎麼感謝我?”
兩人靠得很近,謝池淵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呼出來滾燙的熱氣噴灑在月笙的臉頰上,然後又蕩漾開去。
鬼氣蔓延的陰森樹林中,青衣小道士摟住紅衣女鬼,嘴唇微動,臉頰泛紅。
紅暈在夜色下看上去更深,像是醉瞭一樣,襯得他五官艷麗非常。
他低下頭,克制住自己的喘息,聲音輕柔而顫抖:
“都可以,什麼都是月笙的。”
十七歲的少年最是純情,甚至都不知道在這種氣氛下,應該做什麼。
他眼中的漆黑褪去,琥珀色的眸子又變得清澈見底,月笙甚至清晰地看到瞭自己的倒影。
反正都貼這麼近瞭,不來一口簡直是浪費。
她勾住瞭謝池淵的脖子,勾起嘴角,張口咬住瞭他的下唇。
月笙沒有收力,尖牙刺破血肉,鮮血溢出,被她舔去。
謝池淵猛地瞪大瞭眼睛,耳尖在這一刻像是要滴出血來,大腦一片空白,唯有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手指蜷縮,從來都不計後果的少年,竟然膽怯地克制住瞭自己的動作。
就好像,他卑劣地隱藏自己的病態和貪婪,企圖占有一顆星星。
卻沒有想到漫天的星星,全部朝著他的懷中湧來。
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刺痛感化為電流傳遍全身,他忘記瞭呼吸也忘記瞭眨眼,全身的感官消失,隻留唇尖的觸感。
可就在這時,林長清忽然出聲:
“月笙?”
月笙皺眉,看向林長清,確信對方是沒有看到自己的。
又是那種惡心的試探?
不得不說,林長清不愧是原定系統中選定的攻略對象,聰明還是聰明的。
在她嘴唇離開謝池淵的下一秒,少年微微瞇瞭瞇眼,也順著月笙的目光看向瞭林長清。
月笙在謝池淵的手中塞瞭一把短刀,摸瞭摸他滾燙的耳垂,輕聲道:
“捅他,留一口氣就行。”
謝池淵舔瞭舔下唇,那是月笙剛親的地方。
他心想,為什麼要留一口氣呢。
直接殺掉不可以嗎。
不過最終,他還是乖巧點頭,慢慢走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