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往後退瞭一點,瞥到瞭不遠處廚房臺面上的刀。
他在估計自己剩餘的力量,夠不夠把黎婉殺死。
等她再靠近一點,趁她沒有躲避的空間,撲過去拿住刀,隨後用刀插進她的喉管……
江燃死死咬住瞭自己的舌尖,企圖用疼痛拉扯住最後一絲理智。
眼看黎婉越來越近,江燃的指甲在地面上摳出血來,忽然猛地用最後點力氣站起身,撲向瞭那把刀!
拿到瞭!
尖刀被握在手裡,他像是一隻地獄裡爬上來修羅,跌跌撞撞朝著黎婉刺瞭過去!
黎婉瞳孔緊縮,完全沒有預料到江燃意志力居然這麼強大。
然而,就在那尖刀就要刺入黎婉胸口的時候,江燃的動作忽然頓住瞭。
與此同時,黎婉隻覺得後脖頸一陣劇痛,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瞭什麼,便昏死瞭過去。
江燃猛地跪倒在地,手上的尖刀也再也沒有拿起來的力氣。
他劇烈喘息著,在這甜膩刺鼻的味道中,聞到瞭一股清涼好聞的氣息。
他沒有力氣抬頭,混沌的雙眼直勾勾盯著眼前那纖細白嫩的腳踝,帶血的手指猛地扣上瞭那腳踝,留下血色的指印。
月笙蹲下身,摸瞭摸他的頭:
“嘖嘖,真可憐,被算計瞭吧。”
江燃眼眶極紅,張瞭張嘴,聲音粗糙破碎的厲害:
“殺瞭她……”
“不行的哦,”月笙拽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頭,對上那雙血色的雙眼,“殺人是犯法的,我傢的乖狗狗,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說罷,她垂眸看向江燃還握著她腳踝的手臂,上面一道道的血痕還在滲血,一點一點順著他的手流到她裸露出來的腳踝上。
“松手呀。”她眉頭微微皺瞭皺。
江燃沒有松手——即便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瞭。
他死死抓住月笙的腳踝,就像是在沉浮中抓住瞭浮木。
他的手心很燙,襯得月笙的肌膚越發冰涼。
意識逐漸模糊,他控制不住地往月笙的方向爬過去,幾乎要趴在瞭她的身上。
呼吸也是滾燙的,四肢無力眼前一片模糊,卻依舊記得叫她的名字:
“月笙……月笙……”
英俊精致的五官染上紅暈,尤其是眼角紅得厲害,臉頰上濺著點點血跡,微微張開的雙唇顫抖著叫著心上人的名字。
月笙口幹舌燥,心跳得很快,但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吃掉江燃。
她站起身,直接把江燃拖出瞭門,扔上瞭停在門外的車。
隨後,她走向不遠處的葉明俊,朝他揚瞭揚下巴:
“進去吧,黎婉現在應該很需要你。”
葉明俊被月笙安排望風去瞭,並不知道月笙在裡面做瞭什麼。
他疑惑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月笙沖他眨瞭眨眼:“按我說的做就好,你知道的,我永遠不會害你。對瞭,我有急事,先走瞭。”
葉明俊被月笙這一眼看得骨頭都酥瞭,哪裡還有什麼思考能力,按照月笙說的走進客廳,一聞到那極為濃烈的香氣,忽然就覺得渾身燥熱起來。
更何況,躺在地毯上的黎婉,居然是一絲不掛。
葉明俊兩眼放光,直接撲瞭過去。
*
車內,月笙一腳油門踩到底。
副駕駛的江燃渾身癱軟,眼中水霧彌漫。
本來繃緊的神經一放松下來,立刻便更加被本能所驅使。
江燃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吃掉月笙或者被月笙吃掉。
也不管月笙在開車,他掙紮著蹭到月笙的身邊,四肢無力卻努力用臉貼上她的脖頸,無意識地蹭著,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黏糊糊的聲音。
月笙嘆氣,拽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還有十分鐘到傢。”
十分鐘……太遙遠瞭吧。
江燃現在沒什麼思考能力,他難受得要命,已經將衣襟全部拉扯開。
本來就隻穿瞭一件薄薄的黑色絲質襯衫,扣子直接被拽掉兩顆,裡面的美好風光一覽無餘。
他皙白的肌膚泛上瞭紅,意識到自己沒有威脅之後放松下來,神色更是艷麗得驚人。
“不、不要……”
他的聲音甚至帶上瞭一點抽泣和哽咽,眼睛更紅瞭,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就要現在……月笙、月笙……”
手指還被月笙咬著,尖銳的疼痛剛一出現就被洶湧的熱意壓下,他甚至用盡全力抬手,讓月笙咬得更加順嘴一點。
大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瞭月笙的身上,車內彌漫著香甜滾燙的氣息。
月笙深深吸瞭一口氣,方向盤一轉,拐入瞭一個小巷子,剎車一踩,車便停瞭下來。
車窗從裡面能看到外面,從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月笙拉起手剎,轉過身一把掐住江燃的脖子,對上他迷離的雙眼,問道:
“就這麼著急。”
江燃粘糊糊的大腦甚至無法理解月笙說的話。
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是月笙。
這就夠瞭。
月笙做什麼都沒有關系的。
更何況,這根本就是他最隱秘的渴望。
“難受……”
江燃窒息地揚起頭,卻也不反抗,隻是雙眼通紅,粘糊糊地哀求著。
手腕上一道道的傷口還滲著血,襯衫已經被他自己蹭瞭下來,鎖骨和胸肌上全部是被他自己抓出來的紅色印子。
月笙手指碰瞭一下,他便控制不住地湊近,抽噎著想要得到更多。
月笙笑瞭起來,舔著嘴唇看他:
“需要我幫忙,該說什麼?”
江燃一邊用臉頰蹭她的掌心,一邊努力拉扯自己的理智,迷迷糊糊道:
“求求你……”
月笙:“我是誰?”
江燃:“月笙……”
“嗯?”月笙猛地扣住他的肩膀,放平座椅的瞬間直接壓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在瞭座椅上,“叫聲主人聽聽?”
她聲音中帶著玩弄一樣的戲謔,但江燃根本無法提防。
“主人…求求你……”
讓老師叫主人這種以下犯上的感覺真是太棒瞭呢!
月笙極為愉悅地扣住江燃的手腕,舔瞭一口他手臂上的血跡,血腥味鉆入口腔,她又俯身吻住瞭江燃的唇。
一瞬間,血腥味蔓延開來,被靈巧的舌尖卷席著融入在滾燙的呼吸中。
小巷裡,地上本來平靜的水窪也在微微顫抖、泛起漣漪。
停在水窪邊的黑車,裡面泛起霧氣,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帶著血痕忽然拍向窗戶,又猛地蜷縮起來,死死掐住瞭掌心。
像是痛苦,更多的是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