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瞭兩名同伴,隊內的起氣氛凝重起來。
他們再也沒有嘻嘻哈哈討論月笙瞭。
再加上那死狀實在是可怕,他們覺得他們應該是遇到瞭實力強大的瘋子巫師。
人魚這樣珍貴的東西,總是會引起一些豺狼的目光的。
他們打起瞭十二萬分的精神,註意周邊的一切,握緊瞭手中的劍。
而月笙,則是依舊是天真可憐的模樣。
魚尾在淺淺的水中微微發抖,上面的魚鱗在陽光下閃著或藍或紫的偏光,又配上淡淡的水紋,美得像是一個夢境。
這樣的美好存在,遠遠看一眼便會覺得滿足瞭。
眾人加快瞭腳步,就這樣又走瞭一天。
月笙面前的那個淺淺的手印慢慢淡化,她指尖勾起身下的水面,心想,自己要不要再可憐一點呢。
像個幽靈似的一直跟著,真是讓人心癢癢的。
到現在,還沒見到老師是什麼樣子呢。
裝可憐的感覺上癮,尤其是看著老師被自己掌控情緒。
這個念頭剛出來,她便忽然抬頭,面色蒼白地抽泣瞭起來。
絕美的存在哭泣的時候,簡直叫人移不開眼睛。
侍衛們忍不住垂涎地看著月笙,看著她掉下來的珍珠。
原來,人魚的淚水真的是會變成珍珠的。
可惜,他們沒有拿走的權利,人魚現在是屬於王子的,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王子的所有物。
月笙感覺到瞭那道陰冷的目光更加濃烈,縮在角落擋住自己的臉,控制不住地勾瞭勾嘴角。
當天晚上,那些侍衛們睡得意外的死。
月笙也在裝睡,但是她很快聽到瞭一點細小的聲音。
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在昏暗的月色下,她又看到瞭那道黑色的穿著長袍的身影。
像個死神一樣,在每個侍衛的面前停留,觀察他們的臉,似乎在猶豫取走哪一個的性命。
終於,他在一個人的面前停下。
那是今天白天靠著月笙的玻璃箱最近的,也是滿是欲望的眼神落在月笙身上最長的人。
黑影緩緩蹲下,舉起手中的短匕,直接一道刺下。
那人死的悄無聲息。
但血腥之夜才剛剛開始。
月笙透過微微睜開的眼睛,透過那有些朦朧的玻璃,看著那黑影用刀在那死人的臉上劃瞭一圈。
隨後又不知道倒瞭點什麼東西。
半晌,竟是拿起一整張的臉皮。
月笙在這一瞬間後頸發麻,已經“乖巧”很多的她太久沒有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興奮到想要撲過去參與其中。
黑影似乎感覺到瞭什麼,動作頓瞭頓,但是並沒有回頭。
背對著月笙,他將那臉皮貼到瞭自己的臉上,隨後又扒下瞭那侍衛的衣服。
最後,將那侍衛拖進瞭不遠處的森林裡。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侍衛鎧甲的男人走瞭過來,手上拖著一隻狼的屍體。
他將那狼的屍體,放在瞭剛剛那侍衛屍體流出來的血跡上。
隨後,他靠著樹,緩緩坐瞭下來。
月笙註意到,他走路的動作好像,有一點點的別扭。
像是蜷縮久瞭,腿腳有些不舒服。
她微微瞇著眼睛,觀察著他那些瘋狂血腥又似乎很自然的舉動,忍不住舔瞭舔嘴唇。
可就在這一瞬間,男人忽然對著她的方向,竟是直勾勾對上瞭她的雙眼。
在黑夜中,那雙陰冷的雙眼準確的找到瞭偷窺者。
一瞬間,月笙覺得自己的心臟都漏瞭一拍。
但是,男人並沒有什麼動作。
他用著別人的臉,朝著月笙生澀地勾瞭勾嘴角,隨後緩緩抬手,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
做出瞭一個“噓”的動作。
*
第二天早上,侍衛們醒來的時候,看著一地的鮮血,著實嚇瞭一大跳。
但是看到狼的屍體的時候,也松瞭一口氣。
嘴上清點瞭一下人數,發現一個沒少,便又上路瞭。
最靠近月笙箱子的人還是那個人,隻不過除瞭月笙沒人知道,這張僵硬的臉皮下面,是個死神,是個瘋子。
月笙依舊縮在角落,沉思。
她這個人設,看到昨晚那種血腥場面的時候,應該什麼反應來著?
或許直接嚇傻瞭?嚇哭瞭?一動不敢動?
她正想著,餘光便看到男人距離她越來越近。
隨後,幾乎整個人都貼在瞭玻璃上。
那雙眼睛和那張臉上實在是違和,看著月笙的瞳孔裡,滿滿都是詭異的興奮和占有欲。
不是對愛人,而是對——一種試驗品。
月笙猛地瑟縮一下,將自己蜷縮得更小隻。
男人愣瞭一瞬,眼中露出茫然來。
他已經用瞭最友好的眼神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