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柳雪的情況倒是好得挺快。隻不過君玄夜也忙得幾乎不著傢。
這晚,已經是十二點多瞭,君玄夜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傢。
從前,君傢對君玄夜而言,就是一個回來睡覺的地方。更多時候,因為趙美娟把持著君傢,他甚至都不願意回傢住。
直到後來,林星瑤來瞭,君傢對君玄夜而言,才有瞭不一樣的感覺。
每次回傢,一抬頭,看到別墅裡燈光明亮,想到有個人在等著自己,那種溫馨的感覺將他冰冷的心也裹得暖暖的。
林星瑤喜歡刷劇,雖然君玄夜不明白那種無腦泡沫劇有什麼好看的。
可林星瑤喜歡,時常對著電視哈哈大笑,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君玄夜嘴上嫌棄,可內心卻常想:尋常人傢的夫妻是不是也這樣?白天工作,晚上丈夫陪伴妻子看劇聊天?
於是,無聊地刷劇,也漸漸在他心裡有瞭不一樣的感覺。
人的感情就是這樣奇怪,明明隻相處瞭才幾個月,可習慣卻已深入骨髓。
哪怕是此刻明知道她不在,可踏入客廳裡的時候,也依稀想著:瑤瑤是不是坐在客廳裡對著電視笑得燦爛。
一腳踏入客廳,果然聽到裡面傳出電視的聲音。
君玄夜心頭一喜,急步沖瞭過去:“瑤……”
名字還沒完全喊出,他的聲音就頓住瞭。柳雪從沙發裡回過頭來,甜甜地笑著:“哥哥,你回來瞭。”
電視裡播放林星瑤沒有追完的劇,茶幾上也攤著幾包薯片,都是林星瑤喜歡的口味。
君玄夜皺瞭皺眉頭:“你動瞭她的零食櫃?”
柳雪的笑容僵瞭僵,局促不安地搓著衣角:“我,我……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那是姐姐的……”
君玄夜默默地把茶幾上的薯片收起來,本來想重新塞回櫃子裡。後來又想:瑤瑤如果看到自己囤的薯片被人動過瞭,大概會不高興。就幹脆把開封的薯片丟進瞭垃圾桶。
柳雪的眼淚就掉瞭出來:“對不起,我很久沒有吃過零食瞭,所以才沒忍住吃瞭。”
厭惡的情緒在心頭蔓延,可轉過臉的時候,神色就變得十分溫和:“你還在生病,最好不要吃這些零食,餓瞭可以喊廚房的人給你做點飯。”
柳雪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瞭,我聽你的話。”
君玄夜道:“時間不早瞭,去休息吧。”
柳雪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見君玄夜一副悶悶的樣子,便乖覺地離開瞭。
君玄夜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十分認真,可具體演瞭什麼他又完全沒看進去。仿佛隻有電視開著,有點聲響,才覺得世界不會那麼孤獨。
原來,離開她的自己是這麼的孤獨啊。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依戀著她啊!
君雨菲這兩天也在找林星瑤,當然一無所獲。
想著想著,她不禁有點氣這個二哥。當初疼人傢的時候,恨不得把整個君傢都親手奉上,結果現在卻把人給氣走瞭。
呸!活該!最好以後都孤獨終老,後悔莫及!
可二嫂如果不回來瞭,她君雨菲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
以君玄夜那種冷漠無情的性子,估計自己就要徹底被拋棄瞭。
有林星瑤在,君玄夜至少不會對君雨菲太過絕情。
回到君傢的時候,君雨菲就看到獨自對著電視發呆的君玄夜。
本來她不敢在這種時候去惹君玄夜,可是想瞭想,還是大著膽子湊瞭過去。
“二哥,你那邊有沒有二嫂的消息?”
君玄夜搖頭,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電視屏幕。
君雨菲嘆瞭口氣,以為君玄夜不會搭理她的時候。君玄夜忽然問瞭句:“你有她的消息嗎?”
問完瞭之後自己也覺得很可笑:“我都找不到她,你怎麼可能找得到?”
正如武冬旭所言,林星瑤如果要切斷聯系,全世界估計都找不到她。
君雨菲想瞭想,道:“二哥,你應該也知道這次的導火索是什麼。二嫂對你很在意,所以眼裡不容沙。其實這段時間她心情都很不好,你想想看,哪個女人願意看到丈夫對另一個女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換瞭你,你能忍受二嫂悉心呵護另一個男人?”
君玄夜不說話。
君雨菲就大著膽子,進一步地道:“如果你把傢裡清幹凈,讓不相幹的人都離開,說不定二嫂就回來瞭呢。”
君玄夜看瞭她一眼,又垂下瞭眸子。
就在君雨菲覺得自己可以勸動二哥的時候,君玄夜忽然道瞭句:“明天你先搬出去。”
君雨菲的眼睛都瞪圓瞭:“不是啊二哥,我說的不相幹的人不是指我啊!我……”
可是君玄夜根本不給她在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走瞭。
君雨菲那個氣啊!怎麼感覺自己費瞭半天勁,結果把自己給坑瞭呢?
那個柳雪到底有什麼好的?不光讓二哥二嫂鬧瞭矛盾,就連自己這個親妹妹,還沒說兩句便被掃地出門瞭!
不行,這個氣不能忍!
她君雨菲最近雖然不作妖瞭,但好歹也是嬌慣著長大的,怎麼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柳雪!她君雨菲偏不信拿捏不到她的錯處,就算沒錯,也得想個辦法讓君玄夜把她趕出去。這裡是君傢,一個外人憑什麼鳩占鵲巢?
君玄夜往常雖然也說過讓君雨菲搬出去的話,但大部分都是說說,可這次卻動真格瞭。
他一大早親自看著君雨菲收拾行李,然後叫司機送她離開。即便君雨菲走的時候,一副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模樣。但君玄夜隻是冷漠以對。
等君雨菲離開的時候,他才喚來瞭阿東吩咐道:“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小姐。另外,傢裡的傭人除瞭必要的人之外,其他的暫時讓他們休假離開。”
“安保要加強,特別是要盯住柳雪,不要讓她出去。一切要做得不露痕跡,萬不可被柳雪看出端倪。”
阿東道:“君少,要不然您這兩天也離開,我來盯著。”
君玄夜冷笑:“她的目標是我,我若是離開瞭,這出戲怎麼唱得下去?”